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湘道：“是不是一个叫芸娘的病人，大伯母，我都听说了，那个芸娘是城北苏家的儿媳，因为行为不检点被赶出去了，她虽说是病人，可也年轻貌美的，不是我多嘴，大伯母对大伯未免也太放心了些？”
余氏脸上僵硬，只是没有发作。
佟佳芷冷哼道：“你小小年纪又知道什么，当着大伯母的面，这些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说得出口的？”
佟佳湘自知理亏，被她呛了一句，便掖下手不再说。
沅太妃道：“难道真是佳湘说得这样？大伯母，不是我说你，大伯现在虽说不再娶妾了，可从前也是风流过的，她说的那个芸娘我也有所耳闻，京中的贵妇谁不知道她是因为不检点生下了别人的孽种才被苏家赶出去了，这样的女人，大伯不说躲她远点，还对她这么好，叫苏家人怎么看？又叫外人怎么看？”
余氏被她说了一顿，也不敢还嘴，只能低着头默默受着。
佟佳芷道：“四姐，大伯母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大伯都说了他只是去给病人看病，显然压根就没把那芸娘当成女人看待，再说，大伯母必竟只是个妇道人家，就算大伯真想要做什么，她一个做媳妇的又能说什么呢？”
沅太妃看着余氏低头不语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必竟是长辈，当着两个妹妹，还是要给她几分颜面的。
“罢了，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说了重话，大伯母别往心里去。”
她上前轻轻拉了她的手道：“老夫人病着，我母亲那人又是个脾气急的，很多时候不能独当一面，父亲跟大伯不常在家，家里只有大伯母一人是明白人，所以我对大伯母难免抱着许多期待，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里。”
“沅主子言重了，你大伯那里我会去说的，只是他听不听我的，就另当别论了。”
“恩。”
正说话间，小宫女跑来道：“主子，宛宁公主在那边找您呢。”
沅太妃听了，便带着雪茜匆匆去了。
佟佳湘想溜，被余氏叫住了，“站住。”
佟佳湘小心翼翼看着她道：“大伯母，您还有事。”
余氏走到她跟前，扬手起啪地给了她一巴掌道：“我打你这一掌是为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我警告你，不要仗着你那些小聪明在沅主子跟前乱嚼舌根，你大伯的事更是提都不要提，小心你回头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佟佳湘捂着脸，虽有些不服，却也没敢顶嘴，老老实实应了声是，便低着头走开了。
佟佳芷看着她的背影道：“我这五妹想来是家里憋风了，四姐不让她进宫，子乔又跟她不对付，见了面就要打要杀的，二夫人对她虽说表面上还可以，可是必竟不是亲生的，个中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余氏没有心情听她说这些，只一心想着刚才的事，佟佳湘是怎么知道了芸娘的事，佟世霈之前一直偷偷去余杭给芸娘治病，这大半年虽去的少了，可是隔两三个月还是要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