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号清晨的6点多钟,粤军第九旅的一个连按照命令到达了南郊的一条道路,之后所有人迅速的爬了到路两侧的土坡上,开始构筑工事。这个地方自然就是薛佛世预先计划好的伏击地点,早在前天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今天蒋校长会到军校来处理公务,于是就定在了这一天准备动手,同时派人提前侦查好了适合作为伏击阵地的位置。因为这次伏击是在广州城外,国军的眼皮子低下,所以一定得万分小心,人数不能太多,不然声势太大很容易就会暴露。考虑再三后,薛佛世觉得派一个连去就已经足够了,多了容易被人发现,而且就算那位蒋校长再怎么增加安保的力量,身边最多也不会超过20个人,一个连的士兵组织的一次伏击足以把他们全部都留在那里。
而且这次伏击对于周佛海有利的是,因为这个年代落后的原因,所以广州城外的路全部都是土路,道路两旁有很多的花草树木便于隐藏。而且他选的这个地方,是整条路上最适合伏击的地点,不仅道路两侧有着土坡,可以居高临下的射击,而且上面草木茂盛,十分利于隐藏,布置几百个士兵根本就看不出来。
今天广州城的雾气很大,朝远处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因为能见度很差,所以这种大雾天很不适合打伏击。不过正在指挥士兵抓紧时间构筑公事的郝连长却并未因此而心急,因为按照旅长交代给自己的情报,那位蒋校长去军校的车队,10点钟才会从城内出发,到那时候太阳升起之后这些雾气早就北驱散过了。但是为了防止其提前出发,所以自己才在这个时间早早的带队来到了伏击地点。
到了8点钟左右,忙碌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是把道路两侧工事和伪装都做好了。郝连长巡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以后,就把自己手下的三个排长都叫了过来,跟他们再说一些今天需要注意的事情。
郝连长:“虽然在接到任务出发之前,我已经交代过你们。可是因为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我不得不再重复一遍。记住了,一旦伏击开始后,我这边枪一响,你们就不要给我节省子弹,都给我狠狠的打,别他娘的跟平时似的,一个个扣的跟铁公鸡一样,那重机枪打一会就停下,打一会就停下。尤其是你,一排长,那敌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手里的重机枪得了哮喘病呢。”这话一出,三个排长立刻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看到连长严肃的表情,就又都收了回去。
郝连长接着说道:“旅长怕咱们火力不够,就拨给了咱们三挺重机枪,子弹也没少你们的,所以回头都给我好好表现,来了多少人,就都得让他们死在这,不能让一个人活着离开。谁要是在这关键时刻拉了稀,也就别怪我不念咱们之间的情谊了。完不成任务,出了差错,旅长是不会放过我,可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听明白了吗?”三个排长也是赶紧点头称是。
看到自己话很有效果,郝连长心里很是满意,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三张照片分别递给了三个手下,说道:“这就是那位校长的照片,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拿着去给弟兄们都看一遍,让他们都牢牢记住。射击结束后,立刻冲下去,一定要找到这个人的尸体,确定他死了。另外也要告诉兄弟们给我好好干,这次事情成了之后,赏钱少不了他们的。”领命之后,三人就回到各自的阵地上,再去向士兵们布置任务去了。
在这之后,粤军的这个连就静静的趴在道路两旁的工事呢,静静的等待目标出现。在苦苦等待了两个小时之后,道路远处终于是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郝连长心中一喜,这该死的车队可终于是来了,趴在这该死土路上,硌的他胸口痛的要命。于是赶忙打起精神来,同时小声吩咐周围的弟兄做好战斗准备。大约过了两分钟之后,三辆进口的普利茅斯轿车缓缓驶进了伏击的路段内,由于土路的路况太差,所以这两辆车开的并不快。
突然前面一辆轿车的前轮陷入了一个土坑里面,再也动弹不得,后面两辆车也随之停下。这个土坑是士兵们提前就在道路中间挖好的,坐了伪装,驾驶员坐在驾驶位上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郝连长看到机会来了,掏出腰间的驳壳枪,瞄准了第一辆车的驾驶员率先开了枪。周围和对面斜坡上的士兵听到枪响,也全部跟着开了火,在四挺重机枪和几十支步枪的火力覆盖下,三辆轿车立刻变得千疮百孔,第二辆车两侧的车门甚至都被子弹给掀飞了出去。三辆车里面只在一开始发出了几声惨叫,后来就再没了动静,在这种火力之下,车里面根本不可能有一个活人。眼看差不多了,郝连长就喊来了司号员吹冲锋号,让士兵们全部停止射击,可以去捡尸体了。至于他自己当然是留在上面,等着下属的汇报。
可过了一会,三个排长上来汇报,都说把三辆车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跟照片上一样的尸体。吓得郝连长直接站了起来,脸色煞白的冲着三人大声的吼道:“绝对不可能,这车都来了,人怎么可能没有呢。一定是你们没有仔细找,去,都再给我找去!找不到你们也都不要回来了!”三人见此情景,也不敢多做解释,全都赶紧下去继续翻动尸体,辨认有没有照片上的人。无奈的是,最后三人就差没把地给挖开了,也没找到。郝连长心里知道自己是完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旅长都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三个排长心里也是直打鼓,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情况。最后四人一合计,为了活命,竟然拉着队伍里愿意跟随的兄弟,离开广州上山做了匪,至于不愿跟随的兄弟郝连长也是怕凉了其他兄弟的心,给了些钱,让这些人就地解散,全都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这就造成了薛佛世在苦苦等待了半天,也没收到郝连长得消息。在不知道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的情况下,只能派人去南城外的伏击地点寻找,可是除了三辆被打坏的汽车和一些尸体,却一个人影也没找到。这就更让薛佛世摸不着头脑了,只得再次派人进城打探有没有蒋校长去世的消息,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郝连长没有找到蒋校长的尸体自然是因为蒋校长根本就没有在那辆车上,甚至于根本就没有去中央军校,而是临时有事去了城内的其他地方,刚好躲过了一劫。去军校的那三辆车只是故意安排的,自从上次的恐怖事件之后,蒋校长出行总是会安排几个车队去往不同的方向,让有可能存在的杀手摸不清楚蒋校长到底是去了哪里。这个情况只是薛佛世没有打听清楚而已,这也是因为蒋校长身边安保工作的加强,让他派出的人不敢太过深入的打探情报,以免打草惊蛇。
在薛佛世派人打听的情况的时候,蒋校长也是收到了自己座驾在城外被袭击的事情,在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同时,也是异常的愤怒,立刻下令要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这伙胆大包天袭击自己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