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就有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初所做的一切,现在都要独自来承担后果。我不信佛,但我信因果。花开的美丽,花谢的落寞,不是风的错误,却是春的误导。 三年时间,过得飞快,柳岩的民工子弟学校摇摇晃晃的走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总算是没有再次流浪。那些孩子们,跟着她辗转在这座城市的周边,只为了她是个信得过的好老师。那些孩子像候鸟,一批批飞来,栖息在这个寒酸的学校里,欢乐地读过一年或者两年,在需要升学时飞回老家,考上初中或者高中。柳岩很忙很满足,忙得每天回家都顾不得和沈浪多温存。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侧重于学校事务,沈浪是学校的法人,也是财务主管并负责一切对外事务。柳岩全部精力都用于教学和内部管理。 一天,她去二哥那里,想请二哥帮着拉点投资或赞助,扩大学校规模。二哥柳郴听了她对学校情况的描述,仔细问了学校的管理架构、财务状况。他摇摇头对柳岩说:“小岩,不是我不帮你,如果是我自己的钱没问题。但是你目前这种管理方式不适合引资。
”从公务员岗位退出进入投融资行业的柳郴吸了口烟说:“你这个学校实质是个私营教育机构,但是你们的营业执照的主营是教育培训,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校。第二,小岩,不是我不信任沈浪,但是从现在情况看,这个学校沈浪是法人,你不过是他聘用的校长或老师。这个学校投资是你投的,但是在营业执照和工商部门备案材料里一点也反应不出来你是投资人。”他看着欲打断他话语的柳岩说:“你和他并没有结婚。从法律上说,你们之间只是雇佣关系。” 柳岩说:“我们就是夫妻,是比一般夫妻更亲密的真正的爱人。” “我只看法律文书。法律并不认同你们目前这种关系,假如沈浪否认,你们就是一般的雇佣关系。而且这所学校都是他的。”柳郴语气沉重地说:“小岩,这话我早就想说了。之前不说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用自己的钱和关系帮你,那是亲情。但如果要我用投资人的钱来帮一个不靠谱的人,我不同意,也没这权利。” “哥,你这次还是帮我啊。
帮我的学校就是帮我啊!” “这学校从法律角度说不是你的!虽然,办学校的钱是你出的,但是从所有法律认可的文书上都看不到这一点!以前我不知道居然是这种状况!” “沈浪的就是我的,这有什么区别吗?” “他的是他的,你的是你的。除非你们是合法夫妻。但现在,” “现在我们不过是非法同居是不是?” “我没这么说。但是,小岩啊,你四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小孩儿了。你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呢?不要说是这么一个学校,多少人家为一套房子还闹得四分五裂呢。” 柳岩沉默了几分钟,她在心里掂量着沈浪,心里觉得还是可以信任他的。于是鼓足勇气对柳郴说:“哥,我信得过沈浪。我觉得不管怎样,我们在一起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他还是值得我信任的。” 柳郴摇摇头叹道:“小岩,你还是这么幼稚。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清楚了,说实话,我很担心你。” 其实,柳岩心里也有隐隐约约的忧虑,她想把学校做大,就是想用学校拴住沈浪。她知道,沈浪很看重财产。
可是刚才哥哥的提醒让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她问柳郴:“哥,那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那是说明这个企业或者机构属于谁的法律文书。”他不容置疑的回答让柳岩的心一下提起来了,又问:“那我需不需要去做个变更?” “很必要,而且最好马上去办。” “那我回去就叫沈浪办。”柳岩抿着嘴严肃地说。柳郴简直要晕过去了。他对这个傻妹妹简直无语了。他说:“无论如何你要抓紧,最好亲自去办。在这之前,不要再往学校里投一分钱了,把财务管理权抓到自己手里。你那个会计怎么样?听你的吗?” “会计挺好的,一个小姑娘,一直很本分也很听话的。” “她是谁招来的?” “我招的。怎么?这你还怀疑啊?”柳岩笑了。 “这个男人呢,只要是花心的,就还会花心。不得不防。你们啥时把事儿办了吧,拖这么久了,总拖着也不好看。你们把事儿办了,爸妈心里也好受点,他们是老正统,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老这么拖着说起来也不好听。” “在你们眼里,我们就是姘居。”柳岩苦笑着。柳郴默认了。 “其实也不是我们不想结婚。
我们也努力了,可他那女儿被姥姥教得根本不能提我,她爸一说要和我结婚就又哭又闹。” “一个小孩儿懂什么?她女儿你去看过吗?” “我去了,但是没见着。他说她不跟他回家,我又不能去豆豆她姥姥家。” 柳郴摇头了,他越来越对沈浪这个人起疑。说:“无论如何你们得把婚结了,你那营业执照也要变更。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出沈浪到底对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人不靠谱呢?” 柳岩默然。她何尝不想结婚呢?她也知道结婚是和父母重归于好的先决条件,她一次次催促,软磨硬缠,甚至不惜耍脾气使小性儿吵架,但沈浪总是借口工作忙一再拖延回老家的时间,她也很无奈。好在他还是很疼爱她,所以她也就只好用顺其自然来麻痹自己。他是她最后的稻草,她不敢放开,不敢惹烦他,她越来越怕失去他。而他,却对她越来越有恃无恐了。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开始反思她与沈浪的关系,却越来越不敢正视现实。沈浪对她的热情不可遏止的下降,虽然条件好转以后她又开始注重保养和打扮,但沈浪却总是笑着说:“你什么样我都觉得你好看。”但实际上却压根不怎么看她了。
以前她有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而现在,即使她为他烫了头发化了妆换了新衣他都视若无睹。至于她曾经最陶醉的性爱,他也常常说累,用玩笑的口吻说:“老了,干不动了。”她不明白,他才三十七岁,怎么就会说老?难道是工作太累了?她开始给他煲汤,给他买补药,偷偷煲在汤里。 她一点都没发现,沈浪虽然每天下班正常回家,但心已经不在家里了。 他和那个老实的女会计——农村女孩儿王小玉早已悄悄好上了。 王小玉不算漂亮,人看着很老实,这也是柳岩当初用她的原因之一。女人,天生都是嫉妒、都是有戒心的。但就是这个貌似老实的女孩儿,用一个羞嗒嗒的眼神勾住了沈浪,又把自己苗条裊娜的身体扎扎实实贴在了他身上。 那是一年前一个闷热的午后,沈浪为柳岩催他去办事儿心里烦躁,他越来越讨厌她对他的颐指气使,对他端着校长架子,把他像小跟班一样呼来喝去。他更怕柳岩发现他当法人的私心,说实话,他越来越不想跟她结婚了。他开始后悔,看着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后悔。他奇怪:“一个曾经风韵十足的女人怎么这么快就变得如此不堪?”每当和她做爱,他又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乡下人形容苦活累活的口头禅:“拉大车,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