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夫人是个药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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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后大寿

今日是天岐国立国的130年整的大日子,不仅如此,今日还是太后娘娘的寿辰。

天岐国一直流传着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太后的故事…

传言道,太后降世那年,正逢百年难遇的洪灾,大雨连连,一下就下了近小半年的光景。

即便是京城也是满地的积水污秽,更遑论地方的州府封地。

雨水导致水土流失,引发了大大小小近百余次的泥石流,山崩,塌方。废墟之下掩埋着无数百姓,山中野兽寻不到吃食,纷纷往山下而去,抢食伤人,又死了许多百姓,本就难捱的日子,这下全是彻底过不下去了,有些家底的,纷纷往远处投奔亲戚,家境清寒的,便一家老小的出门乞讨,可这种时候,谁家能拿的出多余的口粮呢?只求自家人能吃饱就谢天谢地了。

大雨持续了半年一日未停,可太后出生那日,京城破天荒的停了雨,天空寥寥飘着几朵云,到了正午竟还出了太阳。

太后降生之时,天上的云竟都往丞相府涌去,伴随着满天的彩云喜鹊,丞相府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

不过三日,下了半年的雨居然停了,破天荒的,也没有发生瘟疫或恶疾。

先帝大喜,说这丞相府的千金是带着福祉而来,且不说当日的种种异像,就只说出生在立国庆当日,便已是天大的服气了。

于是先帝大手一挥,将还未满月的太后赐给了当时五岁的太子,认定太后一定可以帮助太子,庇佑天岐江山。

说来也怪,自那日起,天岐国一路绿灯,近三十年的时间里,没有过一次天灾,也没有一次战争。

于是太后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嫁入太子府,成了太子妃,太子登基,便登其为皇后,皇帝去世,儿子登基,又封为太后,好像这一生都没有过苦难,一直都是这么顺顺当当的。

今日太后寿辰,皇上在宫中设宴,因着立国为50年一贺,便没有举行立国大庆。

各世家早早的便在宫门侯着。

寸冬因心疾平日极少出门,但今日不同,皇上设宴为太后庆寿,是怎么也不能缺席的。早早的便起了床,穿戴好衣裙,束好发髻,待自己梳洗完,父亲和三位兄长早已等候多时。

见她出来,仔细询问一番,确定她身体无碍,贺礼也备好后便各自上了马车向皇宫行去。

寸冬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本书静静的看着,一路上不断的传来路人说笑谈话的声音,所谈之事无非是立国130年,所提之人无非是太后娘娘的光辉事迹。寸冬听着外面的声音。冲着身旁的婢女玉竹笑道:“今日好生热闹。”

玉竹轻挑车帘看了看外面的行人,对着寸冬笑:“今日大喜,自然是极热闹的,小姐平日里若无事也可多出门走走,便是不去那恼人的各种茶会,只是透透气也是好的。”

“好,待我哪日无事了。便带着你同半夏出来好好的逛逛。”寸冬抬手,将帘子微微掀开,望着南街的行人,人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不知在讨论些什么,忽的大笑起来,闹作一团。正想要将帘子放下时,眼前一亮,忙道:“半夏,你看那是何物?”半夏顺着寸冬所指的地方望去,原来在街角处有一老人,手中拿着个木棍,上面扎满了稻草,稻草上插着一串串糖葫芦,

“小姐,那是糖葫芦。”

“糖葫芦?又是何物…”寸冬满脸不解。“这糖葫芦是民间的一种吃食,那红红的果子叫山楂,是酸的,山楂在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糖衣,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半夏说着舔了舔嘴唇“小姐可要尝尝?奴婢去给您买来。”

“这…”寸冬看了看前方的路,微微有些迟疑。

半夏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小姐在担心什么,又冲着寸冬道:“从这到宫门,怎么也还得半个时辰,吃个糖葫芦罢了,时间足够了。”

听罢,寸冬又思考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的点了点头,“好,那你去给我买来。”说完又回头问了问玉竹“你可要吃?”

玉竹想了想,自己也从未听说过糖葫芦,若真如半夏说的那般好吃,尝一尝也不错“奴婢也要!”

“好。”寸冬点点头,忙叫半夏去买来。

因老人家一直站在街角并未走动,半夏一路小跑,不过片刻便拿着三串糖葫芦回到马车旁,朝马车里递过去两串,自己拿一串。

见半夏递进来的冰糖葫芦,玉竹连忙伸手去接,拿了一串给寸冬后,便自己吃了起来。

寸冬看着手中的糖葫芦,确实像半夏说的那样,外面是一层糖衣,看着晶莹剔透的,闻着也香甜,见半夏和玉竹已经开始吃了,忙问到:“如何?”

玉竹只是点点头:“酸酸甜甜的,还不错。”

寸冬见玉竹吃的香甜,又掀开帘子望向车外的半夏,想问问味道如何,结果半夏更是吃的异常满足,不过片刻的功夫,竹签上的五颗糖葫芦就只剩下一颗了。

见此,寸冬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帘子放下后,也张口咬了一颗,结果味蕾瞬间便被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所征服了。

因着心疾的原因场面喝药,嘴里都是苦味,所以寸冬格外的喜爱甜食。可玉竹半夏从来不许她多吃,说是怕她牙疼,每日里也就喝药的时候可以吃上两颗蜜饯。

待马车行至宫门口时,寸冬已经吃完了糖葫芦,正和玉竹半夏二人话白。

随着车夫的一声“小姐,宫门到了。”门帘被挑开,车夫已然放好马凳,半夏立于车前,微微弯着腰,抬手道:“请小姐下车。”

寸冬低着身子走出马车,扶着半夏的手慢慢的走下马车。

宫门未开,周围却停满了各官家的马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男人互相奉承的说着场面话,,女眷门比较着谁的衣裙料子更好,谁的步摇头钗更贵,又或者是谁的玉石饰品水头更足。若是将那旁人比下去了,便捂着嘴轻轻一笑“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比不得姐姐们的东西矜贵”可倘若是不如那旁人的,便阴阳怪气的道:“我家那位是个蠢的,劳苦半辈子也没能攒下些底子,不如姐姐们的夫君出息。”听着好像是在夸自家夫君,可话里话外都透着酸味,好像别人钱多,却不见得多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