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殷雪神色慌张地冲进了书房,冲着殷臣急急地说道:“嫂子她吐得厉害,您快去看看---”
手中的账册一甩,他神情焦虑地追问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吐了?”
殷雪见他表情肃然,不由得低下头神色怯怯地向他交待道:“是---是我喂了她一碗鸡汤后才吐的,可能是那汤汁太过油腻了---”
殷臣阴着冷,骂道:“谁让你胡乱喂她吃东西的。”
面对他的责骂,殷雪不由得一脸委屈,这个兄长从来对她这个妹妹都是爱护有加的,从不曾大声跟她说过话,然而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冲着她恶言责备,虽然知道他是由于过分焦虑所致,但殷雪也不免心中受伤。
转眼间,她的兄长已经不见了踪影----
殷雪不由得站在原地叹息,爱得如此真切,当初却又为何如此苦苦的相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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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床榻上有气无力的女人,殷臣急切地追问:“夏圳,这是怎么回事?泡了整整一个月的药汤,不是已经将她体内的恶疾驱散了吗?怎么又开始吐了?”先前她是经常呕吐不止没错,但近来已经不再如此了,如今又见呕吐,这由不得他不紧张,他怕她的情况会出现反复。
夏圳沉思了片刻,说道:“依我之见,夫人呕吐不是因为旧疾复发,而是由于近日来心结长期郁积而生,所谓身心力交瘁、精疲力竭,身心交病所致的----”
“那你开条方子吧!”
“没有良方,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只要夫人将心放宽了,病自然就会不治而愈了---”
殷臣轻轻地点了点头,手轻轻地一挥。
夏圳了然,默默地扛着药箱退了出去---
殷臣往床沿上一坐,默默地注视着床榻上那张侧向内里的女人的脸,他轻轻地伸手捊了捊那贴在她白皙的后脖颈间的发丝,是方才呕吐的原因吧,这缕发丝尽是汗水---。
女人感觉到他这亲昵的动作,伸手轻轻地将他的手指拨了开来。
殷臣没在意,只是依旧注视着她的脸孔,良久---他淡淡地开口问道:“心力交瘁?君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与自己的身体交劲?”
宁静君缓缓地睁开眼睛,好半晌,她开口道:“是你不让周显进来的吧?”这是她首度在他的面前主动提起周显来。
“你就那么在意周显吗?”他问,口吻看似问得淡然,其实却屏住呼吸等候着她的回答。
她想也没想,并斩钉截铁地说道:“是的---”
感觉到一阵的缄默,空气瞬间凝结,良久---良久---久到她以为他又再度无声无息地离之时,他那低沉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要我今日便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但我答应你,若你双目治好了,我便让你跟他走---。”
随即,一只灼热的手扶上了她的脸颊,这一回,她并没有抗拒。
眼睛好了便放她走吗?虽然看似遥遥无期,但至少她心中有所祈望。去哪里并不重要,跟何人离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满满是痛苦回忆的地方。
双眸复明之时,并是她自由之日,想着想着,她由衷的笑了。
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殷臣的心抽痛着,她---就这么迫切的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吗?那只轻抚着她脸蛋的手一僵,抽了开来,随即,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却不知,他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女人的眼眶内滚落下一颗颗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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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殷臣将门外那两名护门神给撤了,守在女人身边的人由周显替代了。
他不再经常往那个有她的地方去,即便有时他过去了,也是远远地站着,看着她在那儿与另外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她那一颦一笑都触动着他的心弦,但他却不曾再向她靠近,因为他怕自己会反悔。
夜里,他也不再偷偷过去探视,他硬是将自己与她的距离拉开,因此那一日,他轻抚她的脸颊的那一决碰触,似乎已经是他与她最后的亲密了。
当夏圳兴冲冲地跑过来向他报告,说他终于找到能医治她的眼疾的法子之时,殷臣手中的笔杆子被折断了,在夏圳的眼中,他看似面无表情,但他的内心却是百感交集,是喜还是悲只有他的心知道。
夏圳的方法很简单,先要从她眼部的两个穴位下针,然而以冰草混上几味独特的药草敷上双目,足足敷上一十五日,期间不得见任何阳光---。
于是她眼部敷上了冰凉的药膏,再缠上了一层层厚厚的布条,被关在房中足足半个月之久,足不出户---
如此熬了十多日,是成是败,见分晓的一日终于来临了-----
要解开缠在她双眼的布条的这一日,许多人都万分紧张地聚在一道,近半个月来从不曾光临过间寝室的殷臣也来了---
这是他最为关切的事宜,他不能置身事外。
他默默地站在夏圳的身后,望着夏圳小心翼翼地为她解开绷带的活结---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然而她那紧紧地与宁琛相互交握的手,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