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一声响后,寝殿里静得连一根针都能听见。
皇后的眼渐渐的扩大,脸上一阵紫一阵白。怒瞪着丝罗。
丝罗摊开手,手里竟真的躺着一只恶心的‘蜈蚣’。
皇后吓得连连后退,指着丝罗大喊,“快!快拿开拿开!”
皇后已然吓得没了魂,那甯嬷嬷搀着那皇后忙不迭的出了清和殿。
丝罗还对着几人的背影喊道,“皇后娘娘这就走了?不再坐坐?”
见皇后走出了寝殿,丝罗再也忍不住爆出一串大笑,笑得趴在床榻上之捶床板子。
秋灵清菊和宫女们才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这边皇后却已经走了。
众人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丝罗犹自趴在龙榻上大笑,珠帘外走进来一人,所有宫女都跪身请安,凤天先挥了手,清菊领了所有人无声的退下了。
凤天眯缝起那对狭长的眸子,看着龙榻上肆意大笑的丝罗。
“连皇后都敢打,丝罗儿,妳太放肆了。”
猛然出现的声音让丝罗从止住了笑,抬头一眼,人都不见了,只剩下凤天站在面前,冷着一张脸。
丝罗站起来,撅撅嘴,“那又如何,我想教训谁就教训谁,管她皇后还是皇妃,我也不会毒舌尖嘴,也不懂这宫里的委曲求全,我只知道,我叶丝罗从不白白让人欺压!”
凤天无奈的摇摇头,“妳这样,实在让朕担心。妳逞了一时痛快,却不计较后果,这样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危险。”
丝罗笑,“难道忍了就不会有危险,就不会被人算计了?就算妳做得再好,有些人成心想让妳死,妳做得滴水不漏也是会被人鸡蛋里挑骨头的。”
凤天过来捧住她的脸,“朕不会让妳死。”
丝罗撇开他的碰触,嘟嘴道:“我已经好很多了,也该回雪宸宫了。在在这里住下去,只怕下回来的不是皇后而是太后了。……还有,连姜现在最需要人照顾,你还是多花点时间去陪陪她吧。”
凤天不理她的别扭,而是更霸道的将她圈在怀里,“丝罗儿,朕是百忙之中抽身来看妳一眼,妳真的要这般对朕吗,就不能温柔一点。”
“我从来不懂温柔,要温柔,去找连姜。”丝罗在他怀里挣扎着,最后哼了一声,无力的被他禁楛着。
凤天端起她绝傲的脸,丝罗的目光撇向一边,不愿看他。
“丝罗儿,妳越是这样,朕会以为妳是在吃醋。”凤天低头咬住她撅起的嘴,将她的挣扎和抗拒通通化解在自己狂野的攻势下,他强大的力道,让她觉得很无力。
凤天没有深吻,怕弄疼了她身上的伤,他退开这一吻,端看她脸上和胸前露出来的伤口,伤口都几乎平复,只等着慢慢的在药效之下一点点的回复如初。
丝罗垂着头,不甘再一次被他搅得失了魂。
凤天拉了她的手,将她带到外殿,丝罗甩开他的手,问,“要带我去哪?”
凤天只笑了笑,拍了个手掌,就见常公公领着几人鱼贯而入,手里抬着一个大箱子。
箱子一翻开,一股清爽的凉意顿时扑面而来,驱散了夏热的暑气,给这焚了香炉的大殿里笼出一层凉意来。而那装满冰块的箱子,有人端出一个银盆,精致华丽的银盆里盛满了玲珑剔透,水分粼粼的大颗冰镇荔枝。
丝罗看看凤天,看看那盘子荔枝,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凤天笑着,常公公命人将银盆端到了丝罗面前,放在那红木香桌上头。他捏了一颗剔透的荔枝送到丝罗的嘴边,“尝尝,这可是番邦进贡的特产。往年在盛夏之时都会进贡一份,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丝罗没有吃,而是问,“就这一份?”
那常公公道:“只此一份,这东西可比黄金还珍贵。”
丝罗敛了眉,推开凤天的手,“我还是不吃了,让人给连姜送去吧。”
凤天又将那荔枝递到丝罗嘴边,直直的看着她,说:“连姜有寒热在身,不宜吃这冰镇之物,朕早以命人将进贡的阿胶给连姜送去了。这一盘冰镇荔枝,是朕独独赐给妳的。”
丝罗根本没心情吃。他到好,两头都不误,借花献佛。
“不必了,这东西对我来说并不稀奇,我吃多了。”丝罗随手一挥,凤天手里的荔枝掉下,滚落在宫砖上。宫女太监见凤天突然变了脸色,都纷纷垂了头。
凤天掐住丝罗的脸,目色黯淡,语气里凝着一分冷冽,“妳说妳吃过,在何处吃过?”
丝罗短笑一声,对着凤天道:“在我的家乡,这种东西人人都能吃得到,并不稀奇。”
凤天的眼神有些渐渐的狰狞,含着冷刺射过来,他渐渐的松开手,敛了怒意的眸。
“来人!”
凤天说话间,常公公忙应了是,垂首等着命令。
“娘娘说这东西并非稀物,那番邦使节所说的独一无二就便是欺君,派人去把使节抓起来,斩首示众!”
“啊?!”常公公诧异的瞪大了眼珠子,半天不敢应命,“这……,皇上,这杀使节可非小事……”
凤天的目光更冷了几分,一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凌厉的视线射向常公公,“有德,朕的命令对你来说不管用了?”
“不!”常公公顿时就跪了下来,“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宣旨。”常公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手里捧的梻尘在他胸前晃荡着,起身,就要去将凤天的旨意宣给禁卫军。
“公公留步!”
丝罗开口唤住了常公公离去的脚步,伸手捏了一颗荔枝放入口里咀嚼,一边咬一边道:“是我看错了,我并不曾见过更不曾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所以,使节并没有犯欺君之罪。”
凤天邪恶一笑,挑起丝罗完美的下巴,令一只手抚摸上她眼底那颗血色胭脂泪。“何必让朕动怒,这样不是很好?连皇后和朕皇儿的母后宁妃,甚至是太后都享受不到这份荣宠,妳为何总要忤逆朕,把朕的一颗心踩在脚下?丝罗儿,不要挑战朕的耐性,到头来,吃苦的还是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