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君也急了,突然间她脑海一闪,竟然忆起一只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臂的画面,那种痛,在忆起的那一瞬间,令她感觉到手臂依旧隐隐作痛。
她没作多想,伸出手就往那个男人厚实的肩膀用力一掐。
“啊---”这汉子吃痛之下,大叫一声,顿时酒意清醒了几分,一怔,环住那婢女腰间的手臂一松,宁静君趁着这个空档,一把将他怀中的人拉起来。
“静君姐---”女婢站起来的瞬间无比慌张地一把扑进她的怀中。
宁静君伸臂环住她的肩,随即拉过她的手,不发一言地便将她拉着离开---。
众人见这姓莫的大汉竟然在女人跟前吃了鳖,不由得都出言取笑他:“莫兄,被掐这一下到底是痛呢?还是销魂?”
这汉子也是直爽的性子,但见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说道:“销魂?你去让她掐一下看看。”说罢,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肩膀被掐的地方,喃喃说道:“什么女人如此泼辣,不就闹着玩一下嘛,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莫老兄,以我看啊---你眼光不咋样,方才掐你一把的女人那长相可比那个被你强抱入怀中的俊多了,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呢。”
莫姓汉子一侧头,只见熹王爷一手轻摸着脸腮,一脸若有所思地扭头望着身后;他随着他那视线望过去,但见方才那两个女人头靠着头,不知在说着什么,没一会,那个泼辣的女人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个婢女的肩,那婢女冲着她点了点头,便走远了。
那女人继续提着箩筐给另一群人添酒,他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只觉得肩膀被掐过的地方更痛。
“那么泼辣的女人,就算长得胜过西施,俺也谢敬不敏。”他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群人当中,其中一人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说道:“王爷的风流,咱们也早已有所耳闻,既然王爷看中了那个女人,不如给兄弟们露一手,让咱们见识见识吧---”
“是啊---是啊---”一旁的众人皆起哄着。
周显向来自命风流,正所谓万中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说的就是他这类人,他此刻见众人起哄,几杯烈酒下肚,也起了兴致,不由得狡黠一笑,当众宣告道:“那好----就看本王给你们露上一手。”
说罢,一把将那莫姓汉子手中的酒碗抢过,并抓起一旁的酒壶往里头注满酒,冲着众人一笑,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宁静君正埋头忙碌着,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对方毫无预警地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瞬间并将她的身子板正过来。
她一楞,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愕然地望着对方,那双大眼睛睁得大大的,朱唇轻启,那娇俏的模样十分之动人。
周显本也只是存心戏弄一下她,此刻与她四目相投,却也是不由得一怔。这个女人近看更美----
“你做什么?”宁静君反应过来,一皱眉,一把伸手将他按在她肩膀上那无礼的手拨了下来,并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这头一起骚动,许多人都好奇地望将过来。
敛过神来,周显抿嘴一笑,恢复他那平日那儒雅风流的模样,一脸戏谑地冲着她说道:“不做什么---小娘子---你方才那么用力掐了我兄弟一把,令我兄弟在众人跟前丢尽了脸面,我怎么也得为我那个兄弟讨个公道不是。”
宁静君闻言,轻咬下唇,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直视着他说道:“这是你们无礼在先,如此调戏一名娇弱的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与市井无赖没什么差别。”
谁知这男人听了,却不在意地轻笑着说道:“我那兄弟也只是闹着玩的,不会真拿她怎么样,但无论怎么说,娘子你动手就不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兄弟他下不了台,丢尽了颜面。你怎么也得做点什么来挽回我兄弟的面子不是。”
说罢,他竟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左手手臂。
宁静君大恼,右手迅速地一把将他爬住她手臂的手给拨开,说道:“我没有错。”再不想再在此与这人多作纠缠,她转过身就欲离开。
“嗯---嗯---你别走啊---”我也不为难你,我那班兄弟都在那头看着咱们呢,你只要将这碗酒给喝下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他几近耍赖地说道。
宁静君望着他手中那一大碗白酒,心不由得一惊,脸也微微变了颜色。
她肠胃向来不好,经常无缘无故呕吐,平日里也只能食用一些清淡的食物,刺激的东西一律碰不得,眼前这一大碗烈酒,若当真喝下去了,她那身子定然受不住。
“我不喝,你放开来。”说罢她伸手去推他。
“那可不行---”周显哪能如此轻易放过她,凑上去,竟一手托起她的下颔,举起碗就欲往她口中送去----
宁静君大惊失色地死命抿住唇,伸出双手去推他。
但这男人就是不肯松开她,挣扎间,那碗内的白酒也洒下了不少。
这男人力道大,很快又再度将碗往她嘴唇推去,碗碰到她下唇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酒气真向涌进她的鼻子。她一急,什么也顾及不上,急急地将他手中的碗夺了过来,一把往他身上泼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名黑衣劲装的汉子迅速地冲上来,其中一人伸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可是那泼出去的酒已经全数泼上了周显那套华丽的锦衣上,那个大碗直滚落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