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臣走进室内之时,见到的便是眼前这女人站在寝室的中央爱茫然地扭着脖子,那找不着方向而一脸的无措、无助的模样让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不假思索地大步走上前,一手抚着她的腰身,另一手侧伸过去握住她的柔夷,欲引导着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他握住她腰枝的一瞬间,宁静君的身子立时绷得死紧,不必看得见,她便知道来的人是他,随即,她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移,脱离了他的保护,如此一个小小动作,却隐藏着傲气。
低头望着她那一脸的倔强,殷臣的手僵在半空,却不敢再上前搀扶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伸出双臂,如无头苍蝇一般摸索着往一点一点往前方走去,但她走的方向明显是错的。当她的手指碰到那坚固的墙壁之时,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沮丧,随即她又继续盲目地摸索着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如此折腾了许久,见她找对了方向的瞬间,殷臣紧绷的神经方松驰也下来。
当她的手指方碰到床榻的一角之时,她的嘴角露出的那淡淡的笑意,却如刀刃一样插入了殷臣的心窝,除了痛还是痛---。
她默默地爬上了榻,拿过被褥轻轻地盖在身上,接着便沉浸在自我的世界当中,不再言语,仿佛已经忘记了殷臣的存在----。
再也不忍看下去,殷臣一闭目,转身走了出去。
“翠环----翠环---”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门外有没有人,宁静君茫然地冲着外头喊道,如此连喊了数声,终于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要喝水---?”翠环慌忙上前给她酌上一杯茶水。
宁静君却摇摇头说道:“翠环---你去吩咐他们,将药水都准备好吧,我要泡药浴了---”
闻言,翠环不由得甚是为难地说道:“但时辰还未到啊,再说了庄主他也还在书房里头忙着,没过来---。”
“我身体好多了,既然可以自己来,自是不必麻烦他人,你按我说的去做吧,麻烦你了---”每日让那个男人陪着她入浴,那是她最为难堪的时分,如今她已经能下榻走动了,那泡浴自然难不到她,她不想再劳烦他了。
因此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并提前让翠环去准备。
“那好吧---”翠环见她如此坚持,于是出去吩咐外头的人给她准备药浴。
见几名仆役丫环抬着药水忙碌着进进出出,又望了望坐在床榻上那一脸茫然的女子一眼,翠环觉得大为不妥,于是她匆匆往书房跑去----
殷臣接到通报后,匆匆丢下手上的账册便往他时刻记挂住的地方而去---
不动声色地走进那一片寂静的内室,只见那女人已经赤着足下了榻,此刻她正摸索着往屏风的方向而去---
殷臣真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抱起来,直接往那屏风后而去---可忆起清晨她那不动声色的一丝躲避,他始终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女人丝毫没有察觉这个男人此刻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将所有的注视力都集中在脚下以及前方,手臂摆动着,赤着足一寸一寸、缓缓地探索着向前移动着---。
可就算她再小心,再谨慎,毕竟什么也看不见,一个不慎,还是被跟前一张凳子拌了一下,身子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殷臣的心紧张的一跳,正欲冲上前去扶她,可见她已经一手支撑住地面,努力地撑起身子,再度站了起来。
随即她一步一步,更为谨慎地扶着那实木的屏风,绕到了后头----
殷臣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看着她摸索着走到那浴盆之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看着她摸索着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脱下来,随后小心翼翼地跨进浴盆内---这傻女人,即使能自己泡上浴涌,但她又如何能自己已经泡上了多少时辰呢?
殷臣默默地望着泡在浴盆内那由始至终背对着他的她,却是不敢弄出半点响声来,因为他知道,她如此艰难才以自己的能力走了进来,以她这倔强的性子,若知道原来自己竟一直在身后默默地留意着她,定会很伤她自尊的。
殷臣就如此一直默默地守在她的身后,直到时辰差不多了,他不动声色地走出门外,对门外那丫头吩咐道:“去---你去告诉夫人,时辰到了,让她不要再泡了。”
翠环闻言,不明所以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不是一直在里头吗,怎么无端端地出来要自己去告诉夫人---?
心中虽有疑惑,但翠环却不敢多言,向殷臣微微施了个礼后,便遵从他的吩咐往内室走了进去。
可她刚进去没多久,便从里头传来一阵焦虑的声音呼叫声:“庄主---不好了---夫人她晕过去了---”
殷臣一惊,不假思索地冲了进去,快步来到浴盆旁,上前一察看,只见泡在药水中的女人的额头布满了汗水,人竟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
他赶紧将她从药水内抱起来,对着翠环吩咐道:“去---快去将夏大夫请过来----”
“是---”丫环翠环不敢怠慢,匆匆跑了出去---
殷臣将怀中的人儿抱回床榻,快速地给她擦干净身子,还套上一套宽松的衣物,随即紧紧地拥抱她在怀,怔怔地望着她那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