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五夫人冲着她含蓄一笑,说道:“我是见这些姐妹们干活太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看看,我还带了些糕点来,让她们都停下来用些糕点---歇一歇吧!”
这肥女人望着那些家丁手上捧着的个盒盒糕点,顿时两眼发直,连声应道:“嗯---好咧--”
随即她转身,扯着大嗓门叫道:“来咧---都停一停,过来吃糕点,五夫人可给大家带来好东西,同心坊的糕点,---都歇歇吧---过来领糕点咧---”
她这话一出,顿时整个河边都炸开了锅,反应快的人,迅速丢下手中的东西,有的人随意在河边洗洗手,有的却连洗手都顾不上,匆匆往身上一擦---众人争先恐后地涌上去,没多久,那头已经排上了长长的一条队伍。
她们这坐在离得远远的一四人,发现那头的骚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两个正谈得起劲的女孩反应可迅速了,没一会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刘美仪也大喜地冲着宁静君说道:“静君姐,咱们也快点过去吧,晚了怕都派完了---”
宁静君怔忡地望着那头人头攒动的队伍,笑一笑,说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哎哟---去啦---那同心坊的糕点可香可好吃啦,反正是送的,不拿白不白,起来吧----”刘美仪热心地伸手硬要拖她起来。
盛情难却,无耐之下,宁静君伸手在河水里清洗了一下,谁知手指上的伤口一碰着水,一阵的刺痛传来,令她皱了皱眉。
尚未来得及擦干手,就被刘美仪心急地拉着往那头走去---。
越走越近---抬头远远的见那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站在那头,派发着糕点,那女子侧着脸与一个刚领过饼盒的丫头说着话,随即回过头来---
在看清了那张脸的同时,宁静君只觉得如五雷轰顶----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眼前的女人神采奕奕,打扮得无比的明艳明人,虽然她身穿着尊贵的华服,装扮得无比的雍容华贵,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这一眼,让她大受打击,心顿时犹如被一支穿肠箭刺过一般的痛。怎么可以?他娶任何一个女人都与她无关,但怎么可以娶这个女人---?
“静君姐,快走啊---”刘美仪见她杵在原地不向前走,不由得心急地拉了拉她的手。
她茫然地挣扎了一下,松开与这女孩相握的手,摇了摇头,并伸手推了推她,示意她先走;刘美仪没作多想,抛下她举步往那长长的队伍跑了过去。
宁静君继续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那头---
那女人忙碌着,根本没留意到她这边,但见她笑意盈盈地将一盒盒的装着糕点的盒子递到那群丫头手中,还一脸和善地与她们寒暄着---将一个善良、慷慨的主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望着眼前的一切,望着她这容光焕发、无比神气的模样,宁静君觉得自己那伤得遍体鳞伤再度千孔百疮,这个女人---她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一度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心中的恨已经淡去了,却万万料想不到,眼前的一切让她如此的难受。宁静君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痛来得剧烈。
再也没法直视那张伪善的脸,望着它,她只觉得一阵的恶心,她缓缓地背过身,她僵着背梁一步一步地往河边走去―――
“来―――来―――给――”
“给―――”
“这给你---”
“谢谢五夫人―――”
叶峥华一个一个将盛着糕点的盒子亲自递给这群仆役的手上,她们每一声道谢,每一个鞠躬,都让她感到莫名的兴奋,那膜拜的眼神更让她心花怒放―――。
她享受这一刻。
一个接一个开心地接过她手上的糕点,忽然间―――一只满是泥泞的手在接过她递过去的糕点之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在她那白皙如玉脂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乌黑的指印。
那一瞬间,叶峥华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谢谢夫人――”那人毫不察觉,冲着她也是打了一个鞠躬。
她一笑,这笑容甚为勉强,下一刻她匆匆从腰间掏出一条丝绢来,往手背那道碍眼的乌黑擦去,有哪么一瞬间,她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丝的嫌恶――。
转眼间,叶峥华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探究的双眸,不由得一惊,慌忙从身后接过一盒糕点来递给对方,继续笑意盈盈地说道:“来―――这给你―――”
“谢谢五夫人。”刘美仪伸手将其接了过来,正欲冲她鞠一个躬,谁知后头的人伸了她一下,她赶紧让出位置来,再回头时,见那尊贵的五夫人继续客客气气地给每人递上糕点,那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煦丽---
她不由得猜疑---方才,是自己看错了吧?如此想着,她耸耸肩,捧着手中的糕点盒子缓缓走开了,一边走着还一边低着头研究着这个精致的饼盒。
她来得晚,排队排得后,她离开没多久,整条队都领到了饼,众人闹哄哄地谈论着---。
刘美仪回到河边,见宁静君失魂落魄地坐在板凳上,手上空空如也,她不由得一楞,走上前问道:
“静君姐,方才走到一半,你怎么就硬是没去领就转回来了呢?真是的---没什么不好意思,大家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