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鬼疮
后来,身为川蜀督抚的白虎陈,死于妻妾家奴们争夺藏宝图的家斗。白虎陈临死前眼见家门即将败落,就将一家老幼连同藏宝图,托付给一名沈姓心腹将佐,此人为安全起鉴,把藏宝图拆解后,分别藏在了四幅画里面,连同白虎陈的棺椁一起葬在了地下。此后一千多年,沈姓人家始终守护着白虎陈的陵寝。白虎陈的坟墓虽然得以安然保留下来,至于那四幅画里的秘密是否同样被流传下来,后人不得而知。
这些我都是听沈不凡讲的。
至少有一个疑问:白虎陈既然是北方人,又是兵将,死后会葬在成都的几率有多大呢?将帅征战在外,眷属理所当然是滞留京城。更重要的是,古代人讲求一个孝字:死后不论身在何处,都要落叶归根,归宗认祖……葬在先人坟墓的近前。所以,土丘下面的大墓,是不是白虎陈的,值得商榷。甚至,北周帝国抑或大隋王朝有没有这个人,都是两说的。
那都是后话,暂不赘述。
只不过,我倒是隐约觉得:如果白老二说的都是真的,他所说的那口枯井,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从摇光诡墓逃出来的那口古怪的骷髅井……鬼井!
起初我们看的出来,沈不凡其实根本就不屑与我们一帮“无名鼠辈”为伍。尽管我们仗义出手救了他们父女,可是沈不凡却没把我们三个年轻人当一回事。
但是,我们很快就他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因为他意识到,我们几个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
姚俊先是和沈不凡“探讨”有关“玄洞”的话题,紧接着便聊到了太阳神火和太阳神石,当我画出那十四个神秘的鬼文符号,递到沈先生跟前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对我们持有的成见。
沈不凡满脸狐疑,带着几分错愕问到:“你们……到这里来是……?”
我们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来挖宝贝了……尽管我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是来盗墓的,更不承认自己是盗墓贼,但寻宝的动机是不可否认的。
姚俊拿出周明轩留下的那几页密码笔记,给沈不凡看。沈不凡埋头看了好几遍,手都有点哆嗦了。
“这可是本件呐,也就是原件;在我工作过的研究所里,有一本手抄件,因为当时的誊写员不知道这里边的秘密,所以就是照葫芦画瓢,歪歪扭扭的画了一本。想必你们早知道了其中的玄机:这就是字体反写的密码书体。但在当时,它的确迷惑了所有人啊!”
“沈先生也知道这个本子?”
“是的。这本笔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导师,沈俊杰先生啊。沈先生出身盗墓世家,深得家风熏陶,对考学和文物鉴赏学有很深的功底和见地。先生当年遭到批斗的前夜,刚刚破译两组早期人类的文化符号,有证据显示,那是夏王朝之前就已经在使用的古老文字。可惜呀,原件被毁,抄件誊写错误,这十四个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至今仍无定论”。
姚俊小声嘟囔着:“沈俊杰,听起来好熟悉的名字啊……”
沈不凡往上推了推眼镜,笑呵呵的说到:“依沈先生生前在考古界的名望和成就,你听过先生的大名,一点都不奇怪啊”。
“不是,我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名字,是在……对了,沈继秋那本家传的《墓盗有道》扉页上面,用红笔写着沈俊杰的名字”。
沈不凡听姚俊这么一说,很是惊讶:“你看过《墓盗有道》那本书?听沈先生讲,他们家曾经有一本世传家书,是一部盗墓箴言,对墓穴风水和古代墓葬结构有很全面的记述。后来那本书传到了他姑姑的手里。沈先生也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过那本书。书名就叫《墓盗有道》”
姚俊很是兴奋:“先生,这么说,沈俊杰是沈继秋的侄子了?那沈俊杰的父亲就是民国贼王沈约?”
沈不凡忙点头:“对对,沈先生的父亲就叫沈约,先生说解放前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解放后,他父亲说是要去找他姑姑就出了远门,从此再没回来过”。
我和姚俊都已经猜到,那沈约定是上了青云山。
邓一斯打来电话说,刚到北京,就有买家收走了那批货。姚俊一高兴,就打开一罐啤酒,刚喝了一口,就捂着胸口,皱起了眉。那个咬痕又在作祟了。
沈不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扶着姚俊坐下问长问短。姚俊解开上衣扣子,露出了那圈牙印他看。
这时候穆图也捂着胳膊,从外面回到了宾馆的房间,一进屋就说,刚喝了几口酒,胳膊就疼的不行了!
沈不凡疑惑的瞅着他俩身上的青印:“这是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呀,为什么一个是牙咬的痕迹,一个是手抓的印记?”
我把我们做过的梦讲了一遍,沈不凡显得更为疑惑:“只做了一场梦,身上就出现这怪印了吗?”
我们一再说是,不管沈不凡信与不信,我们说的的确就是事实。
姚俊稍微缓和了一下:“你说怪不怪,只要把一把铜剑放在身边,就不会做那个梦”。
沈不凡似乎有些不相信:“看来,我们身边的未解之谜的确不少啊!不瞒几位说,我的导师沈先生生前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有一年我陪着先生去新疆考察西夜古国遗址,在西夜古城的一处地下暗道里,无意中我们发现一个隐秘的洞穴。那个洞很深,我们一直往里面走了两个多小时,发现一个直上直下的竖井形式的黑洞,先生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洞里。我们都以为先生九死一生,难逃劫数了。可是半个月后,先生竟然回到了考古队驻扎的营地。先生对洞里面的事情只字不提,三缄其口。但是,没过几天我们就发现先生开始失眠了,经常被噩梦惊醒。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先生一只手臂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牙印,样子很吓人也很恶心人。我一再追问先生,先生才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先生说在洞底他看见了另一个我们常人所不知道的恐怖世界,那里面遍地散布着金银珍宝,在一个祭坛上,一颗蛋黄大小的明珠正向四周散放着柔光。在头顶上和水里面,则是清一色的裸体女尸。她们都眼镜微闭,表情淡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先生说,那一定就是玄洞,那些女尸则是传说中的玄尸。他本来是要把那枚明珠取走,可是当拿起明珠的时候,明珠瞬间没了光芒;把明珠放回祭坛的时候,它又开始发光了。先生料想,那明珠是离不开祭坛的,于是就放弃了取走明珠的念头。最终,先生还是从里面带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枚面具,左边是黄金的,右边则是纯银的,两块面罩正好合二为一。先生说,不要说遥远的古代,就是近代人,也难以做到金银合一,况且接合的严丝合缝。先生是如何出来的,他闭口不言。回到北京不久,先生就开始重复做一个噩梦,梦见有很多骷髅头在撕咬他的胳膊。那个梦缠绕了先生一年多,先生手臂上的鬼疮也折磨了他一年多。最后先生是在极度疲倦和不安当中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