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煜头都没抬嚷道:“一会儿洗。”
也没去管生气的姜莜。
正好赶上刘缃出去买菜回来,“这臭小子,别玩了。”小声说:“你媳妇生气了。”
“唉!多大点事!来了。”坐在马桶盖上的崔煜经老妈一说急忙进屋哄老婆。
奶妈可不能生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莜抢着洗孩子的衣服,没几天,手指关节疼。
刘缃:“没用热水洗?”
姜莜:“放出的凉水太多,没舍得扔。”
刘缃:“臭小子少开一次车就够了,明天让他坐公交。”
姜莜小声:”开车不是能晚走早回嘛!“
本来婆婆是向着她说的,结果她还心疼起自己男人。
刘缃:”现在我在这,也不用他做早晚饭,晚就晚点。“
姜莜没再吱声。
第二天,刘缃照样看见儿子开着车走的,刘缃说的话等于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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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酷先回到家里,一股空气不流通的闷热味,把所有窗户都打开,然后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才知道,老太太已经快不行了,妹妹和大哥撒了谎,怕他着急。
崔酷走上前喊了几声,”妈,妈。“没有任何反应。
病床前只有妹妹,崔酷问:”他们呢?“
“我们轮流值守。”
崔酷:”怎么会这样?我走时还能吃鸡腿,帮你栽花呢。“
妹妹低头,懊悔的样子:“栽花时摔了一跤。脑干出血。”
崔酷:“不用自责。咱妈也够本了,我们还不一定能活过老妈。”
这时医生进来,“你们家属过来签下字。”
崔酷跟了出去,主治医生:“崔绍氏临终前还抢救吗?”
崔酷坐在医生对面,想都没想,”不用。“
医生推过来病历,让崔酷在“家属自愿放弃抢救”后面签上大名。
然后问道:“我妈还能坚持多久?”
“点滴撤掉就会停止呼吸,家属说在等一个孩子。“
崔酷:“我就是。”
崔酷出来后赶紧给其他亲人打电话,没有多久老太太家人都来了,崔酷和弟弟妹妹给老妈穿好寿衣。
通知医生撤掉点滴。
没有了续命的药物,没有一会儿,走廊里传出一片哭声。
崔酷悲伤,但还能理智的安排老妈的后事。
又给在北京的刘缃打电话,“你是大儿媳妇必须在。崔煜也要回来。”
刘缃为难,“我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媳妇这里不好说。”
双方沉默一会儿,刘緗:“我和儿子只能走一个,这样能好说点,”
“那也得说,跟儿子说,让儿子和姜莜说。”崔酷电话里指示。
“那试试吧。”撂下电话,想了想,看看姜莜,她正在弄孩子,刘緗绕了两圈。
“妈,有事?我爸电话吧。”姜莜问道。
“你奶死了,还想着等天气暖了把朵朵带回去给太奶奶看看。”刘緗悲伤说道。“现在却……”说着话,刘緗擦掉眼泪。
姜莜也擦擦眼睛,“妈,你是不是得回去参加葬礼?”
“我和小子都应该回去。我是大儿媳,他是大孙子。”刘緗说完看见姜莜的脸色下沉。
“那,崔煜可能请不下来假,工程正在赶工期。”姜莜也没有替自己解释什么,她刚过满月才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