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卿听着君长绝的话只觉得有些心酸，明明是皇子贵胄却是个可怜的。
怕是他活的都不如京城权贵家的庶出公子们，最起码那些公子哥逢年过节都有人送礼，还有狐朋狗友能聚在一起花天酒地。
身为皇子不受宠爱，那便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君长绝在宫中那十二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目光幽幽一转，露出几分揶揄的笑意问：“这么说来，我在你心中岂不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君长绝拧着眉，他虽然不知道白月光的意思，但大抵也能猜出一些。
不可否认，叶云卿曾是他心中美好的存在，这么多年他始终都记得。
记得八岁软软糯糯的小女孩。
叶云卿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于是话锋一转质问道：“既然如此，我被发配到军营的时候，你为什么想杀了我？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白月光的？还有，你回来后为什么不来找我，告诉我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话君长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恼怒：“找你？去自取屈辱吗？
怕是连你自己都忘了，曾经说过什么话吧？我回宫那日，陛下终于给我加封，封我做了王爷。
只是太子不高兴了，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劝他的吗？
你说我不过就是一个无人宠爱的王爷，无权无势，只是立了战功才会被陛下册封，成不了什么气候，又何必在意？”
君长绝自嘲的一笑：“你为了讨太子的欢心，将我贬的一文不值，我又何必出现在你的面前自取其辱？
我曾以为你和其它人是不一样的，可是听到这番话我才明白，你和他们一样同样看不起我。
那个赠我香囊安慰我不要哭的小姑娘，只是我做过的一个梦罢了，梦醒了便什么都没了。”
那天本该是他最得意最耀眼的一天，却成了他最狼狈最可笑的一天。
叶云卿不会知道，当初她的这番话对他造成多少大的伤害和打击，他能接受所有人对他的轻慢和蔑视，而唯独她是最致命的。
就像有人给了你一颗糖，又捅了你一刀。
叶云卿怔在原地，她记起来了当初宫宴太子的确因为君长绝被封王而心情不好，而她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甚至那个时候，她对君长绝的确存了不屑之心。
原来她说过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我……”
叶云卿拽着君长绝的衣袖，低着头咬着唇道：“对不起。”
曾经的叶家大小姐就是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她无法辩解，也难怪君长绝会痛恨她，后来对她见死不救。
原来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君长绝看着她扯着他衣袖的手，紧紧的握着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这样的她反而让他心疼。
他低叹了一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以后若是觉得我再无什么利用价值，你只管弃了便是不必犹豫！只要能保你性命，让你得偿所愿，便是死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