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已经年迈,哪里是她一个年轻人的对手,头发被她扯得挣扎不开,痛得她泪水都给逼出来,没一功夫就被这个女人强悍地推出门外。
叶峥华嫌弃地松开手,冲着她警告道:“我告诉你,我的事你最好少管,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她这恶狠狠的话令奶娘的身子不由得一缩,她没敢再与她挑衅,瑟瑟缩缩地就耸着肩,一步一步地离去---
叶峥华冲着她的后背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用力地将门给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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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庄主又要娶亲了,连日子都定下来了?”
“真的吗?不过庄主要再娶一房妾氏也是迟早的啦,对方是哪位王公大臣的千金啊?”
“你傻啦,以咱们庄主的权势,还需要依镑那些王公大臣吗?听说那个姑娘并不是什名门千金,她跟那个三娘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千金小姐。”
“是咱们宥州人?”
“对,听说闺名姚喜,她爹也不过是宥州的一个小小的员外。”
“唉---不知那女人前世积了什么德,能嫁给咱们庄主。”
“就是,人家生来就是这般的好命。”
三个丫头围在树荫底下窃窃私语,站在她们身后的叶峥华将她们谈话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听了进耳,她那捧着托盘的手微微地颤抖着---那脸色也越发的惨白---她没听错吧?
他要娶亲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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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员外听闻殷家庄的庄主殷臣的第三房夫人失踪,而且恐怕是凶多吉少,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男人的妻室就一直悬虚着,而他恰恰有一个千金正二八年华,长相眉目清秀,模样甜美.
他疼惜这个女儿,因此也就过份的挑剔,到了这个时候都尚未给她找着恰当的婆家。殷家庄在这宥州可是名门望族,又有天下第一大庄的美誉,谁不想攀点关系,于是他就抱着一试的心态请了媒人上殷家庄说亲。
不料这一说,亲事竟就成了。
这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整个姚府收到媒婆的喜音,都炸开了锅,人人都为之大喜。
两家的婚事又定得极局促,唯恐事有所变,姚员外心急之下就催殷臣将婚期早早定了下来,这殷庄主竟也没有异议。
于是十一纳采、十六问名、二十五纳吉、二十六纳征、二十九请期、次月十五就迎娶了。
这毕竟是宥州城第一大名庄的喜事,一时间在城内可谓闹得沸沸扬扬。
两家的婚事传出来后,姚府的门槛都几乎被人踏平了,平日门前的冷落已经一去不复返,现在几乎日日门庭若市,皆是前来道喜,祝贺表心意的客人,喜礼更是收到手软。
在这宥州城,谁不知道,只要与殷家攀上姻亲,那就等于靠上了一个稳如泰山的后台,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啊,更别提这还是将闺女嫁给殷家的大当家殷臣了,简直比嫁进宫当上皇帝的妃嫔还要风光,顿时---这姚府在宥州城的地位立刻就尊贵了许多。
迎娶期很快就到了,这两家的婚事虽定得局促,但相比于这殷家大当家当初娶的二房时的一切从简,娶三房时的随意,随意到几近了无声息,这一回可是办得相当的隆重,一切礼仪都办齐全了,几乎与娶正房元配无异。
这可是给足了姚员外面子,让他成天笔得合不拢嘴,见人就夸他那乘龙快婿。
迎娶当日,殷家庄、姚府皆大摆流水宴席。
殷庄主亲自穿上喜袍,骑着骏马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穿过宥州城的官道,那威风八面的英姿,那金鼓喧阗、响彻云霄的喜乐,那长长的几乎见不着尾的迎娶喜礼惹来宥州城老百姓的围观,有的人甚至一直尾随在喜队后凑热闹,令这条迎新的队伍越壮越大。
这一天,端坐在那辆八人大花轿内出嫁的新嫁娘姚喜,令全宥州城的女子都为之眼红。
姚喜就是这般风风光光地嫁进了殷家庄大门,娶妾向来不拜堂,按习俗给祖先上了香,给夫君敬了酒,就被送进了洞房。
虽然没法享受到与正室夫人一般的拜堂礼仪,然而姚喜的心却依旧是美滋滋的,因为她清楚知道,此刻,这个男人就她这一房妾室了。
当初这男人来她姚家拜访之时,她由娘亲领着偷偷在垂帘内看了一眼,就一这眼,已经令她芳心暗许,她从来不知道,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俊逸伟岸的铁骨男儿。
带着一丝女儿的娇态,一丝的羞赧,她被送进了洞房。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双脚合笼着,背梁垂直着,头微微地下垂着,无比端庄地等候着,等候着她的夫君应酬完后过来掀起她的红头盖。
她嘴唇轻轻地上扬,她要让那个让那个男人看到最为完美的新嫁娘,她要他为她着迷,对她一见倾心。
房中一对红烛相映晖着,外头无比的热闹,而这新房中却无比的静谧,静谧到令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顶上的红头盖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脚下的景象,身旁虽无人,她却无比紧张地坐正身子,丝毫不敢松懈。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但她却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虽然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当新房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还是紧张地挺起了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