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儿低着头不敢说话,自己确实理亏,还是不说话为好,她在心里盘算着,但是二夫人可不会让她就这么沉默下去,二夫人又一巴掌拍了桌子,桌上的茶盏竟被震得跳了起来。
“你快说,你这些日子到底在干嘛?”
宁秀儿只只呜呜的开口:“我若说了,母亲可会罚我,母亲要答应不罚我才行。”
二夫人没那耐性,匆匆答应了她,让她快些说,宁秀儿让下人们下去,二夫人眉头更深,这孩子难不成做了什么错事吗?
却听宁秀儿凑到了自己眼前,悄悄的说着:“女儿这些日子是去拜访官员来着。”
二夫人偏头:“官员?你拜访官员干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在家里好好待着,你在外面瞎做什么?”
宁秀儿匆忙反驳:“这不是为了咱们校孝明王府,为了母亲和哥哥的未来吗!我这些日子去了京城各个官员的府上,借着拜访各家小姐的由头,去找了官员,意图拉拢。”
二夫人听了这话更气,这秀儿心是好的,但是她一个姑娘家,搞这些权谋干什么,她还嫁不嫁人了?心里怎么想的,二夫人便怎么说的,宁秀儿听了语气更激烈了不少,似乎不明白二夫人为什么不夸自己,反倒说自己。
“母亲,我是孝王府的大小姐,现今哥哥被那傻子夺了风头,母亲您也受气,我再不做些什么,咱们一家人就要被打压死了,而且,秀儿自然是不愁嫁的,我的身份最次也是要嫁给世子的,到时候皇上指婚,还能有抗旨的?”
二夫人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更是暗下决心要为宁秀儿找一门最好的亲事。
但二夫人其实不知,宁秀儿这些日子根本就不是去干这些事去了,她那日在方沐阳府上受了赤激,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法子如何除掉五公主,四处奔波其实根本不是在官员家里,而是在联络着杀手,与杀手们讨论着这个刺杀五公主的计划。
本来宁秀儿还想着要连慕凉一起除掉,但是慕凉武功高强,几百个杀手估计也是不够用,便放弃了刺杀慕凉,转而想要连同青胭郡主一起刺杀了,再看看能不能栽赃到慕凉身上。
今天这计划刚定完了,刺客们也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何时她发起一场聚会,好让刺客们可以行动。
二夫人拍了拍宁秀儿的手,伸手掖了一下她額边的碎发,眼中满是慈爱,“你不必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联络官员这种事自然有你娘亲和你哥哥去做,你一个姑娘家,只要安心的在府里刺个绣,弹个琴就好了,你也到了适嫁之龄,等娘亲为你找一找谁家的小侯爷不错,求皇上给你指婚。”
宁秀儿笑得乖巧,谢了二夫人之后靠到了二夫人的怀里,本还天真无邪的笑容转眼变得阴森起来,实在让人打怵。
今夜的孝明王府不知是怎么了,哪个院子里也不清净,宁仲贤背了个包裹,沿着角落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赶到了大皇子的宫里。
宁仲贤这样行事还是头一遭,搞得他心慌慌的,大皇子看宁仲贤来了也是诧异,这人在他眼里是有点怯懦的,主动来拜访自己真是少见。
大皇子宣宁仲贤进来,宁仲贤捏住包裹明显有些紧张,大皇子正在与自己对弈,看宁仲贤有些局促就让他坐下陪自己下棋,力图缓解他得紧张。
谁知宁仲贤听大皇子要他与自己下棋,反而更紧张了些,不过几步道的距离,竟然走成了顺拐,引的大皇子发笑。
“户部侍郎这是怎了?合事让侍郎如此紧张。”
“让大皇子见笑了,微臣能与大皇子对弈,实在是微臣荣兴。”
大皇子也和他客套,利落的坠落了第一子,宁仲贤将手中的包裹放下,紧接着落子。
大皇子盯上了那个包裹,对他问道:“侍郎今夜来可是有事?”
“啊,微臣今天来是有一物要献给大皇子。”
大皇子哦了一声:“不知是何物?”
宁仲贤放下了棋子,转身将包裹展开,由南珠东珠做的匣子出现在了大皇子眼中,大皇子有些惊异,用南珠与东珠做匣子,真是暴敛天物,还没感叹完,匣子被宁仲贤打开,这屋中的烛火点的并不亮,是以匣中幽幽的绿光冒了出来,异常美丽。
大皇子顿时瞪大了双眼:“夜明珠?户部侍郎从何处能得到这夜明珠?”
宁仲贤又怎么敢说实话,难道要说这是官员贿赂他送给他的吗?他只能尴尬地笑着回答说道:“是微臣的一朋友,平日里爱收集这些奇珍异宝,我们久不见面,他便想着送我一件宝贝,以此来纪念我们俩的情谊,没成想送的是这夜明珠,这珠子实在珍贵,微臣又怎敢留,便想着来献给大皇子了。”
大皇子的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摸上了那颗珠子,触手冰凉,光滑透亮,那幽幽的绿光映在自己的手上,格外美丽。
大皇子的心已经落在了那颗珠子上,他想要给自己这样的好东西,怎么能不收呢,但是脸上又不能显露出来,他佯装为难,推辞说到:“哎呀,这是侍郎的友人送与侍郎的,还这般珍贵,我怎么能要,这不是夺人所爱吗?”
宁仲贤怎么听不出来这是推脱话,立刻奉承起来,“大皇子说的什么话,这夜明珠光辉照人,正是称得上大皇子的丰功伟绩,与大皇子实在相配,这东珠与南珠做的匣子也非大皇子不能拥有。”
奉承话谁都爱听,大皇子也不推脱了,端起了匣子好好的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两人又是一种闲聊,宁仲贤看夜色深了,这才离开了。
大皇子的侍卫走近,看了这珠子与匣子赞叹了两声,“户部侍郎好本事,这般珍贵的东西他也能搞到。”
没成想大皇子本还高兴的脸上突然没了笑意,“宁仲贤短短一月就能搞到这么好的东西,想来是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所得的金银等等应该是不少了。”
“大皇子可是觉得户部侍郎不可控了。”
“那倒没有,这人道貌岸然,欺软怕硬,只是他如此张扬实在是与我不利,而且他本来就是用来拉下宁少柏的棋子。
通知户部尚书,用宁仲贤干的错事威胁他,把他贪污的东西吐出来,吐的差不多了,就用他把宁少柏拉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