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非让你来干吗?存心就是让你给我添堵的吗?”狠狠瞪了石明心一眼,石忠仁再度开口道:“这次回来,张大师是我见到的真正高人,你对他说话客气一点!”
石忠仁这样维护张超,石明心眼中还是不服,只是嘴上没有再说什么。
张超知道,石忠仁对他的维护是有道理的,只是有些事情,石明心可能不知道,所以才会嘟囔着说出那些话。
石明心的嘟囔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个道理在这间客厅中并不管用。
客厅中有不少绿植,其中有一盆吊兰非常罕见,它的每一个叶片上都有黄斑,这些黄斑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眼睛,它的名字叫做‘鬼目吊兰’,有它存在的地方,暂时的开天眼起不了作用。
“老先生,还是说说你想要拜托的事情吧!”
没兴趣看爷孙两个置气,张超提起正事。
“大师,事情是这样的……”
石忠仁一声叹息,开始了他的讲述。
石家祖籍就在x县东郊,当年因为种种原因,石家兄弟两个在几岁大的时候,被迫跟随母亲移居海外,独留父亲还在国内。
后来时局改变,海外能跟国内联系的时候,石忠仁却发现父亲已经亡故。
由于当年动荡的缘故,石忠仁父亲死后埋在了哪里成了一个谜,再加上石家人当时在海外生意比较忙,对于寻找父亲埋骨之地的这件事情,也就没能太尽心,而那次的寻找,唯一的收获就是听说当年他父亲死后,有个他家的下人忙活了下葬的事情,但那个下人已经死了。
二十年前,石忠仁兄弟都上了年纪,也不再需要为钱而发愁了,但父亲的埋骨之地没有找不到,也成了他们的心头之结!可是,故乡中还记得他们父亲的老人都早已去世,想要找到父亲埋骨之地的难度无疑是更大了。
尽心寻找父亲的埋骨之地无果之后,无奈的石忠仁兄弟便放弃了这件事情,但这些年有关父亲的梦则是多了起来,特别是最近这几年,总梦见父亲过的不好,求他们去救救他。
石忠仁找了相师给看过,那相师告诉他,他们兄弟之所以经常梦到死去的父亲,应该是他父亲的坟地出了什么问题,让他们一定要找到他父亲的埋骨之地,将坟地改迁一下,要不然以后家中还要出大事情,所以石忠仁跟石忠义,半年前就回国办这件事情了。
半年的时间里,石忠仁和石忠义找了五个风水相师,这五个风水相师虽没能通过考验,可都在之后的交谈中,让石忠仁觉得他们还不错,所以也就让他们试试了,而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至于那些考验没能通过,就连交谈都让石忠仁觉得不靠谱的风水相师,他这半年的时间见的太多太多。至于说,对风水相师的那个考验,如果风水相师真的要坐下,石忠仁便会阻止,那毕竟是一把沾着血煞的椅子,他不会真让人坐上面跟他交谈。
张超已用神目给石忠仁看了面相,他确定石忠仁父亲的坟地,的确是有问题存在,且这个问题应该是最近这些年才产生,并呈现为逐渐严重的趋势,如果石家不尽快迁坟,只怕作为儿子的他,很快身体上就会问题产生,而这个年纪的老人,一旦身体上产生什么问题,可能都是致命的。不过,石忠仁父亲的坟地,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一点张超看不出,只能是推测为自然灾害,亦或者是人为破坏。
“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张超起身道。
“啊?大师可是高人,如果你都帮不上,还有谁能帮帮我!”
石忠仁赶忙起身,目光中满是哀求。
“不就是钱的事情吗?想要多少钱你说,只要你能找到我曾祖父的坟地!”石明心不悦道。
“这不是钱的事情,而是能力范围之外!我是个比较奇特的风水相师,我擅长的是人相和地相,不像别的风水相师那样,对于占卜也有涉及,而你们石家的这件事情,年代太过久远,可提供的信息又太少,真正能够帮得上忙的,只有精通占卜的相师,我这里是爱莫能助啊!”
张超有一说一,他从金篆玉函中得到的只有‘相书’,而像起卦这种占卜术,那是属于‘卜书’中的东西。
听张超这么说,石忠仁‘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他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的样子,张超想了想道:“老先生,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父亲的墓里,是不是有能够验明身份的东西?”
张超会这么问,那是枯骨虽能用来做DNA鉴定,可鉴定也不是想做就能做,这里面还有一个流程要走,算是比较耗时的事情,而石忠仁在这件事情上,明显是不愿意再耗费太多的时间,那么在石忠仁父亲的墓里,可能有什么他没有提起的,但却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碰到难题,张超也是心有不甘,假如石忠仁父亲的墓里,真的是有比较特殊的东西,或许还有一些可能也说不准。
“对于我父亲的记忆,我其实已经很模糊,我也不知道他的墓中会放些什么,但有件东西,假如真的在所找到的坟墓中,那么一定能够证明,墓里的枯骨就是我父亲的。”
石忠仁说完这话,将他的一直缩在袖子里的左手伸了出来,依稀可以见到左手拇指处有一道疤。
“我跟我胞弟都是六指,小时后我父亲找人把我们多余的手指切掉之后,放在了一个瓶子里,我记得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将来入土的时候,一定要把那两根多余的手指带走。”石忠仁伤感道。
张超眉头皱起,如果石忠仁父亲的墓里,真的有兄弟两个多余的手指,那么这算是棘手事件里的一点突破!
东郊这一块有两座山坡,这两座山坡历来都是东郊附近好几个村庄居民们的坟地,按照常理,石忠仁的父亲死后,也一定是埋在了这两座山坡上。
有了推测中的地方,墓中还可能有石忠仁的手指,张超倒是可以活学活用一下。
‘相书’包含天相、地相和人相,以及有关天相、地相和人相的一些符篆。
有关地相的符篆中,有一种震煞符是由风水相师的血液所画,用来镇压成形的凶煞,与之对应的还有一张保护符,这张保护符是贴在风水相师的身上,同样也是由风水相师的血液所画,它的作用不仅能增强震煞符的威力,也能让风水相师在消灭凶煞的时候,为风水相师提供防护,避免风水相师被凶煞所伤。
保护符跟震煞符是一套,一旦保护符靠近震煞符一定范围,它就会生出应有的保护,而震煞符和保护符,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套,关键原因就是符篆上的血液。
对张超来说,墓中的手指是骨头,骨和血本身就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如果用石忠仁的血液来画保护符,即便墓中存在的只是手指而非震煞符,只要石忠仁靠近墓地一定范围,张超仍旧能够看出保护符所产生的微妙变化。并且,能够用来画保护符和震煞符的血液,并非只有风水相师的血才可以,只要是阳刚正气的人都行,而从石忠仁的面相上,张超就已经看出他符合这个条件。
想法虽说是有了,可张超仍旧不能接下这个事情。
首先,石忠仁的父亲,很可能是埋在了那两座山坡之上,但这只是很可能,并不是完全确定的一件事情。
其次,石忠仁兄弟的手指,到底有没有陪葬,同样也无法确定。
就算石忠仁的父亲,的确是埋在了那两座山坡之上,就算石忠仁兄弟的手指,也在他父亲的坟墓之中,但两座山坡很大,那是东郊几个村庄古往今来的坟地,山上的坟头数之不清,让石忠仁这样一个耄耋老翁去山坡上来回寻找,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个结果。并且,受到坟地风水的影响,张超都不确定,石忠仁什么时候会出事,所以这仍旧不是一件不能够插手的事情。
心中的考虑很多,可实际上所用的时间并不久,张超冲石忠仁抱歉一笑,再次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明心,你替我送一送大师,等你二爷爷过了头七,咱们就回去吧!”
张超身后,石忠仁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好好好!”
对于寻找曾祖坟坟地的这件事情,石明心本来就不是很上心,如今听到石忠义发话,他忙不迭答应。但是,张超在石明心高兴的时候,又一次停步转身!
“老先生,你刚才说头七?难道?”
之前石忠仁说过,石忠义这次是跟他一起回来的,张超虽没见到石忠义,但也从石忠仁面相的兄弟宫上看出,石忠义已经死了!只是,从兄弟宫上虽能看出石忠仁没了弟弟,但却无法看出他弟弟是什么时候死的,现如今听石忠仁说头七,张超的思绪一下子便活跃了起来。
“是啊!胞弟五天前突发心梗,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石忠仁眼眶泛红,声音沉痛。
“才刚过世五天,可家里这一切?”
张超欲言又止,按理说刚有亲人去死,家里肯定会有不少丧事留下的痕迹,可别墅中的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