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琛回到家推开院门之时,见到的却是好一个鸡飞狗走的混乱情景,不知打哪儿来的一只大公鸡被他娘亲追的满院子跑---
这会,大公鸡被逼至一个角落,他娘亲见是机会,飞身向前一扑。
公鸡顿感大难临头,展开它那双翅膀扑通了几下,竟飞起有两尺高,直拍打得它脚下的那一堆落叶满天纷飞。他娘亲不但扑了个空,还被那些个扬起的落叶、公鸡身上的羽毛弄了一身,模样是既狼狈又相当的喜感。
殷琛隐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说道:“娘,你没事怎么逗着鸡玩啊?”
宁静君见他回来,不由得大喜,连忙说道:“琛儿,赶紧把这只鸡给抓住---它跑得实在是太快了,娘镇它不住啊----。”
殷琛瞪着大大的黑眸,无耐地说道:“拿扫帚将它赶出去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抓起来。”
“什么赶出去,这可是娘用半斗白米跟横巷那梁阿姨换的鸡呢。”
“那今晚有鸡吃啦!”殷琛那双大大的黑瞳闪过一丝喜气,便将扛在肩上的书囊随手一丢,他那娇小的身形飞快地往那只公鸡所在的方向飞奔过去。
这只大公鸡被宁静君折腾了这么久,已如惊弓之鸟,一见有动静,迅速地如无头苍蝇一般往前奔去。
可殷琛却不像他娘亲那般的没用,别看他个子不高,那脚程可快了,但见他身形飞快往前方一闪,没一会功夫,便手到禽来。
那只公鸡在他那双小手中“咕---咕---咕---”地叫得可怜。
小孩子咧开嘴冲着他娘亲一笑,说道:“娘,是不是今晚就杀鸡?”
“不是---将它放那笼子里吧,这鸡明日才杀。”
“喔---”一听这鸡不是今日吃的,殷琛明显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听话地将手中那“咕咕”地叫个不停的公鸡放进一旁的小笼子里头。
宁静君这才留意到他一身脏兮兮的泥污,她的脸立刻就板起来,追问道:“宁琛---你不是上学堂了吗?这一身的泥打哪儿弄的呀?”
小孩眨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对着她说道:“我是上学堂啦。”
“那夫子不教你读书,非教你练摔跤啊?”
“摔跤夫子倒没教过,是坐在旁边的那个洪硕,他往我书囊里头放了一只癞蛤蟆想吓唬我,我气不过,便打了他一顿。”殷琛睁着大大的眼睛,说话间,一脸的无辜的神色。
宁静君一听,脸就更立马就扳起来,指着他教训道:“好啊,你小子,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小小年纪,都快成小流氓了。”
说罢,她抓起一旁的扫帚便欲往他小屁屁处招呼下去。
殷琛见了,赶快落荒而逃,撒腿便往院子后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嚷嚷:
“我才不是小流氓呢,他都捉弄我好几次了,我总不能由得他在我头上撒野啊---这回,我一教训完他,他立马就像个鹌鹑一样,连对着我说话都不敢大声。对付这种坏小子就该让他知道点厉害。”
他那大条道理的话语直说得宁静君哭笑不得,追在他后头跑了几步,这小孩一下子往房子角落窜了过去,转眼便没了影,宁静君将扫帚一丢,叉着腰身不停地喘着气---这小鬼,越大越拿他没办法。
喘了一会气,宁静君转了个圈,也没见着儿子的身影,不由得大声唤道:“好啦,出来吧,别躲啦,娘不打你了。”
“你投降了?”一把天真的童音从头顶的方向传过来,宁静君随着声音仰高头来,却见这小鬼头竟不知何时忆爬到梧桐树上去了。
她无耐地向着这如小猴子一般在树枝上晃动着的小小身影说道:“投降了,赶紧下来吧,你爬那么高,小心摔着了。”
“嗯---”小鬼应了一声,竟松开那抓住枝头的手直往下跃下来---
宁静君一见,不由得瞳孔放大,惊得身子直哆嗦,他爬得可有差不多两丈高,这一跳下来非摔断了腿不可----
她脸色煞白地望着小鬼的身影从树上飞扑下来,却在差不多着地的时候以一个惊险的动作翻了个筋斗,下一刻,小鬼头已经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冲着她嘻嘻地直笑。
宁静君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可脸依旧被骇得面无血色,她一把冲过去,一手扯住殷琛右边耳朵的用力一捏,骂道:“我让你学坏,我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娘---痛---”殷琛痛呼出声。
“你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不敢啦---不敢啦----”
宁静君这才松开了手,却依旧一脸恼怒地直瞪着他。
殷琛却一脸委屈地说道:“明明说了投降的,娘说话不算话,欺负小孩子。”
“你小子,再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试试,要摔断了腿,娘我就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折了。”
虽看她凶巴巴的,殷琛就知道他娘亲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但小鬼见她脸色苍白,双唇发青,看来方才被自己吓得当真不轻,还是乖巧地向她点头承诺:
“知道啦,琛儿以后再从那么高跳下来就是啦。”其实再高一点,他都不会摔,但这是他与师父之间的秘密,他答应过师父的,绝不能让娘亲知道他现在在学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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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餐桌上摆了几样丰盛的菜式,殷琛接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