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祭祖前两天,容音阿姨开始两天打扫祠堂等一系列,为祭祖做准备,听说祭祖前一天家里的亲戚都会赶回来的,叶轻羽则不再出去疯玩,留下来给容音阿姨打下手。忙了整整一天,虽然只是打下手,但是到了晚上,也是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只能洗漱完早早睡下了。
这天刚睡着,叶轻羽在一片朦胧中恍惚的感觉走到一扇半遮的复古门前,这是哪儿?她抬头一看,竟然是祠堂,她正疑惑怎么走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呼唤她。
“小姐姐,小姐姐,快来和我一起玩呀!”一个穿着旗装棉衣的小女孩,厚实的齐刘海,齐耳的短发,是标准的日本娃娃头。她一边抱着洋娃娃,一边向我挥手。
这是容音阿姨家的亲戚家的孩子,还是阿姨家仆人家的孩子?难道不知道祠堂不能随意进入,更不能在里面玩耍?
因担心她被发现受到惩罚,我急匆匆走进去,想在被人发现之前把她拉出来,然后在我进去后,却发现小女孩消失不见了,叶轻羽惊恐的四处张望,寻找小女孩的踪迹,却看到除了祠堂内供奉的列祖列宗的排位外,就只剩下高墙上昏暗的烛光,其余什么没有,仿佛方才所见全是她的幻觉。难道遇到鬼了?吓得叶轻羽反身赶紧往出跑。
“啪!”门突然关上了。
“谁家的小娃娃,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进入?”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响起。从阴暗处,缓缓走出一个相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着像电视剧的里面的古装长袍,袖口绣着银色的暗纹,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银色的暗纹隐隐闪着亮光。
“你是谁?”叶轻羽疑惑道。
她来的这几天,似乎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长辈?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做什么?
然而眼前的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起来:“你是瑾泽的女儿?”马上又否定这个猜测:“不对,年龄没这么小,而且他也没有女儿呀!”
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叶轻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低着头,自言自语,似乎走进某个死胡同出不来了,突然他抬起头看向我:“那你是谁?”
“是我先问的你是谁?有没有先来后到?”叶轻羽有些不满他的忽略。
“你不认识我?”他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应该认识你吗?”
“那你回来都在做什么?连我都不认识?”
“祭祖呀,而且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你这个不孝的子孙呀,怪不得不认得我,原来这些年你这个不孝子孙都没有回来过尽孝呀……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不孝的子孙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要被判刑的?”还没等叶轻羽说完,男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暴跳如雷打断我的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
“……”叶轻羽被他这一顿“孝”与“不孝”的言论,弄的张口结舌。只能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男子看着叶轻羽,漏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叹了口气,问道:“那你这几天白天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供桌。”
“供桌上面。”
“是供奉的列祖列宗。”叶轻羽努力地回想着。
“这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男子犹如一颗心被提得到老高,如今又被放了回去,可是明显是他放心太早了。
“不知道。排位上又没有照片,我哪儿知道你是谁?”叶轻羽理直气壮的回道。
“最上面。”男子脸色貌似有些发黑。
“最上面?……不还是排位吗?”这人怎么这么笨,叶轻羽不禁感叹。
“最上面的墙上挂着三幅人物肖像,左边那个就是我。”男子猛地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低吼道。
“啊?那是你的画像呀?为什么是你的画像,不是照片呀?那么抽象,和你一点都不像,我哪知道是你呀!”我有些忿忿不平。当时我还纳闷,祠堂里怎么还挂着国画。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国的文化博大精深,艺术更是源远流长,你……你才学了几个字,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意境……意境,你懂不懂?!”
男子显然被我气得不轻,白皙的脸庞瞬间黑了下来,仿佛能滴出墨来,眼光更是像两团小火苗,让我动也不敢动半分。可是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上面的画像确实和他本人一点都不像呀!
就在叶轻羽以为他生气的要揍我的时候,满脸怒火的脸上瞬间变成笑脸,只是这脸上的笑容很是猥琐,他突然问叶轻羽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衬托在他这张清秀,略显书生气的脸上,尤其的违和。
“你今年几岁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问年龄倒是很平常,但是配上这个笑容,就让叶轻羽忍不住背后一凉。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我是长辈,你要敬老,说!”一副色厉内荏样子,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撒娇。
“十五岁。”这算哪门子长辈,还卖萌耍无赖,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你这个年纪,在我们那个时候,都可以给你相看亲事了!”男子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缓缓向叶轻羽走来,颇有语重心长之态:“不如我给你说门亲事,你嫁给我小孙子,我小孙子相貌好,学识好,配你绝对算你占了大便宜。”
“相貌好?比你都好?”是呀,眼前的男子,虽说行为阴晴不定,可是却有一个极好的相貌。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容止》中有云:“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那是,我们家小孙子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聪慧果断,足智多谋,玉树临风……”一说起他家的小孙子,顿时容光焕发,仿佛在夸自己一般,得意的尾巴都快翘天上了。
“那真是要谢谢你,我很是愿意,可是现如今国家法律规定男子结婚不得低于二十二周岁,女子不得低于二十岁?我也很是为难。”说是倒是好听,其实并没有给叶轻羽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