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厨娘贾美琪诱人的高跟靯声又在楼道里敲响。当她得知部里人晚上加班时,主动烹制了西餐风味的夜宵,三明治、牛奶、小甜点、咖啡什么的,让人颇有胃口。她是个情商颇高的美女,也懂一点心理学,在烹饪上下的功夫不小。再加上她不像别的“头大脖子粗,一看是伙夫”的寻常厨师,她身材出众,面容佼美,本身就秀色可餐,美女佳肴,色香味美,无形中就让人增添了不少食欲。
她腰系绣着七彩小碎花的荷叶边白围裙,端着浅绿色的托盘,扭着诱惑的身姿走进了作战值班室,明显地感受到紧张的气氛,部长、政委两个人你看我,我瞅你,正像老牛抵架一样红眼瞪着对方,他们之间的空气好像充满了马上就要爆炸的火药味。她明眸流转,嫣然一笑,“部长、政委,夜宵来了,先吃点东西吧。”
室内凝滞的气氛仿佛被贾美琪的女人味搅活了,她甜美的笑冲淡了紧张的氛围,顾嫣然赶紧过来给贾美琪帮忙,将一个个小餐盘端到几个人面前,秦长江、贺晓东几个哧喽哧喽地吃喝,很享受的样子。王铁锤却没有一点就餐的意思,他嘴巴上衔着烟斗,对罗青海不同意的表总统,并没有马上的反击,而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思考着对策。罗青海思忖,自己的表态必然会导致王铁锤的激烈反对,正准备与王铁锤争论一番呢。没想到,对方只是风平浪静地抽着烟斗,大出人意料之外。
纵是如此,罗青海仍不敢大意,王铁锤鬼得很。果然,就在罗青海端起印着熊二的白瓷咖啡杯子时,王铁锤说话了,“老罗,我知道你这是从咱武装部建设出发,担心应征青年出事情,这我都能理解的,毕竟这是一次非可小同的行动,娃们没有抢险的经验,危险性大。但是,我认为只要我们组织得当,危险性是可以大幅度降低的,再说干什么事没有危险呀。”他用期盼地眼神看着罗青海,这个时候,他从内心里渴望政委支持他一把,希望用推心置腹的话打动罗青海。
然而,罗青海吃了秤砣铁了心,他想,你王铁锤习惯用作战部队思维办事,可我们这里是武装部呀,我宁肯担着编兵不实的名声,也不能让一帮毛孩子上去抢险,其他事我可以谦让,这是个大是大非问题,可不能惯着你由着你,好呆我是武装部的党高官。
他咧嘴苦笑了一下,“老王啊,这可是个重大事情,一百多号娃娃都才十七八岁,水火无情,万一有一个娃出个事,我们怎么给人家父母交待,怎样给组织交待。武装部的建设为这次莽撞的决定埋单值不值,请原谅我投了反对票。”
王铁锤眼神怔怔地看着罗青海,狠狠地抽了几口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洪水溃堤,就不是这百十号娃娃的事儿了,那样的结果想必大家都不希望看到。我现在给大家交个底,这是一场无法拒绝、不可退却、不能失败的战斗,我决心带领大家打赢这一仗,并且力争实现‘零伤亡’,如果上面不理解,要追究责任,一切由我承担,我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处分,希望大家理解。”
王铁锤说完,将眯起来的目光扫向大家,最后定格在秦长江脸上,“现在,我以武装部长的名义,带领大家投入抢险救灾的战斗。罗政委,你经验丰富,请坐镇作战值班室指挥(这顶帽子扣得舒服)。秦副部长,你带领20人的民兵应急抢险突击队马上出发,到一线指挥部受领任务,并迅速展开抢险工作。”
罗青海讶异地看着王铁锤布置工作,这锤子货八成是想打仗想疯了,把抢险也当成打仗,这不是要把整个武装部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吗,出了事情如何收场?
顾嫣然的美眸里流露出的全是欣喜和欣赏,是一个妙龄女孩对一个成熟男人的欣赏和爱慕,她出神地直视着王铁锤,觉得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特有魅力。
王铁锤继续布置任务,“军事科曾科长,请你立即通知周边乡镇十个乡镇(街道)武装部长,让他们组织应征青年到区武装部报到,限在一小时内到达。”
罗青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铁锤,思考着自己刚才的决定是不是有些欠妥,王铁锤这么一意孤行,作为政委保持适当的冷静和理智是对的,《亮剑》里赵刚还反对李云龙的擅自行动呢,他有心召开个党委会,但是又担心投票时自己成为少数。再说了,军事指挥员在战场上有临机决断之权,想一想算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足矣,就是以后上面来查,也是可以说得过去,南湾区武装部并不全是鲁莽之人,他罗青海还是理智的。
曾海刚特别想弥补编兵不实的过错,所以对王铁锤的要求特别配合,他在王铁锤布置完任务,立即给相关乡镇(街道)武装部长下通知,并且打了二十分钟的提前量,要求他们40分钟内抵达,主要集中在30分钟能到达集结地域的街道武装部。
一场抢险救灾的恶战就要到来了,王铁锤挽起丛林迷彩服的袖子,对照着汛情通报,关注着地图上标注的红点。然后给秦长江打电话,叮嘱他注意安全,要讲究科学,人人要穿上救生衣。
30分钟后,一百七十三名应征青年到齐,完全的一个加强步兵连的人马,就像打仗时一样,甭看是一个连,却是兵强马壮得厉害,就像李云龙当团长当出了师长的气派。他王铁锤今天也要摆一下阔,再加上秦长江的突击队,小二百号人,基本上赶得上一个兵种团的人马了。
风更狂,雨更急,王铁锤站在营院里的旗杆下,狂风掀起了他的帽檐,他赶紧往下压了压,应征青年都换上了迷彩服,齐唰唰地立在雨中,看着威严的武装部长。
王铁锤很满意眼下的气氛,就像他带领敢死队上战场时一样的氛围,他看着灯下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他也看到了刘小海,胸脯挺得老高。王铁锤心想,这小子到部队肯定是个好兵胚子。
罗青海完全陷入了一种被动,这种被动是他“主动”找来的。从他的感觉看,这是一次带有冒险性质的非战争军事行动,就算打赢了这场抢险仗,上面可能也会揪住安全工作说事。和平年代安全压倒一切,如果有应征青年出了什么事,王铁锤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