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一怔,点头,“是,宛儿是我的亲生骨肉。”
“她是你从小带大的女儿吗?你从来没有放她出过一次门?”拓拨骁蹲下身子,电眼逼视着柳姬,想从她眼里有所发现。
“是。”柳姬的声音明显颤了颤,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情绪,“我只有这一个至亲的女儿。”
“孤是问你,你女儿是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宛儿从来没离过我。”柳姬的脸已经垂到了胸膛上,她不承想头回进宫看的便是圣上的黑脸,没有接待,没有笑颜。
“小德子,你带她去美人院,好好地照顾着。”拓拨骁问不出来结果,甩开长袖,登上一艘小船,朝更深的芦苇中划去,不一会儿,飘来幽咽的笛音,渐行渐远。
傅轻寒侍候了淑妃整整一日,腰酸背痛地回到美人院,秋莺即引她去见柳姬,她大惊,“娘,你这么快就进宫了?完颜君浩呢?”
“是我自己要进宫的。”柳姬瑟瑟发抖,“宛儿,娘若是做错了,现在就回安吉去,皇上看起来好凶的样子。”
“你见过皇上了?”傅轻寒又是一惊,“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就是问我,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柳姬吞吞吐吐,傅轻寒如遭当头冷水,心“哗”一下全凉了。拓拨骁居然怀疑到这个程度!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轻寒,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奇怪的想法蹦进脑中,喃喃问,“那你怎么回答的呢?”
“傻孩子,娘当然说是了,还能,还能说别的什么吗?”
“是了。”傅轻寒抓起她的双臂,去掳袖子,“娘,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柳姬避开她的手,“娘怎么会受伤,瞧你说的。日子过得这么好,高兴都来不及。”
傅轻寒见她反常之样,心里更疑惑了,“娘,你给我瞧一眼!”
柳姬不从,“娘在安吉到京城的马车上受过风寒,不能见一点风。”看到傅轻寒探过的小手,尖叫,“宛儿,你的手—”
傅轻寒想缩回已来不及,被柳姬握住了,“宛儿,你的手怎么烫着了?疼吗?有药酒吗,娘给你抹点。”此时她指上的伤并不明显了,柳姬也没注意到,傅轻寒自不会说。
“娘,不碍事,已经抹过药了。”她这才想到刚没说完的话题,“完颜君浩呢?你要来他也没阻止吗?”
“唉,他是极力不想我进宫的。”柳姬叹口气,“只是,不见你一面做娘的又如何放得下心?”窸窸窣窣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宛儿,做娘的女儿,你后悔吗?”
傅轻寒越加觉得她今天反常,摇摇头,“永远不后悔。”接过柳姬递来的纸麻利打开,纸上东倒西歪地绘着几道主线,像是张地图,线的一头,画着个庙宇。
她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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