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赶忙换上亲切笑容,“回夫人,是的,以后奴婢会每日陪伴夫人。”
魏氏咧嘴开心地笑了,“太好了,我喜欢你,你陪我玩。”
苏画微微皱眉——经过两日的接触,她发现魏氏虽然智力残缺,却有着小动物一般的直觉,能准确判断对方是否有善意。
这是不是间接地说明,香寒很忠心?
思来想去,苏画也做了决定,“好,既然你决定,那便回家打理你父亲的丧事吧,我们这边不急着用人,你且安心打理,彻底料理好丧事后再来尚书府报道。”
“是,小姐。”
随后,香寒离开,一堆堆新购入的家具等物搬入了破败的院子,围观下人们越来越多。
苏画正思考着如何打理,几名下人便凑了上来,“大小姐,需要奴才帮忙吗?”
苏画看都不看他们半眼,“滚,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一个个手脚不干净,从前没少从我们这顺走东西吧?”
“没……没有,真的没有!”有人解释。
苏画阴阴地看过去,“真的?那你们发毒誓?”
“……”下人们哪敢发这种毒誓?
“发毒誓的留下,不敢发毒誓的赶紧滚!”苏画吼了过去。
几乎瞬间,下人们跑得一干二净。
苏画无语,“就没一个手脚干净的?”
另一边,魏氏顺着香香的气味已经找到一个包裹,鼻尖凑近包裹不断闻着,“好香,好香,好女儿,这里面是什么?”
苏画连忙把包括拽了回来——开玩笑,一会搬家具,就靠这点点心了。
“点心。”
“点心?”魏氏两眼放光,“我要吃点心。”
苏画拿出一只,递了过去,魏氏两口就吃光了,“还要。”
苏画笑眯眯,像个狼外婆,“好办啊,娘你先把你房间里的床搬出来,我给你一块。”
“好!”魏氏二话不说,跑回去就搬床。
金玉院的床虽不是拔步床,但也是实打实的木头做的,大概三四百斤,沉重无比。
然而魏氏却还是咬着牙硬拖了出来,之后喜滋滋地跑来领赏。
苏画给了魏氏一块点心,看着那张大床瞠目结舌——从前在小说上看某某大将能轮两百斤重锤,当时是不信的,但认识魏氏后,她信了。
魏氏星星眼,“我的好女儿,我还想吃。”
苏画赶忙甩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继续投入工作,“娘,你把我们房间里的被褥都拿出来,刚在院子里的床上,我再给你点心。”
“好!”魏氏屁颠颠去干活。
于是,便用点心勾着,魏氏干一些粗活、苏画干一些细活,好歹收拾出来两间屋子。
苏画在打扫魏氏破旧的梳妆台时,突然从一块缝隙里看见了纸张。
出于好奇,苏画小心翼翼将纸张抽了出来,打开却发现是一张契书,上面写着——魏记药铺。
“娘!娘!”苏画跑了出去,找到正在院子里拔草的魏氏,“娘你看,这是什么?”
魏氏看了看,摇头,“不知道。”
“我在你梳妆台里发现的。”
“不知道。”
“在夹缝里。”
“不知道。”
“……”
苏画对魏氏的智商彻底绝望,将契书放在口袋里,想着第二天找人问问。
如果真有这个药铺,便可以交给香寒打理,用这个银子继续支撑魏氏的生活——没错,苏画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虽不放弃生存的希望,但也要将最后的几十个时辰分出一些安顿魏氏,她不想自己死后,魏氏再继续受到欺凌。
……
既然准备好好活下去,那么有些事便不得不较真起来。
按照道理,掌管尚书府的当家主母是魏氏,但因为魏氏心智残缺,苏尚书便让最得宠的曹姨娘操持家务。
苏画带魏氏一路向曹姨娘所住的院子,牡丹园而去。
牡丹园。
苏画以为会大闹牡丹园,但曹姨娘却没给她机会。
当苏画气势汹汹地带着魏氏来到牡丹园找人时,曹姨娘笑吟吟地走了出来,“曹氏给夫人请安,给大小姐请安,不知夫人和大小姐来这,可有何要事?”
曹姨娘今年三十八九,但因为保养得好,显得极其年轻。
穿着上好绸缎衣裙,头戴翡翠头面,一身的珠光宝气,不像是姨娘,道好像真是一府主母一般。
苏画心里满是气,自然不给曹姨娘好脸色,“我问你,我和娘每个月有多少月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