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和他的欢.好当作彼此享受对方身体的一场游戏。
必要之时,你死我活,鲜血冲刷之下,恩怨两消,无所谓耻辱不耻辱。
可如今,这算是什么?
我是大芮的昭武将军,德妃娘娘的亲侄女,南安侯司徒凌的未婚妻,却成为这位大梁亲王的女俘,为他生儿育女?
淳于望抿紧唇,幽暗焦躁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忽然一把抓过我用力狠掐小腹的右手,止了我动作,飞快扭往我的后背,寒声道:“秦晚,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安安分分为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会陪着你,照顾你,什么都依着你。”
往后拉扯的手臂带着连胸前伤口都疼起来,我勉强忍着,恨恨道:“你做梦!”
淳于望手上猛地加力,向后别紧我的手,却把我压得半边身体倾到了锦被上。
看着我额上大滴大滴冷汗落下,他慢慢道:“第二,我砍了你的双手双足,给你好吃好喝,待你怀胎十月,剖开你肚子抱出我的孩子!”
我脚底有寒意往上直冒,颤声道:“你敢!”
话音刚落,只听清脆的“格”地一声,我痛得惨叫出声,眼看着自己的右臂自他掌间滑落,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竟生生地把我之前曾经脱臼过一次的右臂再次扭得脱臼。
抬起我的下颔,他冷冷地看着我在痛楚中扭曲的面庞,目光一如初见时的深沉陌生,清寂如水。
他徐徐道:“我敢不敢,你可以试一试!”
他又伸出了他的手。
手指洁白修长,指骨分明,每晚爱抚我时那般温柔,那般暖和,像粘附了不属于人间的魔力,只在一寸一寸的爱.抚间,一次次让我飘然云端,沉醉于我的敌人一手为我缔造出的美妙幻.境中,颤.悸,喘.息,不由自主。
此刻,那曾让我如痴如醉的好看的手,缓缓地抽紧了我的左臂。
“我要这个孩子,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声音凄黯,有种心碎般的绝望。
我尚未及从右臂的剧痛中回过神来,哆嗦着看向他时,他的半边面庞被帐幔挡住,晦暗如死,一双黑眸却划过刀锋一样决绝而凛冽的光芒。
“不要!”
我嘶声喊叫时,左臂被猛地扭向身后。
剧痛钻心……
眼前忽然间一片黑暗。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霎那,我忽然觉得我根本称不上是什么地狱修罗。
这个相貌绝美高贵出尘的男子,才是真真正正的玉面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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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是深夜,满屋俱是醺醺的酒气。
勉强一动,双臂折断处的疼痛立时疼得我冒汗。
他的力道很是恰到好处,生生地把骨骼拉得错位,几处筋络也给拉伤了,却并未伤着骨骼。此时已经续上,能勉强活动,却连动一动手指都一阵疼痛,更别说打别的主意了。
没料到淳于望看似温雅,居然也有这么狠毒的手段。
我满腹怨恨,盯着正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男子。
我曾劝他保重,别喝凉酒,此刻却巴不得他就此醉死算了,最好能让我有机会在他身上补上几剑。
他居然觉察出我的动静,转过头来,半启的黑眸很是黯淡,疲倦地在我脸上一掠而过,又转过头去,一边倒酒,一边懒洋洋吩咐道:“来人,侍奉夫人。”
进来的是软玉。
她和温香都是淳于望特别找来的高手,一向颇受礼遇。但这会儿她进来时,居然也是屏声静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脸的惶然。
“夫人!”
她很轻地呼唤我,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喂我晚饭。
香梗米粥加几样平时我爱吃的清淡小菜,还算精致。
胸间除了疼痛,还有烦闷。
如此清淡的膳食,吃着居然还是阵阵的胃部作酸,只是犯恶心。
我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喝着寡淡的粥菜,强迫自己把一大碗吞到腹中,然后靠在枕上,屏了呼吸,静静等待最难受的时刻过去。
忍耐,忍耐,不想死亡,只有忍耐。
比这难熬一百倍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又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这一切过去,只要回到大芮……
淳于望,淳于望,你所施予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将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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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淳于望淡淡的话语:“你可曾想好你的选择了?”
我眯起眼,恨不得用目光汇做一道利剑,把他生生地刺个透心凉。
他静静地与我对视,根本无视我眼中的刻毒恨意,然后轻轻一笑,“如果你还抱着离开大梁的希望,如果你舍不得死,你只能选择第一条。”
这人眼睛很毒。
他竟能一眼看得出,我想弄掉腹中孽.种的意志虽坚,但我的求生意志更强。
他已用他的手段告诉我,他要定了这个孩子。
如果执意违拗他,说不准真的砍了我手足,至少,也会如今日这般很随意地扭断我胳膊,就像折下一枝梅花,摘下一枚果子般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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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鞭策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