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色紧张，匆匆过来请安，“母后。”
皇太后朝后面看了一眼，转过头对皇上温言道：“刚才皇上跟谁在说话？”
皇上吱唔道：“没谁，大概是朕在读书吧，皇后快坐。”
皇太后没再追究，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桌上放着的大字，她拿过来看了一眼道：“皇上的字怎么不见长进，反而退步不少？”
皇上小声道：“想来是因为朕最近多有倦怠的原故，还望母后见谅。”
皇太后并没过多责备，只是道：“皇上春日困乏，读书倦怠也是有的，让她们给皇上熬些宁神滋补的汤剂服用，晴霜……”
皇太后环顾四周，并不见晴霜的身影，她皱眉道：“晴霜呢，皇上跟前怎么没人侍候。”
皇上吱唔着正不知怎么应答，清风端着托盘从外头进来道：“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奴才去后面给皇上斟茶去了。”
皇太后肃着脸看他一眼道：“如今是你在御前侍候？”
清风低着头道：“晴霜姑姑身子不适，奴才不过是替她两天，回头晴霜姑姑好了，自然是由姑姑侍候。”
皇太后冷哼一声道：“御前侍候的人都是有定数的，晴霜病了就该上报给我知道，再不济不还有裴嬷嬷在吗？你倒好，私自顶替上来，回头皇上出了什么事是晴霜负责，还是你来负责”
清风额上冒出一层冷汗，低下头道：“娘娘恕罪。”
皇上上前替他解围道：“母后，是朕让清风来侍候的。”
皇太后对着皇上，语气明显缓和不少，“皇上体恤奴才我知道，可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就是皇上也不能坏了规矩，这里头的门道深着呢，我是怕皇上好心被他们利用。”
她转头看了清风一眼道：“行了，我要跟皇上说话，你下去吧。”
“是。”
清风掖着手退下。
皇太后招手叫皇上到跟前，缓声同他道：“最近朝堂上关于裴嬷嬷的身世闹得沸沸扬扬，我本来不想过问，可是现在事情愈演愈烈，居然有人扯到了皇上的身世，我就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佟裳，佟裳上前两步，对皇上跪下道：“奴婢犯了欺君之罪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皇上转头看向皇太后，“母后……”
皇太后叹气道：“你还小，这些话我本想等皇上大一点再说的，可是既然她们闹出来了，我也不得不提前告诉皇上，省得皇上疑心，也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钻了空子，曦儿，裴嬷嬷确是先帝的荣皇贵妃不错。”
皇上疑惑道：“那这么说……她的确是假死？”
皇太后道：“当年的情况太过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佟裳跟摄政王早已经成婚，可你父皇却因为儿时的一段旧情对她过于痴迷，母后跟当时的皇后也帮着劝过，可是皇上执意将佟裳纳入宫中为妃，甚至在先皇后死后，起了立后的心思，朝中为此闹得沸沸扬扬，什么乱伦之说，昏庸无度……这些流言一度让你父皇陷入困境，母后无法，这才想出这么一个计谋，让佟裳假死出宫，一来是为了纠正这个错误，二来也是挽救你父皇的君主颜面。”
“那朕到底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