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梅答话,“七公主宫里传回来消息,七公主好像并不中意户部尚书嫡子,好像是属意孝明王府世子,宁将军。”
皇后挑眉,“哦~如此,这七公主可是为本宫省了不少事,贵妃千挑万选的驸马却不得七公主意,想来这母女俩不能愉快,世事也是难料,这七公主竟中意宁少柏,既如此,本宫更要成全这一对儿璧人。
本宫倒要瞧瞧,是贵妃能将七公主嫁到户部尚书府上,还是本宫能将七公主指到孝明王府府上,户部尚书那边儿,可先缓一缓,毕竟是臣子,哪有公主的反抗有效。”
虹梅应是,皇后把她遣退,独自一人在椅上端坐,她看着窗外再度闪过一道闪电,勾起了嘴角,“夜黑风高,雷雨交加,实在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皇上和众武将在北郊狩猎山头,不知可能顺利呀。”
宁仲贤与孝明王分别之后回了自己院儿中,独酌小酒儿,毕竟听了慕凉加封的消息,心中不痛快,一道闪电劈下,将他吓了一跳,小厮都被他赶出了屋,他便起身来合窗,不知是不是他眼花,竟瞧见一个好像尼姑的身影经过了他的门口,朝着不知哪里去了。
宁仲贤揉揉眼睛,再仔细去看,却未瞧见人影,以为是自己眼花,将窗合上继续饮酒了,其实宁仲贤不是眼花,那想尼姑的身影便是宁秀儿,宁秀儿求皇后救命不成,只得回孝明王府求救。
王府的护卫皆是慕凉的人,她想进来可好费了不少时力,最后翻墙才得以进来,因着宁仲贤的院子就在旁边,她就先进了宁仲贤的院儿里,想着求他救命,后想起宁仲贤哪里有孝明王的地位高,匆匆往她父王的院儿里去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掉了下来,几分钟的功夫变成了倾盆大雨,宁秀儿倾刻之间被淋成了落汤鸡,额上的鲜血本已干,经雨水冲刷又流了不少下来,顺着脸颊向下滴。
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在黑夜之中穿梭,将不少王府里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到了孝明王的院门口,门口的小厮更是以为闹鬼了,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宁秀儿也不管这小厮,慌忙进了孝明王院儿里,在房门口侍候的小厮可看清了,一把将宁秀儿拦住,叱问是何人,竟敢私闯孝明王府。
宁秀儿大声喝着,“我是宁秀儿,孝明王府大小姐,如今来拜会父王,你竟敢拦我!”
小厮仔细看了眼前尼姑,这才认出来原来是被罚入静音寺的大小姐,宁秀儿虽诧异为什么宁秀儿冒雨来了孝明王府,但不再阻拦,让开将房门推开了,送了宁秀儿进屋。
孝明王看向房门,没想到一眼瞧见宁秀儿浑身湿透,脸上还沾着鲜血,大哭着进了屋。
一双眉头立刻皱起,似是要挪动身子去迎宁秀儿,“父王,父王,救救秀儿。”
宁秀儿大哭着一下扑到了孝明王床边,哭的我见犹怜,孝明王又惊又疑,让宁秀儿一下弄得呆愣住,搞不清楚情况,“秀儿,到底出了何事,你先起来与父王说明。”
孝明王扶着宁秀儿,宁秀儿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父王,秀儿危在旦夕,秀儿在静音寺中和一个尼姑起了争执,谁知这尼姑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磕破了头,叫其他尼姑恰巧瞧见,秀儿百口莫辩。
本想拦下这尼姑给她解释明白,没想到又叫其他尼姑看见,以为我要杀她,直接通报了住持,住持也不听秀儿所言,已经通报了皇上,秀儿实在惶恐,逃出了静音寺,进宫求皇后娘娘救命,可皇后娘娘却说无能为力,秀儿还不想死!求父王救秀儿一命。”
孝明王听宁秀儿将来龙去脉讲过,眉头皱的更深,对于宁秀儿的态度也不像方才那般亲切,松开了扶着宁秀儿的手,“秀儿,你行得这样的事,父王又哪有法子来救你,你实不该私逃出寺,你这一走,便是坐实了你故意伤人的罪名,而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不是吗,秀儿,你怎如此糊涂!”
宁秀儿又开始哭,“秀儿知自己糊涂愚昧,但是我当时是慌了神,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悔悟已为时过晚,秀儿只能求父王救救秀儿。”
孝明王叹气,扶起宁秀儿,盯着她的眼睛郑重说道,“秀儿,你去找皇上认错吧,去求皇上饶恕,皇上许是还能开恩,父王瘫痪在床,旧不和皇上相处,如今在这朝堂之上已如同闲人一般,父王何来救你,听父王一句,去找皇上,将此事解释明白,求皇上宽恕。”
宁秀儿后退,眼中是满满的诧异,松开了孝明王的手,“父王,父王你怎能让秀儿去送死?皇上如今定在气头上,如果秀儿去找了皇上,皇上定不由分说便将秀儿压入天牢,秀儿只有一死啊!父王,你怎忍心?秀儿可是你唯一的女儿!”
孝明王有一丝不忍,“父王也没法子呀,为今之计,只有秀儿你去向皇上求情,将此事说明,求皇上法外开恩,父王岂不知你是父王唯一的女儿,父王心中也不好受哇。”
宁秀儿低下头,站起身来,“秀儿知道了,秀儿在此拜别父王,今生恐不复相见,父王善自珍重。”
宁秀儿说完,立刻转身出了房门,孝明王再度叹气,应是他造的孽,儿子被罢官,好不容易有了官职,却在那千里之外的陵城做六品小官,女儿做错了事,保住了性命,但成了尼姑,如今就连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都要再次丢了,定是上天的惩罚,算上他的瘫痪,原是天意。
宁秀儿闯进雨中,抹着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不知去哪,不知做什么,突然想起了她的母亲二夫人,刚一掉头却又想起,她母亲被慕凉赶出府了,最爱她的人,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了。
孝明王府,都被慕凉毁了,可是她却自顾不暇,无法惩罚那个溅人,她当初知道母亲被赶出孝明王府时便决心出寺,如今出寺了,却是这般境况。
她再度经过了宁仲贤的院子,宁仲贤是她最后的指望了,她最崇敬她的二哥,在她心里,二哥一直足智多谋,定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