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本来只是想随意散散步,但不知不觉之中,竟走到了月清云住过的寝宫门口。
在月清云离去之后,拓拔寒自己也没有搬回去,这个寝宫就这样空置着。
几乎是迟疑了一下,拓拔逸才重新抬脚往寝宫走去。
寝宫的房门是打开的,两个侍女一边在里面一边轻言笑语,一边打扫着房间,看到缓步踏进寝宫的拓拔寒,急忙放下手里的抹布,齐身道了一个万福:“奴婢参加皇上。”
听着侍女从小到大已经听惯了的自称,拓拔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在这个寝宫里,他听得最习惯的自称应该是我。
“下去吧。”
一边满意的打量着这个保持着整洁的寝宫,一边沉声吩咐那两个侍女。
等她们退下去之后,拓拔寒的嘴角噙着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
甚至是轻笑了一声。
他想到的是月清云那双让他不知道到底改去恨还是该去爱的大眼睛。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在心里可以这样惦记着一个人。
更没有想过,怎么会明明被一个女人气得只想杀了她的同时,心却在下一刻强烈的为之颤动。
这样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那个月清云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还是手里点着凤冠斩钉截铁告诉他,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那如银泻地的杀人夜里?
到了现在,拓拔寒回想起来,他原来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被那个笑盈盈的丫头气得差不多背过气去,就是没有杀死她,原来是如此可笑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当时他就看不清他自己的心?
比起现在看不到那双大眼睛,月清云当初打他的情景,竟然也变成了一种幸福。
就算是再重,最起码人在他身边。
很多时候,难道人真的要失去了一样东西之后,才能看得清她的在心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