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阴冷潮湿、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子内,林阳脚步不停的飞快前进着,无论一路上出现了什么障碍,都会被他给提前发现,并且躲过去。很明显林阳这是又一次使用了,双眼在黑夜中如视白昼的能力。没办法,在这种地方走路,如果不是对路况很熟悉的人,别说是快速前进了,就算是正常的行走都很困难,一个不好就得被摔个七荤八素的。
虽然今天晚上频繁的使用双眼的能力,已经让林阳开始感到有些不适了,但却也还能坚持。因为这一次,林阳并没有像在安化的那天晚上一样,把两种能力同时开到顶峰。其实,这种使用过双眼的能力以后,会出现不适的状况,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不紧紧是头晕目眩,甚至是视力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这让林阳不禁有些心惊和担忧,所以就开始控制这两种能力的使用次数,以及使用的时间,并且除非必要,他是不会同时使用两种能力的。当然,如果是在紧急的情况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林阳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发现,开始有些心急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巷子前面大概20米左右的地方,竖躺着一个人影,身上还盖着报纸,应该是在睡觉。这人很明显是个乞丐,林阳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终于是出现了。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躺在地上的那个乞丐睁开了眼睛,然后用一只左手支撑着地面,非常缓慢的坐了起来。而乞丐的这一动作。自然是被林阳看在了眼里,但他感到非常的奇怪,因为那个动作怎么看都非常的吃力。
等到林阳走到近前了,乞丐才算是坐了起来,然后就开始转头望向林阳。直到这时,林阳才明白了过来,这人原来是一个老乞丐,而且真的已经是非常的苍老了,所以起身的动作才会那么的吃力。
这个老乞丐全身上下又脏,又破破烂烂的,但也还算勉强能遮体。一头白发而且非常的稀疏,一张黝黑黝黑的脸上满是非常深的皱纹,虽然没见其张嘴,但林阳猜测他的牙也八成是掉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个乞丐还算是有些公德心,知道竖着躺下睡觉,没有把路都给占完,但现在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重要的了。
眼看自己终于是找到了要找的人,林阳赶紧放松精神,停止了双眼能力的使用。随后,林阳眼中的世界就又变成了一片黑暗,不过头晕、视线模糊等,比使用能力时更严重的不适感立刻随之而来,这让林阳差点就没有站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之后,这个老乞丐率先开口道:“怎么,是我挡着路了吗?那我就另寻地方吧,您过您的。”他声音非常的沙哑,给人的感觉像是喉咙受过什么暗伤一样。而林阳则趁着这个时间,甩了甩脑袋,缓解了一下自己的症状。
说完这个老乞丐就要起身,而好了一些的林阳赶紧说道:“老人家误会了,我特意来此只是为了找人打听一些租界内的事情,还希望您能为我解惑一二啊。”因为是要求人办事,所以林阳在语气上自然是要客气许多,同时也把姿态放的低一些。
老乞丐听了这话,就又看了看林阳的脸,然后二话不说就对着林阳,伸出了一张全是裂纹的粗糙的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一切就按规矩来吧。”
看到老乞丐的这个动作,林阳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在向他要钱呢,但是具体的这个规矩,他并不是很清楚,害怕钱给的少了把人给得罪了,所以主动开口问道:“在下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所以并不清楚这个规矩,还望老人家能告知一下。”
听到林阳不懂规矩,这个老乞丐说道:“哦,原来你不知道啊,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这也不能怪你。那我就跟你说说吧,是这样的,一般问路是100颗铜元,如果是打听消息、找人那就是一块银元,如果是一些隐秘的事情,5块银元朝上,上不封顶。”
其实这个价格并不便宜,但如果要是能解燃眉之急倒也还是划算的。而且除了沿街乞讨以外,这也算是乞丐们为数不多的收入来源了,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旱涝保收,而是全凭运气,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碰不到,但万一开张了,那往后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一段时间。
接着,老乞丐继续说道:“怎么样,不知道您要向我问些什么,您也别看我岁数大,也正因为如此,我在这英租界要饭的时间比其他的那些乞丐都长的多了,基本上没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像这个老乞丐的岁数,因为行动不便,现在要饭都不太好要了,而且哪怕是要到了一些好东西,也经常会被其他一些年轻的乞丐抢了去,他的这个身体想要反抗也很难能做到,所以他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现在看到林阳这么个顾客上门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单生意,所以刚从的话颇有一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在。
不过他的这番话正是林阳想要听到的,他就害怕万一这个桃园是一个偏僻隐秘的地方,一般的乞丐可能还真的不一定知道。而且这点钱对于林阳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他还以为有多贵呢,所以说到:“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地方需要打听,只要您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钱的方面一切好说。”
因为周围漆黑一片,所以老乞丐也看不清林阳的穿着打扮,只知道听声音是挺年轻的,但既然林阳都说了钱方面不是问题,如此的大包大揽,老乞丐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他就害怕自己说了以后,没给钱人就跑了的情况。不过得知林阳只是问路以后,老乞丐又有些失望,觉得这单生意有些小了,要是能赚上个一块光洋,甚至是5块光洋那就更好了。
但100块铜元也是钱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雪中送炭,于是,老乞丐收起了心情,说道:“想要问一个地方啊,那就是100块铜元,说吧,只要我知道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阳:“那好,您知不知道英租界里面有一个叫桃园的地方,或者是名字中带有这两个字的地方也可以。您要是知道就全部告诉我,我可以直接给您1一块光洋,您看。。。。。。。。。”
结果,林阳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个老乞丐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一片漆黑中林阳也看不清楚,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再次集中精神朝其望去。看清之后,林阳发现这个老乞丐的表情非常的惊恐,好想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提到的桃园两个字导致的。这下,林阳已经确定这个老乞丐是绝对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且这个叫桃园的地方绝对不同寻常。
随后,这个老乞丐压了压心头的恐惧,对林阳说道:“我,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地方啊,听都没听说过,整个英租界里都没有这个地方的。你看是不是你记错了,这个地方并不在英租界里,要不你另请高明,别人或许知道呢。”
老乞丐说完,就再次起身想走,明显是不想把知道的说出来,而且可能是因为害怕的缘故,他这次的动作要比刚才麻利多了。不过,到了现在林阳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将其放走,一把就将已经快要站起来的老乞丐拽倒在了地上,说道:“我还没说话呢,您那么急着走干嘛。这样吧,我出5块银元的价格,您再好好的回想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个地方,万一他就想起来了呢,您说是吧。”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这一次再这个老乞丐的身上,这句话明显是不管用了,老乞丐:“不,不,不,不,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会不告诉你呢,你听说过有人放着钱不赚的嘛。”此时的老乞丐,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林阳,哪怕是林阳把钱加到100块银元的天价他也不会说的,毕竟这个钱虽好,可也得有命去花啊。
见状,林阳只能是说道:“可我觉得您怎么好像是知道这件事,却故意不告诉我呢,这样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
对此,老乞丐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就别再逼我了好不好,那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你说你。。。。。。。”这一次,换成了老乞丐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脑袋,老乞丐活了那么大还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所以马上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了,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老乞丐的耳边就传来了林阳那幽幽的声音:“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就想着糊弄过去,那现在没办法,我只能是让我的这把枪来问问你了,看看这次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