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女人不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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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故人相见

随着那个香艳路线的策划案得到厂家的认可,我负责的“威力合”的部分终于告一段落。下班之后我便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一心想要回家看漫画。在地铁站买票时才发现钱包落在公司里了,又要往回折腾。

这几天过的很不太平,我都对那人去楼空的办公室产生抵触情绪了。拿了钱包往外走,余光发现会议室里好像还有人。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满天歌的声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和华逸然扯皮。

“你到底是对路星河有什么意见啊?”满天歌磁性的声音撞在玻璃上,仿佛伸着小手在勾引我。我听见他提到我,很没骨气的停住了脚步。

“工作上,我是对事不对人。”是华逸然的声音。

“那你到底是对这个创意有什么问题啊?”满天歌似乎很不满意,难道是为我抱不平?我心里十分得意,现在只要有人替我削华逸然,哪怕只有一小下,我都美得很。

“客户都喜欢,你还横挑竖挑什么眼啊?”

“是男人就不会说不喜欢。”华逸然的声音依旧很平淡,就跟他那人似的,特招人烦。

“对啊!那不结了。男人不喜欢还了得?卖给谁啊?”

“我是担心这种情色路线播出上真的没问题吗?”

“嗨!这个不用你担心!”满天歌好像在笑,而华逸然没出声,则只剩下那边自我陶醉的乐着:“这丫头厉害不就在这!关键地方拿掉,跟一绿色环保公益片儿似的!我就奇怪,那么干净的画面怎么能整出色情味儿呢?”

“没什么好奇怪的。”华逸然又开腔,“这种女人就是表面干净,然后弄得你五迷三道,让你不知不觉就死的很惨。你这种粗线条最好上点心。”

什么意思?这是在说我吗?我瞪着眼,快把玻璃窗瞪穿。屋里忽然陷入沉默,几秒钟后又听到满天歌的声音:“现在是跟你聊案子,哪个跟你讲人啊!再说,路星河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有多了解她?”华逸然似乎在冷笑,笑得很讽刺,还哼哼唧唧的。

“反正比你了解。我的员工,我还不了解?”这话倒是给力,心里摸了摸满天歌的头,给他一百分。不愧是义薄云天的帮主老板!

“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华逸然又道。

心猛跳了一下,扯得我生疼。朝会议室的门挥了挥拳头,没兴趣再听下去了,转身想走,却听见满天歌说:“反正不讨厌!”

但我讨厌你们!仗着自己是青年才俊,目中无人,还对公司员工背后嘀嘀咕咕,是不是男人啊?忽然就兴起一个念头,要是我当场推门进去,他俩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可也就是想想,不能真的付之行动,人家毕竟是领导。于是只得转身往外走,当作没听见。可刚走到电梯间,身后的脚步却接踵而至。我差点跳起来,不过还没轮到我,后面的人就先跳起来了。

“路星河!你怎么还没走?”满天歌站在大门口,头顶上是豪天的logo,样子像被抓到作弊的小学生,特别可笑。我假装不懂,嫣然一笑道:“钱包忘拿了,回来拿。老板还没下班啊?好辛苦!”

他脸上闪过很微妙的异色,肯定正在心里狂打鼓。我黑不提白不提,他们就只好在我面前当鸵鸟。转而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华逸然,礼貌的致意:“华总也没走啊?”

我笑看那货脸上迅速白里透红,平时白得像个女鬼一点都不爷们,难得如今有点人气,估计也在自咬舌头。电梯到站,我走进去开着门,等他们上来。他俩却尴尬的僵在门口,两两相望、踌躇不前。

“两位老板不下楼吗?”我微笑,心里翻滚成团。

“哦,那就一起走吧!”还是满天歌反应最快,估计是因为没说我的坏话,心里多少还踏实点,另一个就可爱了,红着脸一声不吭。

我们三人一排,满天歌还恶作剧似的把华逸然往我身边挤。我的眼睛盯着楼层指示灯,心说这人真坏,坏透了!华逸然就很痛苦,硬邦邦的冷着脸,一声不吭。低头看见他的手居然也红了。顿时心情大好,莫名其妙就替自己出了一口鸟气。

后来,我奉命去华逸然的公司送车展计划书,不小心听到了一件大八卦,是关于那个小乔美人的。传说小乔美人的修罗场不只是华逸然和满天歌,貌似还有个研究生的大师兄。听着那些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心说这根本就是日本版的《西游记》女唐僧带着三个妖魔鬼怪的师兄弟去西天取经,其中大有复杂微妙,耸人听闻的内情。而更有甚者传,小乔美人的真爱其实是那个大师兄,还曾闹得要死要活的。与华逸然的关系也早已名存实亡,悔婚恐怕是迟早的事了。

我立刻美颠颠的把好消息转告给志玲,却隐去满天歌修罗的部分。对于华逸然,则是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又迎来一个星期五,两个星期飞快地过去。日子在我眼前一点神秘感都没有,每天早晨像个黄脸婆一样来,晚上又像一个怨妇一样走,周而复始,提醒着我的干枯。

志玲的周末永远早退,她是为自己而活的人,每天开开心心活在别人的羡慕嫉妒恨里,也不知那一脸无忧无虑的笑是真是假。刚到公司来的时候,曾经看到她躲在洗手间里哭,个中辛酸只有自己知。

走出公司大楼,迎面晚风一阵,张开双手,能随风起飞一样。天空之中撩起绚烂烧红,云层团团叠叠铺成一片,或紧密,或稀疏,衔接的地方像细绵,像轻纱,一片妖红,美得令人舍不得眨眼。我已很久不曾大笑,也不能痛快地哭一场。每当准备恣情放纵的笑,便会突然陷入一种空虚。我有个延续了很久的噩梦,梦见自己是条被冲上旱地河滩的鱼。张着嘴,瞪着眼,喘着气,活不久……

一步一步走进写字楼的广场,只看着满天红霞,红的暖了心,烧疼了眼睛。耳边突然响起急刹车的声音,把我惊醒。发现自己冲到地下车库的出口车道上,正站在一辆越野吉普前,挡着人家的路。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想说对不起,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漠然的眼。华逸然坐在副驾驶,眼神没有神彩,平板冷漠,却好似在专注地研究我。满天歌在驾驶位上一脸好笑,车刹停在上坡路上,估计刹车太猛,脖子上的项链坠子冲出了衣领。

呃……观察未免太细致了……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赶紧后退,向他们敬个礼笑一下,转身走我的。旋即听到车子启动慢慢开了上来,然后是“砰”的一声车门响。等我回头时,满天歌已经站在身后,同时,我的手腕落在他的大掌里。他冲我咧开嘴一笑,惊天动地。我皱眉,最受不了他那种笑法,眼眶突然红起来,好在背着夕阳,光线不是很清晰。

他一声不吭拉着我就往回走,又把我塞进车里。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闯入扰乱了心绪,记忆也跟着蒙上一种淡淡的酸楚,接下来会否是更沉重的空虚,便不得而知。都怪空中色泽柔美的云,勾诱出心底深处的欲望,却又遇见一个错误的人。

“我跟你华总去K歌,你坐陪。啊不,不能说坐陪,总之你也来就好了!”他的声音塞满耳朵,像在下命令。我呆坐在副驾后头,凝视他的侧脸,心中明镜似的。这男人清醒时好似没心没肺,心思却明明深沉……

目的地是钱柜。我跟在他们后面,满天歌又是一马当先。我发现他这人真是无孔不入,不过仔细一琢磨也合理,那么豪爽的一个人,自然是吃喝玩乐全不耽误的型。

趁他俩登记时,我偷偷打量。退去商务造型的两人,感觉很不一样。华逸然穿深灰色瘦腿裤,上面是件淡蓝短袖衬衫,里面是白色背心。随意,干净、利落。而满天歌更狂野,本来还罩了一件黑色休闲西装,现在嫌热给脱了,直接一件黑色的十字交叉背心,穿一条黑色仔裤,像个打手。随之又发现,原本以为满天歌的身材会比华逸然魁梧,但我错了。他只是躯干粗大,很结实,但实际上挺瘦的。而华逸然则真的像志玲形容的那样,宽肩窄腰,长腿****。两个人的条件果然都很好!

但凡遇到外出作乐的事,都是满天歌一手张罗。他是个好管东管西的人,在公司就能看出来。什么谁过生日啦,谁孩子病啦,谁有什么小麻烦啦,大家都依赖他。穿越到古代,这样的人估计得当丐帮帮主,因为我首先想到的是乔峰的形象。华逸然就比较安静,这阵子相处下来,还没见过他大声说话,似乎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只要他不刻意对人释放人体冷气,就总是淡淡的。这一点跟风晴很像。只不过风晴是对什么事都无所谓,而华逸然则是什么都很有把握的样子。

满天歌登记好房间后就跑过来拉住我。他今天很不正常,好像特别热情,热情得都让我觉得殷勤了。于是,又是旁若无人的往里闯。我诧异的东张西望,等候区的人也都看向我们,好像在用眼神谴责“有钱就不用排队啊”什么的。

“他在这里有长包。”华逸然跟在旁边,目光落在满天歌拉着我的手上。他忽然开口,既无上文也无下文,横在当间很突兀,可我听懂了。扭头看看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问的是这个?”

华逸然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不理我。我恼火的拽了满天歌一下,决定表达一下心中一直以来的不满:“天总,请教您一件事呗?”

满天歌在最前边大踏步往里闯,牵羊一样牵着我,回头看了看我,就是一径的笑。我接着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华总吗?您当领导的也给点意见点拨一下嘛!”

“他就那样!甭理他!”满天歌的回答很随意,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发现华逸然总是针对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对我解释。总之,我碰了个软钉子,末了又是只得忍气吞声。

到了包房门口把门开了,满天歌说:“你俩先唱,忘买烟了,我一会回来。”然后又拍了拍华逸然的肩,好似在说“少说两句”。我看了就憋屈,总觉得这俩人心里有话,可就是不明说。

不明说,我还不乐意听呢!耸耸肩走进房间,华逸然却没跟进来,想来是不愿意和我独处。无所谓,我一个人在里头翻歌单,百无聊赖的等着。过了一会儿还不见满天歌回来,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把那人晾在外头。怎么说人家也是个总儿,平日里高高在上,也不能太不把他当回事。想着,就想叫他进来,出去却发现华逸然不见了。又往前走几步还是没看到人影,猜测也许是去洗手间了。正要往回走,迎面对上了一群人。

我迎上对方的视线,不料全都认识,竟然是两年未见的何娜和华天优异的几个旧同事。

“这不是路星河吗?”其中一个女的惊讶的叫了一声,可她模样太路人,我又是脸盲症,所以根本叫不出名字来。见我不搭腔,那女的一脸轻蔑,脖子一扭道,“也难怪你装不认识,要我我也装不认识,对吧?”

我看了她一眼,觉得很无聊,便闪到旁边走我的,反正几步路就进包房了。我目不斜视的越过,与何娜擦肩而过时,耳边响起一阵风声,接着脸上一辣,听到一声脆响。周围的气氛骤然僵硬,似乎谁都没想到这一幕。我捂着脸愣在原地竟忘了生气,何娜双眼闪着狂怒,几个眉目不善的旧同事起先有点傻眼,几秒后便陆续露出等着看好戏的笑容。

这飞来一掌真是莫名其妙!都两年不见面了,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一来就这样吧?我的怒火一寸一寸升高,正预备爆发,身后却有个低沉声音先我一步开口说话。是满天歌:“干什么呢?”

他几步走到我跟前,嘴里叼着一根烟。伸手抬起我的脸看了看,眼睛眯起,转头看向那群人。

“你不是有男人吗?”何娜突然发难,根本不畏惧人高马大的满天歌,缓缓走到我面前。她穿着五寸的跟鞋,而我后悔偷懒穿了球鞋,只能抬头迎视,显得有点挫。她瞟了一眼满天歌,尖酸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看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到处搔首弄姿,勾引别人老公!”

“你说什么?”我大怒,双眼瞬间暴出厉气。可何娜的本事我见识过,也知道她根本不怕我。果不其然,她又走近了些,挑衅的冷笑着,口水都要喷到我脸上:“两年不见,长脾气了?不是那个眼泪汪汪的小可怜了?”说着,突然伸手推了我一个趔趄,被满天歌的手臂接住,而后那大手便顺势留在了我腰上。

“那巴掌就是给你的警告!”何娜看也不看满天歌,眼对眼的盯着我说,“记住了,我才是魏钧的女人!当初明摆着是他不要你,你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最后连脚趾头都舔不到,还有脸回头卖骚啊?想当小三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我觉得特别好笑,看疯子一样看着她,她越说越怒,居然抬手又要打我。满天歌突然接住她的手,眼都不眨一下就把烟吐在了她脸上,何娜尖叫一声,捂着脸狠狠盯着满天歌,破口大骂。

“不错嘛!挺有胆量的?”他笑了,嗓音里出现一种从没有过的音质,低沉厚重不见了沙哑。好似很生气。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叫你爷们儿出来聊聊吧?”他忽然拉我一把,按在身侧。我才160出点头,他都快190了,力气大到我觉得恐怖。

“你给我等着!”何娜凶叫一声,掏出手机开始翻号码。满天歌又掏出一支烟点上,避开我吹了一口气,眼中冷光直迸,懒懒散散的咕哝着:“爷爷等着呢,臭娘们儿!”

何娜被他骂的怔了一下,气势稍弱。满天歌沉着脸,身上散发出一股黑压压的杀气,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另外几个女人怕事情闹大,纷纷过来劝。何娜丢了面子,不依不饶的骂骂咧咧,还在硬撑。几个人叽叽喳喳又叫又嚷,满楼道都听得见,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满天歌仿佛真的动了肝火,眉头越皱越深,脸色异常恐怖,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叼着烟看我一眼,伸手摸我的脸,我疼得缩了一下。要知道,何娜打架从来都是照死里来。她爸是高干,所以她一向无法无天惯了。

“疼吗?”他问我,我没吱声。他今天的表现太出位,比何娜那一巴掌刺激多了,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反应。他看我不吭声,搂着我转身就走。何娜冲上来,拉他胳膊大喊道:“有种你别走!”

满天歌脸上的狰狞终于爆棚,被抓住的手臂肌肉跳动了一下,忽然抬高反手一甩,无比厌烦的把何娜扔了出去。后面的同党们躲闪不及,被何娜跌在身上,一阵趔趄,几个人摔成一团。

满天歌单手搂着我,另一只手把烟夹在指缝里,指着地上躺着的何娜,眼睛怒瞪起来,声音又低又亮:“爷爷从来不动女人!看见没有?”他手一拐,指向几步以外的一道门,又道:“你爷们儿来了让他上那儿找我!别再让我看见你!”

这时,领班和经理自楼道另一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一见满天歌怒气冲冲的样子两个人一脸慌张,经理赶紧过来低声下气的问:“老板,我去处理!”

我抬头看向满天歌,有点发懵。他却变脸变得贼快,呲着一口白牙笑得跟没事人一样,说道:“没事了,客人喝醉了闹事,我解决了,你们忙你们的!”

说完,搂着我就往包房走。经理和领班闪到一旁,偷偷看我一眼。那眼神带着笑意,有些奉承,估计那意思是要记住我的脸,八成是把我当老板娘了……我盲目的跟着满天歌,也没回头再去看何娜的脸。

回到包房,华逸然正坐在里面,桌上摆着好几瓶酒,才知道刚才他是买酒去了。见我们进来,他破天荒地挑了挑眉,扫了一眼我脸上的“光荣”,最后视线落在我腰侧的大手上,没说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满天歌蹲在跟前看我的肿脸,我笑了,笑得跟朵花似的。他瞧着眉头打结,闷声道:“还有脸笑?让人削成那样还笑得出来?你可真有出息!”

一笑,肿起的脸火辣辣的疼,我疼得直缩缩,却还是止不住咯咯的笑。怎么可以不笑?最怕被人瞧见的隐秘在他面前赤条条了。在外面还能仗着人多,撑起一点微薄的自尊。关上门,除了满天歌就是华逸然,连躲起来缓一下的地方都没有。过去有多卑微,今天就有多可笑!我笑的都要疯狂了,一边喘息一边勉强地说:“我胆小,又没她泼辣,而且骂人一点气势也没有,也不会打架……哈哈……”

满天歌被我笑毛了,突然大吼一声:“别笑了!我公司的人就让别人这么作践啊?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别笑!”

眼角闪出泪光,落在肿起的脸颊上,辣到了涩。笑倒在沙发上看着蹲在面前的大汉,还装模作样地举手作发誓状,道:“天总,您扮大佬能拿影帝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不惹您生气!害怕!哈哈哈!”

屋里很暗,却暗不过他脸上的阴沉。他瞪着我,等我笑够才拉下我的手,攥着那三根可笑的手指,沉声道:“不许笑了!老实待着,我去找冰袋。”然后又对一直没说话的华逸然交待道:“你看着她,这丫头片子忒能惹事!”说完便起身出去。

满天歌一走,屋里的温度便瞬间降到冰点。华逸然看我不顺眼,我也腻歪他。此情此景,谁也别理谁是最好的。

“好玩吗?”他忽而开口,非要跟我过不去,声音在昏暗空间里格外清晰,却比冷气还冷。不想理他,知道这是找茬的前奏,一搭腔准没完没了。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反应,接着又道:“能被满天歌这种男人看上,是不是特别拽,特别嚣张?”

我转身看向他,这货已经脱了外边的衬衫,只穿一件白色无袖背心。一手托头靠在沙发里,慵懒的像只猫。修长的身体线条拉的很匀称,另一只手拎着一瓶酒,放在交叠的大腿上,眼神好似评判的斜睨着我,仿佛什么都懂。他头顶有盏壁灯,发出冷冷的蓝色光,深邃难测。我浑身发冷,这样的华逸然很陌生。平时他像个举止优雅的贵公子,今天这样子,很奇怪……

只顾打量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似是等的不耐烦,把酒瓶放在茶几上,转身朝我压过来,动作快的只来得及眼前一花。我吓得猛退,栽进绵软的沙发靠背里。他却步步紧逼,一下靠过来,把我锁在两臂中间。他的脸离我太近了,和满天歌不同,气息很淡,不似那样炙烈,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收紧下巴想尽量离他远一点,但他还是越靠越近,在我唇上方停住。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肌肤贴上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慌成一团。他垂眸凝视,目光冷然。半晌,低低的又问:“回答我。”

我才不回答呢!那是什么鬼问题?而且现在是怎样啊,才一瓶就发酒疯啊?我刚想动,他瞳孔急速紧缩一下,头一沉,冰凉唇瓣便压上我的。吓我一大跳,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我咬紧牙关,迅速石化。他却恶劣的用力捏我肿起的脸颊,我吃痛叫出来,他则趁机将舌头探入。

我微微颤抖,碰着他的身体,脑子乱哄哄的,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在我嘴唇上揉来揉去,舌尖卷着我的,极尽纠缠。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而我僵硬的没有一丝反应。就在这时,门被碰一声推开。我吓得差点咬了他的舌头,眼睛直往门口瞟。华逸然却毫不在意,又啃噬好几下,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离满天歌远点”,才放开我。

一个女生站在门口,目光阴鸷的盯着我。我立刻认出来,是小乔美人。华逸然望着她,忽然笑的很温柔,没事人一样说道:“你来啦?”

气氛十分诡异,我的心情更加诡异。刚才华逸然干了什么?这货想什么呢?小乔美人现在的神情,分明一副“捉奸在床”,我却很无辜的被卷入一场奇怪的修罗。

华逸然不疼不痒的坐起来,也不离开我,伸手拿起桌上的酒靠近沙发里喝了一口。小乔美人狠狠地盯着我,也不进来,盯得我头皮发麻。脸还疼得很,忽然想起,这小乔美人的性格如何啊,不会也过来赏我一巴掌吧,要是另一边也挨了打,今天这猪头当得可就真窝火了!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很久很久过去以后,小乔美人终于挤出了一个尽量大方的笑容,我也难看的笑了笑,道:“是啊,又见面了。”

“没听说你也要来。”她走过来,一屁股硬挤进我和华逸然中间。我赶紧识趣的往一旁闪了闪,刻意撇清自己:“没法子,临时被老板抓壮丁了,不敢不从,呵呵!”

小乔美人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刀一样锋利,仿佛刀尖对准我的咽喉。怎么了?我是哪里说错了?我说我是满天歌叫来的,不是你老公找的,这也不行啊?

“你跟他俩挺熟的?”她笑得假假的,背脊挺得很直,好像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开战一样。我心有余悸,赶紧躲,往旁边又缩了缩,傻笑道:“不是很熟,工作接触而已。”

“嘴唇也是你的工作吗?”她冷不丁说出来,我惊了一下,眼中升起防备。盯着她的眼睛,不再退缩,如果一定要追究,我还一肚子火呢!

“纯属意外。”我说的轻描淡写,脸色也冷下来。风晴曾经教过我要怎么臭脸,离开华天优异后,我跟她学了很久,相信此时用起来应该也还似模似样。

小乔美人还想说什么,满天歌一推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满屋子诡异气场,好似双女修罗。他脸色微变,但旋即就恢复成豪爽笑意。

“哟,小乔来啦?”他招呼一声,状似无恙。

“天哥!”小乔美人甜甜轻笑,声音嗲到可怕。那重音是在“天”上,所以推断是叫了“哥”。

瞧着他们三个人,我皱起眉,顿时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