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凉没有及时躲过,这一脚实实的踹了上去,好像左半边身子都一起疼了起来,腹部尤其疼的厉害。
慕凉手指抓紧了衣裳,一口牙都要咬碎,挥剑砍着眼前刺客,只是转身躲闪之际,腿上又突然不好使了,没有成功躲过,不光后背挨了一剑,她拼命护着的肚子,也挨了一脚。
慕凉手中的剑叮当掉在地上,这声音混在打斗声之中并不大,但叶宸还是听到了,慕凉意识变模糊了一些,想要挥手臂抵挡眼前刺客劈向自己的动作,但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视线变得模糊,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腿上的裤子却突然热了起来。
慕凉觉得不妙,但自己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终于双眼黑了下来。
济宁侯府乱成一团,再不像之前青胭郡主出事那般井然有序,夏莲冬秀尽量保持镇定,但自顾不暇,不能再去顾他人了。
宁少柏紧攥着慕凉的手,看着慕凉昏迷的脸,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恐怕就算现在三皇子或者皇上传召他,他都不会搭理。
如风快步进了屋中,向宁少柏禀报,“侯爷,向荣苑中的那两名巫医,前几日被夫人派出去游逛京城了,现在还没与他们联系上,龙彬已去京中请大夫了,白苏去请了宫里太医很快便到。”
宁少柏依旧盯着慕凉,并没有看如风,急促的回话,“叶宸呢?叶宸可是去官府报此事了。”
如风点头,“叶宸苏醒之后,在府里简单上了药就去报了官府,此刻应该还在官府之中,侯爷放心。”
宁少柏不再回答如风,伸手擦着慕凉头上冷汗,小声嘀咕着,“娘子,娘子,你可不能有事,你快醒来呀娘子。”
如风识趣退下,不再打扰,拉了在门外焦急候着的夏莲冬秀,让她们随自己组织府上秩序。
如风刚才去让护卫简单上药,对那些逃跑的刺客实施抓捕,随便看了府上,各个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那里干着急,连差事都不做了。
可他们能帮上什么忙,不只是干瞪眼么,回来又看夏莲冬秀一个在外头等着大夫,一个在里头盼着慕凉,也是没干什么实事儿,拉了她们俩,说让她们和自己组织府上纪律。
夏莲却一把甩开了如风的手,和他吵起来,“夫人如今昏迷,我们不在夫人眼前候着,去做别的差事,若是有何事,谁来伺候,你要组织府里纪律,你自己去就够了,我要在这里伺候帮忙。”
如风看夏莲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要上前抓她,明显是要吵架的态度了。
冬秀赶紧来拉架,“如风你别跟夏莲一样了,我知道夏莲是正急着,说话冲些,咱们两人去管理府上秩序吧,你们俩若再吵起来,这府上可当真没法儿呆了。”
如风舒了一口气,好容易止住怒火,甩开冬秀的手,去整理府上秩序。
冬秀深深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龙彬背着京中最有名的大夫,好像闪电一般闪进侯府门中,府内的下人纷纷避让,怕挡了龙彬,见龙彬一把推了房门,连门都来不及敲,把大夫送到了慕凉所在的屋中。
这大夫可算落了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吐出来,龙彬把大夫推到慕凉床边,对宁少柏回禀,“侯爷,京中最有名的大夫已经请来了。”
说完又将这大夫往慕凉床边推,这大夫一个踉跄,差点儿跌着,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恢复平衡,又被宁少柏拉过来,按着他的手就要给慕凉把脉。
这大夫赶忙将宁少柏的手推开了,安抚宁少柏说,“侯爷稍安勿躁,诊脉此事急不得,侯爷不如先在这等候。”
宁少柏听了大夫的话,乖乖退到一边,抬手示意大夫把脉,一个字也不说。
这大夫张了些老年斑的手掌终于落在了慕凉手腕儿之上,微微皱眉的表情变成了宁少柏最不想看见的那一种,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手,先拿来药箱,让还在屋里候着的龙彬把这药煎了。
“侯爷节哀顺变,夫人生命无忧,只是肚子里这胎,是必然保不住了,若再不快些用药将夫人身体胎儿污血等排出,恐还会危害夫人性命,草民已经拿了流胎的药,请下人去煎了。”
宁少柏听这话暴躁了一些,一步上前抓了这大夫的衣襟,手指头好像都要横进这大夫的棉衣,要把这衣裳扯碎,紧盯大夫双眼,“怎么可能!这安胎的汤药,慕凉一直吃!怎么会保不住呢?”
这大夫脸上有些悲哀无奈,“侯爷,就算夫人一直喝着安胎的药,可这依然在头三个月里,胎气不稳定的时候,而且夫人今天与他人动武,还受了伤,就算夫人这身体再好,胎象再稳固,这孩子也是包不住的呀!”
宁少柏紧盯着大夫的双眼,正巧白苏带着宫里太医来了,宁少柏一把松了这大夫衣襟,又去拉太医来给慕凉诊脉,“快!太医你来诊一诊我夫人着腹中之子,是能包住的对不对!”
太医看了一眼屋中,已经有大夫在这里了,又听宁少柏这话,估计是这大夫说宁夫人这胎保不住了,心里有了准备,仔细诊脉之后,和这京中名医一个反应,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侯爷,这位大夫说的不错,夫人此胎是必然保不住的了。”
宁少柏看太医也是同样的话,终于接受了现实,他如此期盼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心中满满苍凉,紧接着是满满的愤恨,对那些刺客的愤恨。
看慕凉依旧紧闭双眼,好像有些痛苦,再次跪在慕凉床边,拉了慕凉的手问道,“慕凉她为何迟迟不醒来,方才那大夫说慕凉性命无碍,为何慕凉看起来有些痛苦。”
太医恭敬回话,“侯爷,夫人确实性命无忧,只是这小产是因为腹部受了外击才不幸流产,夫人难免受到波及,而且微臣方才粗略查看,夫人身上受了不少的伤,也有这些原因,致使夫人如今还昏迷着。
这位大夫可让下人去煎给夫人潮胎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