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男人日理万机,这她是知道的;他经常就宿在聚尚轩的寝室,这她也知道;她更知道比起一个月来这两三趟,男人去那姓叶的女人那儿也没勤快到哪里去,那女人虽然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她与她在男人的心中彼此三半斤八两,没有谁轻谁重之分。
只是她令她迷茫的是,是这个男人究竟是清心寡欲惯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除了这偶尔给予的恩泽,其他的日子她都相当难见到他的人,这就与在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她不满,但在那个男人跟前,她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张床榻很大,而她永远只睡在一边,给她的夫君留下一个位置,此刻伸手摸摸身旁的位置,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惆怅。
将属于他的软枕紧紧地抱在怀中,却依旧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但她还是紧紧地将它拥在怀中---
夜静更深,她紧闭着眼脸,想要入梦,却始终无法如愿,难道---今日又要辗转至天明?
在这寂静的夜,寝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的声音无比的清晰,她是没有入睡,但她也懒得睁开眼睛。
一个丫环摸黑走进来,来到榻前,伸手推了推她:“夫人---夫人---醒醒----”
姚喜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了?半夜深更的。”
对方压低声音向她禀报道:“夫人---庄主来了----就在外室呢---”
“真的?”姚喜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快---给我整理一下。”随即她将怀中的软枕放回原位,并将一旁的被褥整理好,匆匆下榻套上外袍。
她深怕男人等久了,也来不及盘发,只让丫环将她那一头乱发梳理了一下,清肠挂脸的模样匆匆走了出去----。
见到端坐在滕椅上那高大的男人之时,她的心砰然而动---这男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也已经有近半旬没见着他了吧?这是与她过了近七年的结发夫君,却为何每回见着他,她的心依旧管制不住地心动。
此刻男人静静地坐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她在他身后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夫君----”
殷臣闻言转过头来,在看到眼她的那一刹那,他竟有仿如隔世的感觉,眼前这女人一头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的模样,与他刻意深埋于记忆深处的一个景象是多么的相似。
他冲着她轻轻一笑,说道:“过来,给为夫更衣---”
向来不苟言笑、表情冷漠的男人,此刻竟冲着自己笑了,姚喜顿时觉得受宠若惊,心中那一丝惆怅感顿时荡然无存,她双眸闪动着,冲着他娇媚一笑,柔声应道:“是---”
随即她走上前,专心地伺候他更衣,伺候他梳洗。
这一晚,在她那张大大的软榻上,他与她相拥着,他吻着她,让她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热情,从所未有的温柔-------
这一晚,在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姚喜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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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庄主这三天都在那个女人那里过夜,而不是在聚尚轩?”叶峥华咬牙切齿地追问着,这个消息让她如遭受到五雷轰顶。
“是的---这我也是从四夫人苑中的一个丫环那里得知的,绝不会错,这三日来庄主几乎都不曾踏足聚尚轩的寝室,无论多夜回来,都直往四夫人的芳苑而去----”
闻言,叶峥华将手中的银筷重重地拍在餐桌上,他如此一连几晚就寝在一个妾房的寝室,这在这几年以来从来不曾有过。
她真是不解,姚喜这个贱人,她到底耍了什么花样。
连续三夜?难道那女人想要独占这个男人?不---她绝不能就此袖手旁观,想着想着,她气愤地用五指用力地按在餐桌上,直到几个指节骨都渐渐发白。
喜兰见她停了筷,赶紧走上前,给她勺了一碗参鸡汤,说道:“夫人---这汤加了党参、玉枣,很是滋补,夫人多吃几碗吧,这都是养颜的圣品呢。”
说罢便将汤碗端到她的跟前,岂料叶峥华却伸手狠狠一挥---
汤碗直被她的衣袖扫下地,随即叶峥华脸色铁青地吼道:“吃?丈夫都被那贱人抢走了,你说我还吃得下吗?撤了,统统撤了----”
对于她这阴晴不定的脾性,喜兰早已见惯不怪,她这个主子,在外人面前是一副无比的温婉、贤淑的模样;可她其实是个本性极暴躁的一个人,稍微有些少不顺心,就会大发雷霆。
像她这样两面人般的主子,倒霉的只有她们这几个贴身丫环,时常要被她打骂。
当主子的这性情,让底下的服待的人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就连她这个几年来一直服待在她身边的丫环喜兰也不例外,此刻见她又开始发飙,喜兰不敢有异议,赶紧应了她一声,挥挥手,让候在外头的丫头进来收拾。
叶峥华阴着脸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门外,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那套华丽的水蓝色罗裙后方那长长的裙摆在地上拖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她倚在门上,站了良久,她突然回过身来,吩咐道:“喜兰,去,将方才些血枣参鸡汤给我盛一盅来,我要去聚尚轩。”
夫君,是她的夫君,任何人都休想独占。
捧着精美的汤盅,她不急不徐地走出琼苑,周身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