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怒道:“你是救回了他,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只说个缘份未尽,让我好好的等了他五年,也辛苦的找了他五年,你倒好,现在一句救回了他便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难不成还想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玄机子也吹胡子瞪眼了,吼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去救他!早知道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也省得你现在来跟我算帐!”
清菡也不客气的吼回去道:“你不要以为你救了他就很了不起!这么多年来也没给我半点讯息,若说前三年是在帮他治伤,可是后面那么长时间你干嘛去了!”
玄机子刚要出声,她又吼道:“你不要跟我讲什么命数啊,机缘啊!也不要讲不知道我在哪里等等这类的推脱之词!这些我统统都不要听!你的本事有多大,我再清楚不过,你的天机演算一算,这些东西就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玄机欲言又止,伸出手指头指着清菡道:“你……你……”却是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清菡将他的手往他的怀里折了一下道:“是不是理亏了,说不过去了,就想用你是我师父的招牌来压我,告诉你,我可不怕!”
玄机子气的拂了拂衣袖,哼了一声,背过去不再理清菡。这丫头的嘴越来越利了,他还没说话,便已经把他要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清菡哼了一声道:“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怕你了,我可知道你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回过头来好好的跟我讲话,我敢保证,你的丹房里马上就会是一片火海,到时候别说我不跟你顾念师徒之情!”
她还没数数,玄机子已经转过身来了,他叹道:“我号称算尽天下事,武功天下第一,却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他最宝贵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丹药,其实是他们这七个宝贝徒弟,其中最宝贵的就是清菡和宋问之。宋问之命带情劫,他无力化解,只能靠宋问之自己了。而这个丫头,让他又爱又恨,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不是他没有治她的办法,而是舍不得。他也知道,这几年来这个丫头一看都过的极苦,看在她吃了这么多苦头的份上,他大人不计小人过。
清菡见他转过身来,而该吼的也已经吼完了,便赖到他的怀里道:“师父,这几年来我好想你!”
玄机子微微一怔,叹了口气,原本滔天的怒火也因为她的举动而化为乌有。他轻轻的摸着清菡的背道:“想我?也不回来看我,你这一呆就是五年!”
清菡从玄机子的怀里爬出来道:“我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还不是你害的,还好意思说!对了,这几年来你有没有想我?”
玄机子瞪了她一眼道:“想你?想你来拔我的胡子,还是想你来烧我的丹药房?”嘴上硬的很,却一直都在担心她。
清菡嘻嘻一笑道:“你若是个称职的师父,也就没人敢这样对你了。”
玄机子哼了一声道:“你现在这般和我说话,我心里还有些害怕,你还是把你的意图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吧!省得我提心吊胆。”
清菡脸上笑的像朵花一样道:“你都已经猜到我的意思了,直接告诉我就好了,难道你又想我‘求’你?”她的求人的绝技一向是一绝,就不信玄机子不怕。
玄机子闻言,面色微变道:“算我怕你了!”说罢,打开八仙桌上的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再走进内室,清菡也忙跟了进去。
只见玄机子进到内室后,对着圆盘念动咒语,那圆盘便快速的旋转起来,过了片刻,圆盘终是停了下来,里面的一根木针指向东南方。玄机子再屈指抡了抡,幽幽的叹了口气。
清菡见他的模样,忙问道:“怎么样呢?”
玄机子看了看清菡道:“丫头,你们真的决定要那样做吗?”
清菡呆了呆了,顿时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道:“师父,你觉得我们还有其它的退路吗?”
玄机子沉默了片刻后道:“你是为师最为得意的弟子,这么多的徒弟中间,我最疼的便是你。你也应该知道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有多少的危险,再说了,五年前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清菡咬了咬唇道:“正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所以我们才全有今日的举动,我现在只想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你告诉我便好,其它的事情你也就别操心了。”
玄机子叹了口气道:“你说让我不操心你,刚才却又怪我五年前没有将他的消息告诉你!尘世中的这些事情,我原本不想多加参与,也不愿去改变什么,本想也由得你们去了。可是丫头,你可曾想过,你们的计划若是真的成功了,又当如何?”
清菡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被他这么一问,却不由得呆了呆,她喃喃的道:“我便在众位皇子间找一位性情敦厚的人来打理江山。”
玄机子看着清菡道:“性情敦厚?何为性情敦厚?想必你也见过你的大师兄了,敦厚如他,现在也已经不若当初了。更何况皇室之中,又怎么可能有性情敦厚之人?只怕那些看起来越是敦厚之人,心里越是怀有鬼胎。”
清菡看着玄机子道:“那师父的意思是什么?”
玄机子摸了摸她的头道:“丫头,这江山社稷,不是小事,你们所做的事情牵扯实在太多。秦风扬细细算来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不说爱民如子,至少是将这江山打理的还算一片升平。而你们硬要去改变这些,可曾为天下苍生想过?”
这些话,青山曾对她讲过,她也曾细细的思量过,但是脑中却总是占满了仇恨,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凌若心,可是心里却总觉得他只怕是凶多吉少,只是在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现在知道凌若心平安无事,原本积在心里的郁结已经松了不少。当玄机子此时再提出来的时候,她的心态便已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