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说完,又继续向慕凉扑去,却见暮凉冷了脸,站在原地,好像等着二夫人扑到自己身上,慕凉一把抓住了二夫人的胳膊,腿上用力,一膝盖顶在了二夫人的腿上,将二夫人踢的站立不住,另一只手直接扬起,甩了二夫人,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二夫人被打倒在地,回头满眼震惊的质问慕凉,“你敢打我?你这个贱妇竟然敢打我?”
慕凉昂这头,拍了拍手似是有些嫌弃,“我有何不敢?如今看来,二夫人倒像那疯婆子,冲撞我这个贵人!我与你说明,做错事的是宁秀儿,我不过是帮大理寺卿执行公务,有什么不满,你只能去找皇上,人是大理寺卿抓的,旨是皇上下的,欺软怕硬这么长时间,都让你昏了头,有本事你便去皇上面前力挽狂澜,看看能不能把宁秀儿救回来,还是别在我这儿耗时间了,有这功夫说不定你还能多感动感动皇上。”
慕凉看向了宁少柏,宁少柏走过来,拉了慕凉的手,两人潇洒回了向荣苑。
二夫人又坐在地上想了片刻,这才冲忙站起,连衣裳都不换,直奔着王宫而去,但是她却因为自己仪容不整被侍卫拦在了大门口,二夫人又怎能甘心,就地一跪,在皇宫门口大喊,“求皇上饶秀儿一次,臣妇必定好生管教,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宫门口的侍卫看二夫人这般,匆忙进宫去通报,可是皇上正在批着边境战事的折子,边境战况并不好,他正愁着呢。
侍卫来报说二夫人在宫门口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听了这话更烦,只是匆匆摆手,让侍卫赶她回去。
侍卫只得赶回二夫人面前,二夫人以为希望来了,皇上愿意见她了,但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心如死灰,她不甘心,依旧在那里跪着,虽不再哭嚎,但是那身子却一动不动,坚定如石头一般。
天空越来越黑,厚重的云彩压到了二夫人的头顶,一声闷雷在二夫人头顶炸开,把二夫人吓了一跳,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明晃晃地照在这皇宫城墙上,几个雨点儿打在了地上,片刻后,倾盆大雨好像倾倒一般往地上砸去,狠狠地打在了二夫人的身上。
门口的守卫匆匆披上了蓑衣,看了一眼依旧在地上跪着的二夫人,有些于心不忍,再次进去通报皇上,但是皇上依旧是那副样子,丝毫没有半分感情。
二夫人的丫鬟匆匆来了,看二夫人在雨中淋着,匆忙打伞为二夫人撑着,头顶没有了雨滴的拍打,二夫人扬头见一把伞撑在自己脑后,竟然是丫鬟,更是将她一把推开了。
“我不需要伞,既然来求皇上,那便要满满的诚意才行,皇上不答应,臣妇便一直在这宫门口跪着!”
侍卫听了二夫人所言面面相觑,皇上正是烦心,二夫人恐怕要一直在这里跪着了,他们不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就算是说了,二夫人应该也不会听自己的话。
丫鬟静静陪在二夫人身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平民看着雨中跪地的二夫人,都是指指点点,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在雨中跪求皇上的二夫人便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大臣们听了此事本还有一丝同情,但是又想了想自家受伤的女儿,立刻变了模样,满脸的冷漠。
慕凉和宁少柏窝在床上继续看着书,听了二夫人这般行为也不作何评价,只是让丫鬟下去,丫鬟走后,宁少柏问了慕凉,“你觉得二夫人能否成功?”
慕凉依旧看着书,“不用想便知道了,帝王所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未有过收回成命的先例,又怎么可能会在二夫人这里开了先河,二夫人还不如趁现在去打点打点静音寺,也能让宁秀儿将来的尼姑生活好过些,何苦在那里淋着雨,做些无用功,万一皇上烦了,觉得二夫人是在威胁自己,一个暴怒要了宁秀儿的命,更是得不偿失。”
宁少柏也不抬头,依旧埋在那书里,略微浅笑摇了摇头,屋内又恢复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有着拍打的雨滴声。
二夫人在皇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支撑不住,双眼一翻昏死过去,这才被丫鬟小厮抬回了孝明王府,二夫人再次醒来已是两日后,她匆忙问丫鬟秀儿如何了?却只见丫鬟摇,“大小姐已经被送去了静音寺,现在应该已经削完发了,而且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立斩。”
二夫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轰然倒了下来,那双眼紧紧闭着,好像不愿意相信,她询问丫鬟,“荣欣阁里还剩多少钱财。”
丫鬟为难地说道,“夫人,荣欣阁已没有钱财了,为大少爷求官职已将夫人的那些金银通通都用了,府上这些日子因为请大夫也花了不少的钱财,所以现在府上也是极其紧张。”
二夫人听了丫鬟的话,更是说不出一个字,憋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说出口,“去把我的衣裳,挑些不常穿的拿去典当吧,再看看荣欣阁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物什,通通典当了,看看能否凑上1000两银子。”
丫鬟得令退了下去,二夫人坐在床上浓重的叹息,已成定局了,现在只求秀儿能在那静音寺里安度余生了。
宁仲贤听了自己的妹妹被皇上发去了净音寺当尼姑,也是不能接受,但是听说二夫人醒来,想她必然是接受不了,她还是整理了心情来安慰二夫人,却看二夫人正在收拾着自己准备外出。
宁仲贤吃惊询问说道,“母亲这是要干什么?母亲刚醒,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二夫人只是看了宁仲贤几眼,便草草答到,“我要去一趟静音寺与主持谈一谈,秀儿此生已成定局,只能以求秀儿在静音思里能够过得好些了。”
宁仲贤听这话便说要一起去,却被二夫人一把摁住了,“你好好准备上任吧,后日便要走了,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了,为娘自会安排妥当。”
说完便匆匆离去,宁仲贤和宁少柏离开王府的日子是同一天,还真是一段孽缘,就连走都要一起走,宁少柏要去军营与士兵一起出发,慕凉有些不舍的拉住了宁少柏的衣袖,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丸儿塞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