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拓拨骁的嘴唇勾起邪魅的弧度,“很好,很好,在孤的皇宫建密道没让孤发现,这是你的本事。”
黑衣人对他极为防备,“既然发现了,那是我无能,你能来,可你不一定就能出去。”
“轻寒,如果孤早发现这个密道,就会早想到你不会死,这纯粹是一个阴谋。”拓拨骁没理会黑衣人的大言不惭,转而对怀里的女人道。
“火,是怎么回事?”傅轻寒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是他放的!”拓拨骁与黑衣人异口同声。
傅轻寒不语。拓拨骁哈哈一笑,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丢进一堆衣服,“你还不承认吗?想要挑拨孤与轻寒的感情?这些衣服根本不是皇宫所出!”
傅轻寒看着,那些正是当年围烧碧云宫的官军所穿,穿的是御林军的官服。
“皇家的官服都有标致,没错,你很聪明,这些衣服上都有。”拓拨骁手指间还夹着一件,笑道,“可是,你却不知道,皇家的针线最后收口时并不像普通衣饰一样打结了事,而是留下细致的凤纹,轻寒,你说是不是?”傅轻寒看得很清晰,那确实没有凤纹。
黑衣人仰天大笑,“连人都可以假冒,何况衣服呢?”
“你以为孤在跟你开玩笑吗?”拓拨骁沉下脸,“你是要孤把证据拿给你看吗?你最信任的人将盒子交给了我,里面可是有着当年你们密谋碧云宫纵火所有的细节。否则孤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呢?”
“蔓蕊……”黑衣人住了口。
“她还是傻到头了,孤将她关在宫里,特意关得松些,她果真便沿着密道逃回你们的老窝。”
黑衣人怔怔,拓拨骁见傅轻寒有话要说,不停地抠他的胸,便解了她的哑穴,傅轻寒一得解放,顿时大嚷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轻寒。”黑衣人还想解释,可解释太苍白太无力,他的手按住墙,轻叩两声,按了一个按钮,似是发暗号。
傅轻寒急了,“骁,我们快走,他又要暗算我们了!”润红的唇里蹦出那个亲密的字眼,拓拨骁又惊又喜,抚住她的脸颊,激动地问:“轻寒,你终于信我了?你刚叫我什么?”
傅轻寒脸色潮红,急着出不去的事,哪有心思搭理他的调情?“骁,这里都是反军,他们会伤了你,我们快走啊!”
“轻寒,你知不知道,孤现在好开心!”拓拨骁动情地望着她,喃喃道,“为了你这句话,孤可以去死。可是,孤要给你报仇,给你爹娘报仇。”
“爹……娘……”傅轻寒的眼里燃起火焰,“是他们害的,害得我家破人亡!”
“轻寒。”黑衣人忌禅拓拨骁,不敢靠近,低声唤她,“我不是存心要害你,你别听他胡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从前去相府求过亲,还见了你一面呢!”说起往事他满脸都是欢笑,笑得沧桑。
“所以你忌妒!”傅轻寒指着他骂,“你根本不是人!”她记不起来是哪个。
“在你拒绝我的那时起,我就不是人了!”黑衣人面容恢复严骏,在墙上又叩了两下,墙无门自开,蔓蕊进来了,她手里还扣着一名女人。
拓拨骁轻轻“啊”了一声,被她制住的正是真正的唐宛,而他乍一见她的相貌不免吃了一惊。
“是唐宛,是宛儿,柳姬的女儿!”傅轻寒冲他解释,“她才是柳姬的女儿,我的人皮面具是被五台山的道士戴上的,而真正的她一直被反军控制着!”
“不错。”黑衣人接口道,“实话说吧,那个道士就是我,轻寒,柳姬说过要你救她的女儿,柳姬已死,唐宛可是她唯一的骨血,别忘了,是你见死不救柳姬才死的!”
傅轻寒脸涨成紫红,他是在恐吓威胁自己吗?“你打算怎么样?”
而唐宛听了这一消息,两眼一黑,“我娘,她死了???”她与外间隔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打算怎么样?事到如今我有什么打算?”黑衣人冷声道,“当然是杀了暴君!你让开!”
拓拨骁大笑,“你觉得你会是孤的对手吗?”
“你别太自大!”黑衣人也回着笑,“你试着活动一下双肩,看看内力能不能发出。”
拓拨骁按他的话逼了逼内力,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无所顾忌了,仰天长笑,“拓拨骁啊拓拨骁,你总算是折在我手里了!自你左肩受伤,我就一直给你用消力的药物,所以你纵然内力浑厚,使不出来也如同一个废人!”
最惊悚的莫过于傅轻寒了,“怎么,你给骁下药?”
拓拨骁保持着声音的镇定,“你是—”
“没错!我是你最信任的私人大夫—”黑衣人一把扯掉黑面罩,露出干净秀气的脸,只是那白净的脸与他脸上的阴笑配不上,“逍遥郎君!拓拨骁,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轻寒的相思盅是我下的,我与她可畅快了一整夜。”
傅轻寒的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泪泛泛流下。
“果然是高明呐!”拓拨骁双手乱颤,想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没抓住。
“我拿准了痴情的你为不顾牺牲自己为她解毒,我给你配药时也就留了心眼!”逍遥郎君很是得意,看拓拨骁的反应,这药下得虽不猛,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主上,我们杀了狗皇帝!”蔓蕊很激动,机会摆在面前,她一面叩紧唐宛,一面催黑衣人下手。黑衣人不再畏惧,闪身飞过来,右手便想将傅轻寒推到一边免着她碍事。可手刚伸出,便觉腕脉一紧。力道又狠又辣,随着他上身六处穴被点,黑衣人软软地屈下了腿。
“逍遥,你还是败在孤的手里。”拓拨骁居高临下,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