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秦冲刚一进酒店的大门,就有前台的接待给刘逸香打了电话:
“喂,刘总,他来了!”
……
秦冲来到大厅以后,大方的向众人表示歉意,并连干三杯表示诚意,与众人谈笑风生,妙语连珠,气氛瞬间高涨起来,并且成了晚宴最耀眼的主角,出力最多的楚雄反而成了陪衬,原本围着楚雄的人一股脑的向秦冲涌去,楚雄的恨的压根直痒痒。
不过,秦冲明显感觉有些人的目光怪怪的,心中疑云陡生,疑惑间,看到安妮冲自己眨了眨眼睛,借故离开人群,向安妮走去。
安妮的心情很复杂,对于秦冲,安妮的崇拜大于爱慕,而且安妮骨子里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而据孙少林说秦冲却是……。
“安妮,怎么了?”
“秦总,孙少林来了,然后又走了,和您前后脚,而且临走前说了一番话,跟,跟您有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他去吧!”
“秦总,难道您不想听听吗?”
“眼不见心不乱,耳不听心不烦!”
秦冲转身离去,安妮终于鼓足勇气道:
“秦总,其实我不喜欢孩子!”
不知安妮为何会有此一说,秦冲就是一楞,也没放在心上。
而说完这句话的安妮,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只是自己纯粹的上司而已。
说实话,秦冲很不喜欢这种场合,这种场合将“利益”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围在自己身边这些名流,别看和自己称兄道弟,如果自己褪去飞天集团总经理的光环,那么自己马上就会没朋友,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但人在商海,身不由己,这就是现实。
而且,有意思的是,不少成熟人士是带着一位妙龄女子同时而来,介绍时的语调很耐人寻味:
“秦总,这是我二女儿,芳龄二十八,一直在国外留学,最近刚回来,也是单身,你们年轻人多多走动才是!”
“小秦呢,这位是我独生女,今年刚大学毕业,我老了,谁要是娶了我女儿,我的整个公司做陪嫁!”
“秦老弟,这是我大哥的千金,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但和秦老弟你站一块那就是郎才女貌啊,哈哈哈……。”
最令秦冲郁闷的是有一个女孩的芳龄才十八,和自己整整差了一旬。
好好的庆功宴变成了秦冲的相亲会,秦冲尴尬至极。
正在此时,大厅外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听说秦总来了,怎么也不支会我这个主人一声?万一传出去,我岂不落得个招待不周的的名声?”
这个姑奶奶怎么来了?瞎凑什么热闹?秦冲一听,头更大了。
刘逸香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走来,嘴角含微笑,走路带香风,身后不远处依旧是那两个男子。
有一类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刘逸香就属于这类人,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顿时,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看向刘逸香,不少雄性同胞变成了二师兄的模样,眼里满是惊艳和火热,女性同胞眼里饱含嫉妒……。
出众的女人,眼光自是与众不同,一般的男人自是看不上眼,秦冲就属于刘逸香眼中的二般男人。
刘逸香的到来,成功给秦冲解了围,因为圈子就这么大,刘逸香对秦冲有意思已是公开的秘密,这个女人可轻易得罪不起。
刘逸香径直走向秦冲,同时不忘与其他人打招呼,秦冲调整了一下心态,热情的迎了上去:
“哎呀,原来是刘大美女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光说恕罪可不行,我可要实际行动,这样吧,你陪我跳支舞,我想秦总不会拒绝吧?”
不知何时,曼妙的舞曲响起,大厅瞬间变成了舞池。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脱衣舞我啥舞都不会跳?”
秦冲为了缓和气氛,不忘幽默了一把。
“没关系,那秦总就给我跳个脱衣舞吧?”
秦冲复又尴尬了。
通达建筑公司总经理李固的独生女李媚看不下去了,冷冷道:
“人家明摆着不想跟你跳,还死缠着人家,脸皮未免太厚了吧?”
李固吓了一跳,急忙阻止道:
“小媚,怎么跟刘总说话呢?还不向刘总道歉?”
“道歉?凭什么?我又没做错,我才不呢?”
刘逸香不怒反笑,悠悠道:
“李总,君悦大酒店二期的项目你就不用来竞标了,还有,你君悦大酒店的会员从现在开始注销了。”
“哎呀,刘总,都是小女的不对,我代小女向你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小女一般见识,下不为例!”
“呵呵,历史上有女宰相吗?我只是个女人,李总不知道吗?女人都小心眼!”
“这这这……。”
“多说无益,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请出去?”
话音刚落,刘逸香身后的那两名男子礼貌道:
“二位请!”
李固一跺脚,带着李媚垂头丧气的走出大厅。
好个强势的女人,好一朵带刺的玫瑰!
秦冲苦笑道:
“刘大美女,你把我邀请的客人赶走了……。”
“咯咯咯,秦总,他走了,我顶上,请!”
说完,刘逸香走向了舞池。
秦冲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好吧,待会别怪我踩你脚就行!”
只坚持了五分钟,刘逸香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舞池。
秦冲在后边解释道:
“我都说了我不会跳……。”
刘逸香白了秦冲一眼,嗔怒道:
“身为上流成功人士,居然是个舞盲?你真是朵奇葩……。”
“是啊是啊,我就是朵奇葩,刘大美女还是离我远点好……。”
“咯咯咯,我这人有个爱好,那就是收集各种奇葩,早晚把你这个妖孽给收了……。”
一直默默注视的安妮暗自庆幸道:
这个女人真惹不起,和她做情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幸亏我放下了!
……
通过这次晚宴,欧阳靖也彻底把秦冲放下了,决定宁愿做一个在宝马车里哭泣的女人,也不做在自行车后座上微笑的女人。
贵族西餐厅。
陵城最高端的西餐厅。
七分熟的牛排,绯红的红酒,还有一对一的小提琴独奏,孙少林和欧阳靖相对而坐,边吃边聊,相谈甚欢,欧阳靖非常享受这种贵宾的待遇,估计跟了秦冲只能在路边吃大排档。
孙少林似乎忘记了晚宴上的不愉快,欧阳靖似乎也摒弃了对孙少林花心印象的成见,至于各自心里怀的什么胎,也许只有鬼知道。
从西餐厅走出来,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看着陵城醉人的夜景,孙少林看似随意道:
“欧阳小姐,去哪?”
“你说去哪就去哪?”
……
而晚宴过后,秦冲哪里都没有去,也谢绝了刘逸香的烛光晚餐邀请,刘逸香满脸幽怨道:
“我又不是白骨精,你也不是唐僧,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咳咳,家里有孩……,不是,明天公司还有事呢?”
然后逃也似的回了家。
夜已深,黄姨和秦菜都已经睡了,秦冲悄然进了二楼的卧房,秦菜睡得正鼾,只是小孩睡觉不老气,半截身子已经悬空在床边,再来个翻身就会做自由落体运动。
秦冲轻轻把秦菜往里挪了挪,然后走进浴室,似要洗尽一天的疲乏……。
……
翌日。
天还未亮,
突然,黄姨房间里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秦冲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秦菜也被惊醒了,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
“叔叔,什么叫?不会是妖怪吧?”
“世上哪有妖怪?要相信科学,声音好像是你黄奶奶屋里发出来的,你在这别动,我下去看看!”
说完,秦冲急匆匆出了下了楼,直奔黄姨的房间而去,打开房门直接愣住了,
只见黄姨脸色惨白,还在大呼小叫,还不停的上蹿下跳,扑打着身上,一个个绿色的毛毛虫纷纷掉落,再一看,地上,床上,墙上,都是毛毛虫的身影,看的秦冲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秦冲赶紧帮着扑打黄姨身上的毛毛虫,然后二人一起把屋里的虫子都收拾干净,确信没有漏网之虫后,秦冲长出一口气,并不停的安慰着惊魂未定的黄姨。
尼玛?哪来的毛毛虫?突然,秦冲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了昨天接秦菜放学时捡的那半瓶毛毛虫,肯定是这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
而在门外,有一双小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眼里满是兴奋,正在此时,秦冲猛然会转身,正好看到门外的一颗小脑袋,不是秦菜还有谁?
秦冲脸色一沉:
“秦菜,你过来!”
秦菜低着头慢慢走进来。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黄奶奶需要一个道歉!”
“叔叔,这,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那你说是谁干的?”
“是,是小五干的!”
“秦菜同学,小五一直在笼子里,麻烦你撒谎也要经过脑子好不好?撒谎不是好孩子,你要做个诚实的孩子!”
“叔叔,我错了,黄奶奶,对不起!”
黄姨正在气头上,再看看新衣服上点点绿斑,还散发着一股虫臭,再也忍不住了: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呢?一点素质都没有,你爹妈怎么教的你?看把我的新衣服给弄的,看你这调皮的样子,工资还这么低,这活没法干了,秦先生我不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