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内命妇带着几个宫人走进来,跪了一地,“奴婢给娘娘道喜了,祝娘娘鸿福齐天,早生贵子。”
“看赏。”她从椅子上转过身,微笑的道。
长妤将桌子上准备好的赏银一人一份赏了,重新站到她身后,一个领头的内命妇起身上前一步道:“谢娘娘赏赐,奴婢知道娘娘事务繁忙不敢多打扰,取了东西就走。”
说着她对皇后行了个礼,便走向床边,仔细将床铺翻找了一遍,最后疑惑的站在那里,长妤问道:“嬷嬷你找什么呢?”
内命妇面色为难,迟疑的看着她,“就是……那个。”
“哪个?”
“就是……”内命妇胀红了脸,低下头,小声的道:“娘娘初夜的落红。”
闻言,芷瞳的脸刷地红成一片,低喝道:“放肆,这里没有那种东西。”
“可是皇后娘娘,奴婢没法跟太后娘娘交待。”
“还不退下?”她转身背对着她们。
见皇后娘娘动了怒,内命妇也不敢多说,小心翼翼的行了礼退出殿外,芷瞳身子微微颤抖着,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长妤怯懦的看着她,“小姐,难道小姐昨天跟皇上没有……”
“闭嘴。”芷瞳面色冷冷的从镜子里瞪了她一眼,起身进了另外一间房,长妤怔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皇后离去的背景再看看凌乱的被褥,陷入了沉思。
大婚过后,日照王就要同各位王爷一样去往封地,华丽的车队缓缓驶过宫门,高擎各位王爷的旗徽,这场面盛大又凄凉。
高高的楼台上,芷瞳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直到马车都过完,渐渐消失在山下的时候,长妤才忍不住走过来道:“小姐,都走了,我们回去罢。”
芷瞳低下头,无声的向楼下走去。
皇上大婚一个月以来,对皇后娘娘百般宠爱,下赐珍宝无数,但就是不见皇后娘娘脸上半点笑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她这个从小服伺皇后长大的丫头皇后娘娘都闭口不谈,看着她日渐削瘦的身影,长妤很想问问她究竟怎么了?可是每次她都摇头不语,将心事压在心底最深处。
“小姐,等等奴婢。”长妤放下思绪,加快脚步跟上去。
平静的日子慢慢流逝,位于南山之颠的辉宫看似一切平静的外表下暗藏湍流。
新皇登基不过月余,却已经慢慢开始更替朝中官员,将原来反对自己的臣子撤销或者降低职位,重新提拨自己的人近身服伺,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而皇上的生母元妃似乎也是个古怪的人,从不召见任何人。
芷瞳远远的站在太安宫门前,看着门额上高挂的牌匾一语不发。
长妤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疑惑的道:“小姐,太后娘娘每次都不见小姐,小姐为什么还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