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一边淡淡说着，一边将水喂给她喝。
佟佳湘紧咬牙齿，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水全部吐了出来，佟裳抽出帕子替她擦拭干净，放下碗，站起身道：“六小姐好好将养着吧。”
佟裳出去时，佟佳沅正好从那边过来，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有些敌意。
佟佳沅冷冷朝里头看了一眼道：“裴嬷嬷，佳湘是受害者，而且她现在还没有醒，你一日三次过来像防贼一样，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佟裳道：“我也是担心六小姐的身子，必竟她是在宫里中的毒，还牵扯到了坤宁宫，若这药膏不是被六小姐给误会了，用到皇后身上，这事情可就大了？”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佟佳沅冷冷一哼，拂袖进去。
佟裳也不跟她计较，带着平儿出去了。
佟佳沅打发雪茜出去盯着，见佟裳确实走远了，这才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对着床上人道：“你说说你做得这叫什么事？偷鸡不成蚀把米。”
佟佳湘睁开眼睛，一改刚才的死气沉沉，无比委屈地道：“难道四姐也不相信我？我对天发誓，那药确实是皇后娘娘下的。”
佟佳沅道：“可是你也听见了，中宫殿根本没有食骨枯，她又是从哪找到那种东西呢？”
“她存心要害我，又怎么会留着证据让人去查。”
佟佳沅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迟疑起来，“那这么说，真是皇后有意害你？”
佟佳湘道：“我指天发誓，若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
佟佳沅皱眉道：“你何必发这么毒的誓，我信你便是。”她有些无奈地道：“可是我信你有什么用，皇太后不信你，大家不信你，你得罪了皇后跟太后，这宫里怕是待不下去了，你做好准备吧。”
她起身要走，顿了顿又道：“还有，你也不能一直装昏迷，李太医是经验老道的太医，这几日若不是我暗中使了银子，只怕早就掖不住了，不过他也说不会再帮我了，你还是另想折吧。”
“如果四姐不帮我，我就真的要被送回去了。”佟佳沅要下床去拉她，耐何几日没进正餐，身上没力气，没走两步就摔倒了。
佟佳沅看着不忍，忙叫雪茜过去扶她起来，自己也上前替她盖上被子道：“你放心，我悄悄打听过了，这件事他们没证据，阿松那奴才还算忠心，没有咬出你来，他们暂时定不了你的罪，加上皇后那边也不怎么清白，太后娘娘的意思好像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先回去，回头我想了办法再接你进来。”
佟佳湘哭得梨花带雨，“皇后跟我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若出宫去，回头还进得来吗？”
佟佳沅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只是回避地道：“事在人为，你最近风头太盛，已经惹人注目，回去避避风头也行。”
佟佳湘面如死灰道：“二夫人饶不了我的，我这次进宫她几乎拿了家里全部的银子给我，我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她为了银子，一定会像二姐一样把我随便找个人嫁了的，四姐，你不能不管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