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心哪天被打成白痴!”言仲夏顺手将一盒不名物体往她身上抛。多亏方歆运动神经敏捷,顺手接住。他也不多解释什么,起身管理秩序,带队前往操场参加升旗典礼。
一直到他消失在她眼界,她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不是被他给损了一记?
愣愣地打开纸盒,才发现里头是几项可随身携带的简易药品。
“这家伙几时这么好心了?”她喃喃咕哝,随手撕下一片OK绷往脸上贴。
唉!起来干活喽——
黑板上的值日生一栏写着她方某人的大名,清楚得让她很难当做没看到。她可不想让那个龟毛的模范生班长逮着把柄。
在那之后,言仲夏变得很爱找她的碴,不管她做什么,他永远有意见。
纠正她坐姿不够端正;挑剔她举止太粗鲁;批评她说话大嗓门;不准她逃课打架,惹是生非;规定她每日几点到校,晚了几分钟他又会开始念到她耳朵生疮,就连她上课专不专心,他都要管上一手。
哇咧!这神经班长会不会管太多了?连他们杜鹃鸟导师都没管那么多。
言仲夏看她不顺眼,她敢拿她的祖宗十八代来赌!
其实,连她都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至此。刚开始,他对她说几句话用五根手指头都可以数得出来,就是走在路上也会装作没看到,比不熟还要不熟的那一种。可是后来……
好像就是从他丢药盒给她的那一天吧!他开始对她的言行东挑西捡,恶毒批评,而且毫不留情!害她每天、每天都悔恨得不断强力反省,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他要这样不遗余力地找她麻烦?
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言仲夏对她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然后,他们莫名其妙地熟起来了,就是那种走在路上远远看到都要冲过去踹对方一脚泄恨,不然晚上睡觉会失眠,比熟悉还要熟悉,熟到烂的那一种。
他很懂得怎么欺压她,而且尽心尽力,乐在其中。
时势造英雄,她当然也就学会怎么惹毛他,令他变脸,而且日新月异,创意十足。
最后,她悲惨地发现,她成了女性公敌。
何解?
还不都是为了这个无耻的家伙!两人一天到晚缠斗在一块儿,久而久之,很自然地就会传出“方歆和言仲夏交情特别好”之类的流言。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拜他所赐,至今她都没交到半个女性朋友。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言仲夏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双面人!
人前一副气质温文的模样,人后却是一张令人想痛殴一万次的刻薄嘴脸,像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哪一点值得一干少女芳心暗许,疯狂迷恋?
她相信,任何人只消见识过他在她面前的恶形恶状,都不会再蠢得对他怀抱什么可笑的梦幻情结的,可是……唉,想归想,说出去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