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王府的大门,慕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向淡笑的宁长柏时,忍不住就是一个白眼。
“就你淡定。”
“为夫可不是因为淡定,而是因为为夫相信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宁长柏对于慕凉的信任可不是一两句就能够形容的。
看龙彬和蓝笑还守在旁边,慕凉微微挥手:“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几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安远侯府,将从安远侯第一个妻子嫁进门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搜集过来。”
“是,属下也未曾想到,那神秘组织的首领竟然就是安远侯府的嫡长子。”龙彬听到的时候极为诧异。
慕凉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耸肩:“很正常,我也没有想到。谁能够想到安远侯看起来那样的懦弱,却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常人做出这样的事情都不太可能,这也就显得安远侯更加不是东西。
“好了,累了一天了,各自都回去休息吧。”宁长柏开口,也都散了。
至于慕凉,自然是被宁长柏抱走了。
此时,安远侯府。
莫夫人看着面前妖艳的年轻女子,心头就是一片熊熊怒火,那年轻时美艳的面容现在却是扭曲的很。
当初莫夫人虽如愿以偿的嫁入了安远侯府,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安远侯后宅无数的女子,如今就算是子嗣俱全,安远侯也依然不断的纳妾。
而且因为前面的侯夫人太过贵重,如今的侯夫人虽然不能被称为侯夫人,择取了她的姓氏,称为莫夫人。
莫夫人原本是安远侯的外室,家里也不过是个九品小官,能够加入安远侯府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哪里还敢要求更多,成婚之后就赶紧生下了一儿一女。
虽然压着原本的嫡长子将世子的地位还给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她的心里却一日都放不下。
当年让下人送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那个孩子还是满脸的血,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格外的愤恨。
这些年来时常午夜梦醒,莫夫人都会想起那个孩子。但是没办法,那个孩子在随后就被说去世了,随便立了一个坟墓。
至于魏国公府的人,这些年一直久居金陵,很少来到京城,对于安远侯府也是从不过问,也让她勉强放心。
但是现在这跪在自己脸面前妖娆的女子,竟然敢怂恿侯爷将世子之位让给自己的儿子,莫夫人并非是不相信安远侯,而是因为前车之鉴,安远侯的确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放肆,你不过是从青楼中买回来的歌妓,都敢怂恿侯爷换掉世子,哪来的熊心豹子胆,今天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只怕是记不住规矩。”
莫夫人横眉冷眼的样子甚是骇人,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资本,虽风韵犹存,但他也是费尽了苦心才维持的结果。
下面的女子倒是对莫夫人一点都不害怕,那双柔情妩媚的桃花眼波光粼粼,精致的妆容,华丽的长裙,这都是如今的莫夫人不适合的模样。
“莫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过是侯爷酒醉时和奴家抱怨了几句,说是世子太不听话,想要立奴家的孩子为世子,奴家忧心莫夫人,故而一再推辞,怎么现在莫夫人倒是埋怨奴家。”
这女子也不是省油的,能够在安远侯府生下孩子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若不是因为这女子对于世子之位有了觊觎之心,莫夫人也不愿意和她们打交道的。
就算自己如今是侯夫人,可是终究还是要安远侯把自己放在眼中,安远侯更是喜欢后院的女子,这些娇嫩的妾室比起人老珠黄的自己可是要吃香多了。
平时莫夫人行事极为谨慎,这次可谓是触犯了她的底线。
看莫夫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那女子反倒是不甘心了:“莫夫人可别这么看着奴家,当初您这孩子的世子之位来的可不正大光明,能够那么巧妙地害死侯夫人,您可比奴家厉害多了。”
“你……放肆。”莫夫人此生不愿意提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前任侯夫人,另外一个就是嫡长子。
如今京城中的人不知真相,都以为她的儿子就是安远侯府的嫡长子,实际上却远远不是。
每次祭拜祠堂时要跪着的那个牌位,是莫夫人心中最大的耻辱,却也无能为力。
“奴家放肆也不是这一回了,夫人何必这么生气?再说了,那都是侯爷说出来的话,还能都怪奴家,莫夫人当年做错了事情,自己都不觉得心里亏欠,奴家要为何觉得心里亏欠?”
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当然如果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侯爷的妾室就好了。就在莫夫人准备动用家法惩治之时,安远侯回来了。
“放肆,云儿好好的呆在她的院中,你让人把她叫过来。叫过来,就是为了惩治她。夫人,本侯爷把面子给你了,只可惜你自己太糟践了。孩子,孩子不好好教导,却偏偏来后宅折腾这些事情。”
训斥莫夫人的同时,安远侯伸手将地上跪着的貌美妾室揽到了自己怀里,那于口中的训斥毫不相同的温柔动作,简直是让莫夫人气炸。
尤其是这几个晚上,她每次都能够梦到那个孩子,明明都已经死了,还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
“侯爷,自从我嫁到这安远侯府,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侯爷却偏偏与这妾室一起,想要动鹤儿的世子之位,那可是你一直疼爱的孩子,更是这侯府的嫡子。”
莫夫人虽然是老了,但是这些年的手段不是白练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比起那貌美妾室的哭泣更加显得让人心疼。
这安远侯也不知道被莫夫人戳中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谁说过要动鹤儿的世子之位,你无事的时候多陪陪孩子。后院的这些女子又不像是你,地位那么高。平日里本侯多疼爱疼爱也是应该的。”
不等莫夫人解释什么,安远侯就揽着那妾室离开了。在转头之际,那妾室投来无辜的目光,当真是可耻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