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奉天想了想道：“颖太妃纵然有理由这样做，可她想不出这种主意，至多就是到前头闹闹，再说崔家上次为了保住盐引的生意已经向慈宁宫低了头，奴才想着应该不会是她，倒是端淑太后手段老练，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加上上次王爷对她敲打了敲打她，她倒极有可能做出些反击。”
易恒冷哼一声道：“我本来想着她是父皇的旧人，敲打敲打让她有个戒备，以后别在宫中为非作歹，没想到她竟不知好歹，你即刻去查，究竟是谁幕后主使，务必把这件事压下去。”
“是。”
***
佟裳用过晚饭，想起孟怀谨送来公帐还没看，于是命人在暖阁里生了炭火，在那里看帐本。
入夜后，平儿从外头进来，对她福了福身道：“奴婢回来晚了，请嬷嬷责罚。”
佟裳从帐本中抬起头道：“罢了，女大不中留，你早晚是要嫁人的，今天内务府送了嫁衣的料子来，你不在，我已经替你做主了，回来嫁衣做出来，要是你不喜欢也别嫌弃。”
平儿道：“嬷嬷选的东西，奴婢怎么会嫌弃，谁不知道嬷嬷在穿衣打扮上眼光是一等一的。”
她恭维了两句，佟裳脸上渐渐笑开，合上帐本道：“你别以为拿两句好听的哄哄我，我就不问你了，你老实交代，今天怎么去了这么长时候？虽说你们已经订了婚，可结婚前也要避讳着些才是，万一让人说些什么，不光我，太后娘娘脸上也无光。”
平儿紧张道：“孟大人本来只是约我说几句话，原以为很快就回来了，结果出了宫又去看了些别的，就耽搁到这时候。”
佟裳道：“他带你出宫去了？”
平儿道：“恩，去逛了逛成衣铺子，还去了一趟胭脂铺，这是奴婢给您买的胭脂水粉，店家说这颜色是今年最时兴的。”
她掏出一个小盒子装着的两块胭脂上前献宝，佟裳看了一眼，胭脂膏的成色还好，不过看着不像是中原的东西，她道：“这是在瑞蚨祥买的？怎么不像是咱们这里的东西。”
平儿道：“嬷嬷好眼力，左边这块是孟大家回京时带回来的，他给了我两块，我想着平时用不着，就给了嬷嬷一块，右边那块是瑞蚨祥的。”
佟裳听她如此说，便释怀了，慢慢道：“孟家因为萧家的事受了牵连，这次能回京也是多亏了太后娘娘开恩，你顶着县主的封号，嫁进去便是少奶奶，他们应该会敬重你的。”
平儿感动道：“多谢嬷嬷替奴婢绸缪，奴婢这辈子也还不清嬷嬷的恩情。”
“行了，你出宫一天也累了，洗洗回去歇着吧。”
平儿道：“奴婢一会来上夜。”
“不必了，张婆婆这两日身子不宪，让她过来就行，明儿我出宫去办你的嫁妆，你想想还有什么要买的，明儿一并置办齐了。”
“多谢嬷嬷，奴婢没什么想要的，嬷嬷自己做主就好。”
看着平儿退下，佟裳低头看了看那两盒胭脂，对张婆婆道：“收起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