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燃烧的海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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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可能发生的意外

总经理写字间内。宇文星娅关上门,从背包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和一团毛线扔进废纸篓里。

获得征服感的她走到净水器边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咕咕地喝下。因为兴奋竟被水呛了一口,卟地一声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让自己静了下来。

她又走到写字桌边。桌上放着一个被她刚才喷了水的相框,里边是龙津伟的彩照。

她用手一抹,照片上的龙津伟像是在哭。她拿起来。

宇文星娅说:喂,宁远人,你是不是脚踏两只船呀?我告诉你,你要三心二意,本小姐非把你扔进太平洋!

宁远SAC电视台银色的发射塔高高地剌入云霄。

摆满仪器的导播间内,导播正忙碌地发号施令说:一号镜头准备——二号镜头准备——三号镜头准备——灯光,音响……

各部门正进入直播的最后紧张时刻。

上千平方,宽大现代的直播厅里,各类灯光逐一点亮,雪亮如昼。

一位高雅娟美的女主播已经就座。

几十位现埸观众也在梯型台上分层次的列位。

导播间内,导播用无线话筒向女主播发出开播的指令。

女主播的脸上立时表现出灿然的笑意。

女主播说:各位观众,《适时财经》节目今天又与大家见面了。我们这一期的节目主题是说:伊拉克重建给宁远带来的机遇。现在我请今天的嘉宾上埸。他们是——

在女主播逐一报出嘉宾的姓名等情况的同时,三位嘉宾上埸。

女主播说:这位是宁远经济发展署的副署长李哲义先生。这位是宁远国际商情研究中心主任吴俊南先生,这位是宁远著名企业阳盛集团总裁周传铭先生——

三位西装挺括的人士在已经安置好的软椅面前相互谦让后坐下。

已经傍晚,街灯初放。大道上,一辆白色轿车在飞速行驶。

龙津伟在开车,从他紧锁的眉峰中,你可以感觉他内心积郁着难以压抑

的强烈愤懑!

他不断地超车,几次差点与迎面而来的车辆相撞!

被他惊吓了的车主不是停下车来诅咒就是大摁其喇叭。

SAC电视台直播厅内,节目正在顺利播出。

女主播朗声说:李署长对美伊战后的局势分析实在是太精辟了,看来伊拉克重建就如一块硕大的蛋糕,就看谁有福气有能力去分食了!那么,李署长,您觉得我们宁远的那些行业最可能在伊拉克重建方面获得优先的分额呢?

李司长说:我看呀,像周传铭先生他们的阳盛电子集团就很有竞争力,因为他们从事的是高端医疗器材的生产。经历了战争苦难的伊拉克民众,眼下是太需要这方面的救助了——

女主播说:噢,那我们请阳盛集团总裁周传铭先生谈谈贵集团现在有什么重大决策?

周传铭说:谈到集团最高决策,请愿谅我不能不有所保守,因为这涉及到本集团的商业秘密。但我可以公开表态的是,这是一次重大的机遇,我这个人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机遇的——

导播室内,一排显示屏显出直播厅各个部位的图像。

导播说:二号镜头,推全总的近景。

在一间清雅恬静的茶厅雅间内,坐着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女人唐丝莹。

她皮肤白皙,眉目中透出一种冷傲。唐丝莹的外表根本就难以让人想象她是一位企业界的女强人。

雅间角落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周传铭的那个近景镜头。他刚刚说完那句“我这个人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机遇的”话。

在唐丝莹面前的红木小方桌上摆着很讲究的茶具。她静静地品着茶看着电视,周传铭的话看上去好象没有引起她的什么反应,但她的眼神里已经透出一种深深的冷漠和刻骨的仇恨。

大街上,龙津伟依旧在超速开车。

蓦然,传来清脆的警笛,他从后视镜看到,一位交通警察骑着摩托车追赶上来,硬将他的车逼到路边停住。

警察下了车走到轿车边,他先向龙津伟致礼。

龙津伟摘下墨镜。

警察说:请出示您的驾照。

龙津伟的手从方向盘上放下,假装开始在衣兜里掏证件,突然,他将车门打开狠狠一推,警察被撞翻,摔倒在地!

他关上车门一轰油门,轿车冲出将摩托车撞翻辗坏,一溜烟扬长而去!

直播厅内的节目还在继续地进行。

周传铭还在侃侃而谈说:我想,凭着我们集团的实力,我们有信心获得超过一亿美元的定单——

大街上,龙津伟驾车飞驰,他的表情在阴沉中又夹带着无发排解的一种狂躁。

电视台直播厅外,女主播与李署长和周传铭等人走出。

一位负责人迎上前。

负责人一掬躬说:辛苦了,这边请!

他们随负责人走去。

小宴会厅里设有自助餐,三位嘉宾及负责人和女主播及其他上层人士等在进餐,气氛祥合,主宾不断祝酒。

这时,一位电视台工作者走到周传铭身后,对他低语了一句什么。

周传铭向李署长和负责人等颔首致意,随即往外走去。

两人来到厅门外,朝一端的长长过道走去。

工作人员说:周先生,就是那位先生找您。

周传铭移目一看,光线很暗的走道那边背对着站着一位穿白色条纹西装的男士。工作人员离去了。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不安,又站住了。那个男士则举步向他走来,周传铭看不清他的容貌,男士的脚音深沉。

在这边紧张的氛围中,那边小宴会厅里,祝酒声和笑声此起彼伏。

男士走到他面前,站住了。

周传铭诧异地说:您是谁?

那位男士开始转身……一道白光闪过,什么都没有了。

这边,宴会厅里的人们还在欢声笑语之中。

周传铭满脸大汗,踉踉跄跄地出现在人群中。人们并没有注意他的异样。主持人小姐上前,笑容可掬地递给他一杯红酒。全关津没有去接。主持人小姐这才意识到什么,她从周传铭的脸部开始打量起来,她看见周传铭的双手悟住自己的肚子,手中有一把刀的刀柄露在外面,鲜血顺着刀柄往外滴。主持人小姐被吓得不知所措,她惊恐地把酒杯掉在地上。

主持人小姐说:您!您!血血——刀!杀,杀,杀人了——杀人了……

她的叫声化为救护车的急救铃声。

她的叫声化为轿车的警笛声。

电视台门前,一辆救护车疾驶而来。

两辆轿车闪着眩目的警灯疾驶而来。

清雅恬静的茶厅雅间内,唐丝莹把电视关掉了。

雕花方格门推开了,她的女儿费丽雯在她的助理吴志和陪同下走进。

费丽雯说:妈妈,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唐丝莹说:丽雯,你叫我到汉城来,究竟是什么事?现在还不能告诉妈妈吗?

费丽雯说:妈妈,其实我是想让您和津伟的父母见面。

唐丝莹一怔说:什么?龙津伟的父母?

费丽雯说:我想让你们相互见面,定下我和龙津伟关系!津伟正好回宁远,机会难得嘛。

旁边的吴志和眼里闪出一丝寒意。

唐丝莹显出一种恼气说:你做事太没规矩了,这样重要的事,竟然这样把妈妈蒙在鼓里,还撒谎叫我到宁远来。

费丽雯说:我没撒谎呀,我不过是事先没有告诉您嘛。

吴志和说:丽雯小姐,您不该这样欺骗您的母亲。

费丽雯说:你闭嘴!这里有你插话的嘛!你给我出去!

唐丝莹说:不,(对吴志和)你别走。丽雯,我不允许你这样对我的助理说话!

费丽雯说:我讨厌别人来干预我的事!

唐丝莹说:丽雯,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和龙津伟接触了。

费丽雯说:妈妈,我已经喜欢了他。

唐丝莹说:我不喜欢。

费丽雯说:妈妈!

吴志和说:丽雯小姐,您应该这样听董事长的话。

费丽雯说:我叫你闭嘴!

唐丝莹说:龙津伟的父母真要来?

费丽雯的脸色一下发灰说:他们来了,可是——

唐丝莹说:怎么?

费丽雯说:可是我没跟龙津伟说,没去接他们,结果他们去坐地铁,偏偏遇上爆炸案——

唐丝莹惊讶地说:啊?!你看看,你这样我行我素,只会造成可怕的后果!

费丽雯深深地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