青春是什么?有人说是朝阳,是盛开的花儿,是苦涩且甜蜜的咖啡。
青春如火,青春似水。
是夕阳下尽情的奔跑,是恰同学少年,挥斥方遒,浪遏飞舟!
是青涩的面孔,是懵懂的誓言。
是说不出口的再见!
要去见女孩子了,还是喜欢了自己十来年的女孩,陈宫有些紧张。
就算面对那些大领导,陈宫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高中毕业八年,陈宫和任瑶根本没有联系,就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
双手用力搓了搓还有些泪痕的脸颊,陈宫坐了起来,掀开褐色格纹被子从床上跳到银白相间的衣柜旁,猛的拉开柜门,挑选起衣服来。
陈宫自由散漫惯了,衣柜里挂着的多是休闲外套,连一件西服正装都没,唯一能算作正装的还是警校发的衣服,春秋正装。
看着折叠得整整齐齐藏青色的衣服以及大檐帽,陈宫眼神中有怀念,还有自责,用手摸了摸没有生锈的简章和胸章,最后化为了一声长叹。
都过去了,不是吗?
穿个学员服去见女孩子,怕是连车都不好打吧?毕竟……
而且,感觉自己好像神经病一样!
再说了,这衣服现在自己还能穿出去见人吗?身份都不一样了!
都是大人了,别这么幼稚,还是自己改天有空穿着在家里过过瘾吧,陈宫关上了专门放警服格子的柜门,又认真的挑选起来。
衣服裤子多以黑色和蓝色为主,陈宫挑了件天蓝色的羽绒服,配上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蹬上才买不久的卡其马丁靴,陈宫对着镜子照了照,露出一个不难看的笑脸,这才心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门。
“你要走那里去?”在堂屋给小妹拿开水兑米粉的郎泽芳,看着陈宫出门开口问道:“这都晌午了,饭快好了,吃点东西再去?”
母亲言语中多有期盼和关心,这点陈宫听出来了,他笑了笑:“有个朋友在城里喊去吃饭,中午饭就不和你一起吃了!”
笑容满面,语气平和,陈宫都有些佩服自己能这样和颜悦色。
“喔?”郎泽芳把奶瓶盖拧好,来回的用手晃荡,有些惊奇。
“平常看你回来,不是窝在家里,就是去找运娃喝茶,难得去次城里,难道是李西回来了?”
说起李西,陈宫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马上又恢复如常:“那里回来了?”
“一个高中同学,很久没见了!想见见!”
郎泽芳试了试米粉的温度,确定不烫后,这才把奶瓶塞进正在脚边仰着头哇哇大哭的小女儿嘴里,又慢条斯理的问道:“那……是男的,还是女的?”
“要是是女同学的话,你得多联系联系,你今年26了,不小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女同学没结婚的话,你小子可得抓紧点,争取早点结婚。
陈宫本来还算好的心情,一下就没了,脸马着:“行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晓得怎么弄,你把朵儿(同母异父的小妹)带好就是了!”
陈宫也不管母亲浪泽芳脸色怎么样,有些不耐烦的顶了一句,转身走出堂屋。
郎泽芳脸色不好看,看着儿子陈宫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墙上前夫的黑白照片,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朵儿似乎感觉到母亲不开心,连忙伸手要浪泽芳抱,浪泽芳心疼的抱起小女儿,看着女儿小小的脸,心里想着:还是你心疼人!
陈宫把落了不少灰尘的机车推了出来,用湿抹布随便擦了两下后,插上钥匙,打燃火,冲出家门。
“轰轰轰……”发动机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这个摩托车,还是他几年前花了一万多买的,骑上它,陈宫感觉自己能抓住风。
是陈家坝村最靓的仔。
当然,这是几个发小都不骑摩托出来的前提下。
走大路去城里,陈宫感觉时间有些不够,沿着凯江走小路怕是20分钟都用不着就能赶到云山饭店。
和女孩子吃饭,哪有让女孩子等着的道理?
确定好路线,陈宫按下头盔的前视盖,低着头,开始加速!
“轰轰……”
宽大的轮胎与水泥路面摩擦出了一条两三米长的黑印,黑红的机车消失在路口,只有耳边传来的声音和空气中弥漫的青烟,仿佛在诉说一个“追风少年”刚刚驶过。
云山饭店,装潢得厚重大气,金碧辉煌的紫竹苑包间,花了淡妆的任瑶正在用手机翻着陈宫的朋友圈。
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皱眉,最后关了手机用手拖着腮发呆。
这八年我没有参与,你的余生我奉陪。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糗事,任瑶脸色酡红,害羞的捂住了脸,还暗骂自己。
“呸,任瑶,你有点骨气好不好,瞎想什么呢?”
“砰!”包间门被猛的推开,陈宫一手提着头盔,一手拿着手机走了进来。
任瑶赶紧理了理额前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哟!来得挺快的嘛?”
“是谁说打死都不来的?这不,给了四十分钟,这才20分钟不到,就来了!”
任瑶站起来凑到陈宫跟前盯着陈宫,揶揄道。
“就这么想见到我啊?”
语气俏皮,眼神中还带点期许。
陈宫闻着扑鼻的香气,看着眼前的丽人,退了一步:“矜持,女孩子一点都不矜持呢?”
“你怎么能说我想见着你呢?”
“我那是相当想见着你嘛!”
陈宫脸上堆着笑,满口胡言。
“哼!”任瑶哼唧一声,施施然地转身往座位上走,却是有点高兴道:“算你回答得还算符我心意!”
坐下后,抬起头看着准备坐下的陈宫小声的说:“虽然,我知道你在说谎!”
陈宫拉椅子的左手顿了顿,低着的头看不清脸色,但明显感觉得到,陈宫他心乱了。
“那能呢?”陈宫大大咧咧的坐下,看着任瑶。
“我没忘八年前那个夜晚的约定,所以,你叫,我到!”
“毕竟,我陈宫当年也算是个人物,自己说出去的话,还是作数的!”
“所以?”任瑶歪着头看着陈宫,问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