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猛为人仗义,最看不得自己人受欺负,何况本地姜有恩于他,于是乎大吼一声,欲冲上前去将来人撕碎。
本地姜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头也不回地出手将身后的郭猛按住,平静道:“郭公子切莫冲动,我并无大碍。”
面具男垂下手臂从郭猛身上收回不屑的目光,再冷冷地出声道:“竹林堪舆门的脸面都让你一个人给丢尽了,哼!区区一个雏鹰都搞不定,而且出招拖泥带水,布局次序颠倒杂乱,迷惑牵制之局太少,换做是老夫前来操盘,定以雷霆之势将其一举碾碎!你这后辈给老夫记好了,我竹林堪舆门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以雷霆万钧之势置其死地,永绝后患!”
面具男声色俱厉,说到后面一句话时,犀利的目光朝蒋易生处暴射出去,寒芒厉闪。
蒋易生被他看得不寒而栗,顿感道心有些紊乱,当下一惊,暗道:这面具男实力少说也是国师级别,不然不会有此惊人气势,估计实力与国师康基田不相上下。
大伙被他言语所震慑的同时,也均觉此人语气未免太过托大,之前两位明师拼尽全力鏖战一番,虽然结果只打了个平手,但其过程却让人惊叹不已。眼下听他语气,似乎对这场比试结果很不满意,好像如果之前换他上场的话蒋易生一定会被其瞬间秒杀。
听他这么一说,本地姜当下释然,暗道:是了,感情他把我当成他门下的弟子,对我与蒋易生的对战结局十分不满,所以刚才才当众训斥,念及此他开口说道:“前辈教训的是,不过刚才晚辈与蒋易生那一战,我确实尽力而为了,对手实力强大我也不得不佩服。还有,前辈是否误会了,晚辈并非什么竹林堪舆门的弟子,甚至也没听说贵派的名号,而我生平所学,乃自师父师娘传授,吾师乃江西。”
面具男单掌竖起生生地打断了本地姜的话,厉声截道:“管你是谁所授!得竹林之印者,即为竹林门派人,你师父在授此印诀之时难道没和你说吗?!遥想当年,我竹林堪舆一门是何等的威风,即便是江湖上相遇,我等只亮出名号对方便不战而降,如今再看你们这些后辈,真是竹林堪舆门的耻辱!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哼!今日老夫亲自下山到此前来,一来是擒拿叛徒逆贼,二来便是要重振旗鼓,光复我竹林堪舆门的威风!”
本地姜见他说得言之凿凿,语气中万分肯定自己方才施展的印诀便是出自竹林门派,顿时心中惊疑万分!再加上他之前道出那首诗歌确实与师娘私传的秘诀开卷那首一模一样,其中的意味感觉有些像认祖寻师的诗歌,或者门派的代表标记,莫非自己的师门紫阳观真与他所说的竹林堪舆门有些渊源不成?还有那个国师似乎对那首诗也很在意,难道国师也与那个神秘的门派又有着一些千丝万缕关联?
是了,以前曾听师妹说过师父与当朝的护国国师有些交情,这么说来,那岂不是。。念及此,心中又是一惊!但同时亦难免在心中苦笑:这书诀秘法并非师父亲授,乃师娘私传于我,你们自然不知,但又如何好跟你说?唉!不过师父师娘确实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竹林堪舆门的信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紫阳观真是竹林堪舆门分支后裔?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回去问问师父他们好了。
“哼!此事暂且放下,回头再好好跟你算!”面具男见本地姜沉默不已,便丢下一句话傲然转身朝国师处走去。
康基田看着眼前的神秘人心如潮涌久不平歇,沉声喝问:“阁下究竟是竹林堪舆的哪一位要员?为何要参与这趟浑水与妖党同流合污,哼!堂堂的名门正派什么时候竟堕落如此了?”
“闭嘴!你这叛徒有何资格再提这竹林二字?”面具男情绪忽然高涨,向着对方低声嘶吼:“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的话我便送你到阎王鬼殿好了,到了那你再去问那鬼司判官!”
康基田身躯微颤,一丝忧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就像浮云的阴影掠过海面。随后他狠狠地攒紧拳头指间关节爆出一阵啪啪异响,厉声道:“既然你说到这份上,老夫唯有亲手摘开你的面具一探究竟了!”话音刚落,五指猛然岔开如莲绽放,五根弦线如蜘蛛吐丝般从袖袍中倏然激射出去直直罩向对方面门!
神秘人傲直身躯冷冷地看向对方,将呼啸而驰的五根弦线视若无睹,阴冷的目光显得无比深邃,眼波闪动着把对方身影映锁眸中,整个人散发出的浓烈气势如一片漆黑色的湖泊深潭,外表平静实则深不可测!
待到弦线近身时,神秘人道袍激扬身影刚一晃动,整个人像水波涟漪一般轻轻波动了一下,看样子似乎正待抽身。
康基田嘴角轻扬淡淡一哂,似是早有预料,当下连连抖动手腕五指虚按,射出去的弦线陡然交错变换,半空中弯转扭动打结成印,形成一个完全由万丝缠绕的复杂难明阵局,一波接着一波丝线瞬间从阵局中分叉出来如百花齐放柳絮繁飞,带着千丝忧愁万缕的落寞曲卷繁衍,这玄妙招式正如它主人此刻的心际一般,隐隐透视出一个巅峰高手的洒脱与落寞,教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本地姜看得身躯狂震!心中更是忍不住狂呼:只凭这手一生万的‘万缕忧愁’来看,这当朝国师将《神机控儡赋》修到了传说中的至高境界!以十指可操控百傀千儡,这点恐怕师父都不及他!
蒋易生整个人定定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眼神中同样流露出无比震撼的神色。
果然那万丝缕线像无数触手一般纷纷束缚起刀斧剑戟枪鼓旗印板凳木椅等物件齐齐罩向对反,范围之广,面积之大,把对方逼入死角牢牢封锁完全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