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想看到他的白衣情人,我要的是嫦曦公主平安随我回到芮国。
他已失去了盈盈,却不晓得他和盈盈唯一的骨肉够不够得上交换嫦曦公主的份量。
相思浑不知她对我是怎样的价值,见我待她亲热,立时帮腔道:“父王,如果你不把那白衣服的姐姐赶走,我便跟娘亲一起走,再也不回来看你一眼!”
听得爱女的话语,淳于望愕然。
他望着我,眼中原来怅恨般的失望,已转作寂然的绝望。
因我和盈盈有几分相像,只怕他原来还试图从我身上寻得一丝安慰,此时却不得不因我的行止彻底醒悟了。
我是秦晚,绝非他的盈盈。
他心心念念期盼的盈盈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在天涯还是在海角。
但我已顾不得同情他,只窥着他心底的薄弱之处痛击。
我冷笑道:“等老梅下埋着的酒喝光了,除了相思,你还能留下什么?你真的打算什么也不留下吗?”
剑锋微微一飘,相思浑然未觉。
但她的后方衣领已被我轻轻割裂,再往上几分,她此刻尚在为母亲抱不平的一腔热血立刻便要喷涌而出。
见淳于望只是冷冷站着,我叹道:“可惜了,这孩子投错了胎,注定了爹不亲,娘不爱,小小年纪,还落个这般惨淡的下场。”
剑芒往上轻闪时,终于听到淳于望一声断喝。
他并不是叫我住手,而是喝道:“闭嘴!”
仿佛只听我这么说着,他便已受不住,俊秀的面庞青一阵,白一阵,待喘过一口气来,便扭头向身后的随侍道:“去,把萃芳院的那女子带来。”
他来得匆忙,更可能另有算计,并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此间所发生的事,身后只跟了一名谋士和几个心腹侍从。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谋士此时已变了脸色,上前低声道:“殿下,万万不可!”
淳于望冷笑道:“有何不可?本王能抓她们一次,便能抓她们两次!黎宏,你亲自去领人!”
那叫黎洪的谋士应一声,无奈地瞥一眼在我怀中的相思,匆匆带了两名随侍离去。
见父亲让步,相思大是得意,悄悄在我耳边说道:“娘亲,那白衣服的姐姐正是住在萃芳院呢!”
我不觉恨怒。
怪道什么样的女子能令这位自命痴情的轸王殿下神魂颠倒,原来就是我们大芮引以为傲的嫦曦公主。
嫦曦公主的确生得倾国倾城,世所罕有。他瞒了皇兄皇弟将她藏下,竟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什么情有独钟,说什么心有所属,到底敌不过美色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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