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是真的该放手,做为一个姐姐而放手,她该相信,小音已经不再是需要她守护的妹妹,她相信,有轩辕紫衣还有司徒长风这些人,小音的生命里不再需要她这个姐姐……
别了锦仪,看望了小泥鳅,别了所有人,却不见了司徒长空。
带着淡淡的失落,她随着赫连无鸾走向了前往西域天国的路。
一身素白,清颜朝天,她带着一颗空洞的心离开这片属于他的土地,她知道,她还会再回来,那时,她会与他九泉之下再度相逢,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喝下孟婆汤,一定不会过那奈何桥,会在那儿等着她。
珏,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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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你真的想清楚了,她这一走,也许你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她一面。”
静静的树荫下,夜色掩埋了一切。
凤天伸手接下一片飘落的树叶:“一叶落而知秋,转眼却已是秋天,朕与她相识,也不过半载……,但这半载的时光足够让朕回忆一生。”黯淡的夜,掩饰了他眼底点点潮湿。
那一晚,丝罗被青眉送回营帐,他知道她去了哪。
因为她发丝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泄漏了她的行踪,那是碧玉角梳才有的香味,而他也曾从她那知道梳子在赫连无鸾的手中,他暗中去了赫连无鸾的营帐————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下喝两杯。”
赫连无鸾摆好了酒菜静静于营中等着他,“我等你多时了。”
他知道,若赫连无鸾不想让他发觉,便不会连那样的细节都注意不到,在发上留下明显的香味,所以他静静的坐了,“说吧。”他直截了当的点明要害。
赫连无鸾斟下两杯酒,“这一杯,为了我们的前世而干。”
他接过酒,一仰而尽。
赫连无鸾边喝边道:“没想到,你我这样的人竟也有同席而坐的时候,还能同饮一壶酒,说来,谁人肯信?”
他定定道:“刚才这一杯,我要多谢你,若非是你,我不可能遇见她。”
赫连无鸾短短一笑,斟下第二杯酒,“这一杯,为我们的今生而干。”
他端过酒,再次一仰而尽,“这第二杯酒我还是要多谢你,若非你前世对她的错过,我也不可能得到她的爱。”
赫连无鸾斟下第三杯,“错过了一次,便错过了她的生生世世……,这第三杯,为她而干。”
他喝下第三杯酒,眸光暗了暗,“这最后一杯,我要告诉你,她的今生,她的来世,生生世世都只能属于我。”
赫连无鸾却只是短短一笑,眸光忽然定住,“你错了,你或许可以拥有她的心,但你注定无法与她厮守。”
“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什么能让我与她分开。”
“是么?”赫连无鸾修长白皙的手指掐着那白瓷酒杯细细的品量,“听完我的话,你再说刚才这句话,也不迟……”
“说。”
“我要告诉你的是,她肚子里怀了孩子。”
手里的酒杯咚地一声滚落在地毯上,他有些震惊:“你、说、什、么!”
赫连无鸾道:“你无需震惊,按日子推算,你该知道,孩子只能是你的。”
讶然之后,是一点一点的惊喜在心头蔓延,却又被赫连无鸾接下来的话浇灭得无形……
赫连无鸾一番话后,看他怔了半晌,脸色阴沉,静静的尝着杯子里的酒道:“听了我这一席话,你刚才的话可还能再轻易说出口?”
他握紧的拳头找不到泄愤的点,深邃的眼底早已是汹涌暗潮。
赫连无鸾道:“即使解了她体内的毒,她的命也撑不过这个寒冬,更别说,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若没有孩子,你便是死,也要与她在一起,但舍弃孩子,你忍心么?她又是否能忍心?”
“所以……”
“所以我要你来,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放手,她只有随我回雪峰才能保住一命,你们的孩子才能安然的生下来。”
沉默……
外面的风吹走了一阵又一阵。
他的心,犹如架在火炉里煎熬,他知道,他要她生,也要孩子生!
也知道,她定然也选择了离开。
不然,她不会对他说那教堂与戒指的故事,也不会在他给她套上戒指的时候,说了那样一句话:不论她身在何时何处,对他的心,永不变啊……
只是,他不止要放手,他还要她好好的活,若他只是看她走,她一定会心有所绊,既然要放手一生,那便唯有他死,她才能继续活在赫连无鸾给她的爱里,而不是活在想他的痛苦里,他相信,那个孩子,会代替他来爱她。
沉默之后,他灌下一口酒,当那痛苦的抉择说出口,却还是难免的撕裂了他的心:“我不止放手,我还会永远消失,只有我死了,她的心才能无所牵绊,你们任何一个对她的爱,都足以来治愈她心口的伤痕。”
赫连无鸾怔愣半晌,低低的溢出一声笑,“你是真变了……”说完猛烈灌下一杯酒,“那,你打算怎么做。”
第二日。
鬼王之所以能知晓他手里的血莲佛珠是假佛珠,那是因为赫连无鸾连夜进了城,去了都城府。所以,在交换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子归也是假的,他更知道鬼王会挟持丝罗,以丝罗及其妹妹小音两人来要挟他,交出真的血莲佛珠。他还知道,赫连无鸾就在鬼王身边,丝罗不会有丝毫的生命安危。
他也知道,即使没有赫连无鸾的出现,对他说了那些话,若鬼王拿子归来要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交出血莲佛珠,因为他不忍心看她因失去妹妹而伤心,他更知道,自己不在乎死,因为他死,她便会生死相随。
可是,一切都不同了,因为有了一个孩子,他与她的孩子。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会选择握紧她的手,生死相随,哪怕明天便是末日。
可是孩子,他放不下,她也放不下。
所以他,唯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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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吧,原本这秘密是要等到后面再解开的,但素偶怕亲们伤心之余会拍死偶,还素早早交代好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