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酷等在旁边,嘴没闲着,“昨晚病房大半夜接连来了两三个病人,直到天亮才迷糊一会儿,不过,某人好像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然不知道。”
“什麽呀,我也醒了几次。”刘缃对老伴把自己比喻成猪似乎没在意。
习惯成自然,像这种没有恶意的比喻经常出现在崔酷的嘴里,刘缃偶尔也会不带脏字的骂回去。
“喝完没?我还等着呢。”崔酷催促道。
刘缃攥着水杯,听见崔酷的话,仰脖又喝了一大口才把杯子还给崔酷。
崔酷迷迷糊糊的转身,边走边把杯子里剩下仅有的水喝光,“我再睡会儿。”
“过来睡。”刘缃喊道。
“不了,打扰你又嚷嚷了。”崔酷小声说了一句,估计刘缃没有听见后半句。
“德行。”刘缃不满的说道,也只有自己听得见。
屋里又安静下来,刘缃无聊的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拨通了儿子电话。
“妈,我还在路上,有事?”崔煜问道。
“没事,你开车吧,就是问问你到家没?”刘缃放下电话。
又拨通了老爸的座机,“喂?”是大哥的声音。
“我,刘缃,爸呢?”刘缃问道。
“在,爸,电话。”
“谁呀?”老爷子接过电话,问了一句。
“我,小缃。”刘缃说道。
......
刘缃和老爸说了好一会儿话,当然她不会说自己在D市,刚才差一点说漏嘴,好在及时圆了回去。
咋这麽无聊呢?刘缃捉摸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老姐活着的话多好。
刘缃竟然想起了刘缇,继而想起了......
对呀,想起了高菂嘱托。
刘缃翻开手机里的电话簿,找到高钦的电话号码,幸好没删掉。
她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换没换号,很久没有通过电话了,久到刘缃几乎忘记了这个人。
刘缃又犹豫一会儿,还是打了过去。
响了四声后,那边有了声音,“刘缃吗?”
“是我。”刘缃一时不知道说什麽,看来高钦还存着她的号。
“你这是在哪里?”高钦问道,沙哑着嗓子。
“在家里,你怎样?高菂以前给我来电话,让我联系你。”刘缃实在和这位没有什麽可说的。
“我能怎样?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估计也知道了我的情况了,这下解恨了。”说着话,电话里传来几声咳漱的声音。
“呵,你这德行,我不值当,如果没有高菂,早跟你没来往了。”刘缃想臭骂他一顿,骂他活该,但是转念一想,算了,别再落井下石了,老天已经惩罚他了。
“有什麽需要我和崔酷帮忙的吗?”刘缃问道。
“你能给我打电话就很高兴了,谢谢你。”高钦说这句不太长的话竟喘了二回气,“我求你件事。”
“说。”刘缃淡淡说道,多说一字都嫌多。
“我又住回了老房子。”
“你不怕了?”刘缃在他喘气时插嘴问道。
“没有什麽可怕的,那时是怕死,我现在到希望快点死,夜里经常梦见你姐。”高钦说几个字停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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