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怀德堂,已见下人推了二哥秦彻迎了上来。
“晚晚,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憔悴,眉宇间却有如释重负般的欣喜和欣慰,“我本待遣人到南梁去助你脱身,南安侯都不同意,说有太子去就够了,人多了反而误事。如今看来,竟又让他料准了!”
“出了点意外,又让二哥操心了!”
我走过去,将他推到桌边坐了,向相思道:“相思,过来见过二舅。”
相思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轮椅,倚在我腿上小声地唤了声“二舅”,总算没开口说出甚不合时宜的话来。
秦彻怔了怔,“这是……”
“我在江南认下的女儿,叫相思。”
“相思……”
秦彻打量着她,“她……和你长得很像。”
相思便笑了起来,“我是娘亲生的,当然像娘亲了!”
秦彻吸了口气,身后有侍女因吃惊而呛咳,发出隐忍的低低咳嗽。
我皱眉道:“她是我认下的干女儿,长得像那是缘份。”
“哦,哦!”秦彻苦笑,“这个……这事南安侯知道吗?”
“知道,日后我再和他细说。”
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唤了两名细心的侍女带相思去沐浴更衣,看她一步三回头地恋恋离开了,便屏去众人,转头问向秦彻:“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与祈阳王有关的男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秦彻摇头,神情已凝重起来,“晚晚,想来想去,只怕是咱们秦家树大招风,便有人想趁着你不在北都时对我们动手吧?姑姑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公然在自己的宫内和祈阳王的使者相见。”
“皇上就因为瑶华宫内出现了一个自称祈阳王使者的男子,就疑心上了姑姑?”
“那人的确是祈阳王当年的侍卫,宫中不少老人都已认出了他。并且他手中所持书信,经过与当年祈阳王笔迹的对比,的确……乃是祈阳王亲笔。”
“亲笔!”我骇然,“难道那个祈阳王真的没死?他……他又找姑姑做什么?”
“信上什么内容?”
“不知道。听说皇上就是看了那封信方才龙颜大怒,当即下令收去姑姑德妃册宝,打入冷宫。姑姑身边的宫女太监再三辩解德妃并不知情,这才没再坚持废她尊位,只令人守住了瑶华宫,不许任何人进出,——其实那些宫女太监在皇上面前哪里说得上话?多半是皇上自己头脑冷静了些,不想和秦家翻脸,这才给姑姑留了点脸面。”
秦彻叹道:“后来连我和小瑾都找了去再三讯问,竟是疑心我们秦家与祈阳王早有瓜葛。皇上也不想想,若是秦家有意相助祈阳王,又怎会把姑姑嫁给他?祈阳王又怎会冒那么大的险把书信往宫里送?便是想给姑姑写信,让秦家转交不是更方便?”
我听得也是纳闷。却不晓得那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才让素来宽仁的司徒焕如此一改常态大发雷霆。
这位大芮皇帝虽然优柔寡断了些,但也不至于黑白不分,那么多的破绽又怎会看不出来?
秦彻又在问我:“晚晚,依你之见,我们家要不要预先作些准备?”
“什么准备?”
“我想暗中把北疆的兵马调动一部分过来,万一有人想毁我秦家,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我忙道:“万万不可!”
秦彻一怔,皱眉道:“为何不可?我们若要行动,自是会小心掩蔽踪迹,不让朝廷发现。”
我叹道:“二哥,既然有人要对付秦家,自会密切注意秦家动向。我们再小心,上万的兵马奔波几百里赶过来,又怎能做到完全掩人耳目?”
秦彻的脸色愈发苍白凝重,低垂的浓黑眼睫在面颊投下暗色的阴影。
他支着额,苦涩地说道:“若不是为了镇守大芮边疆,我们秦家何至如此人丁单薄,不得不把你一个姑娘家推到了前面冲锋陷阵……唉,误了你的终身,还给人这般疑忌。”
“无非是看如今边境太平,用不着咱们家了呗!”
身后有少年略嫌稚嫩的嗓音,满是愤郁。
一回头,却是小弟秦瑾从门外踏入,脸上犹带怒色。
他自幼体弱,一直请了名医调养,这几年才养得好些,到底不如同龄人健壮,看着甚是单薄,但腰间一般地佩着宝剑,攥着剑柄的白皙右手隐见青筋跳动。
他奔上前和我见礼,犹自耐不住心中忧惧,憋红了脸向向我,“阿姐,难道咱们就这样束手待毙?”
我见他额上尚有汗珠,示意他坐了,抬手给他倒了杯茶,淡淡道:“不用着急,先喝口水润润。这是去了哪里,跑出一头的汗。”
他一气喝了,才安静了些,低了头答道:“神武营的人正在和神策营过不去,我悄悄带了些人过去查探,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刚刚见凌大哥已经赶了过去,我去相见时,他说阿姐已经回来了,让我回府听阿姐示下。”
“神策营那边出了什么事?”
“仿佛是神武营有个参将在城南置了一块地,却把神策营一位队正家的田屋都给占了。那队正前去理论,反被那参将毒打了一顿。神策营的右卫将军向来护短,闻讯便沉不住气,竟让人把那参将府第一把火给烧了。若率起这参将也不过六品小官儿,手中实权也有限得很,居然能纠集上千的神武营官兵,跑到神策营那边堵了营门鼓噪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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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第一天在月票榜上露了个脸,然后就消失了。。好囧啊好囧~~
好吧,是我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