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高处,任凭风呼呼的吹,艾晴也没移动一步,身后的人在很镇定的问:“你确定你要跳下去吗?你怕不怕?”
艾晴的脚还在往前一点一点的挪动,再往前挪动20厘米,就是上百米的地面,地面上的人好像蚂蚁一样的渺小,旁边的树就像小草一样矮小。
艾晴停了下挪动的脚步,回头看着和她说话的人,声音有点颤抖:“我还能回头吗?”听声音似乎要哭了出来。
身后的人点点头:“可以的,你可以的。向后十步都行。”
艾晴摇摇头,声音颤抖:“没有得回头了。”
她转过头,毅然看着眼前天空,没有理会脚下蚂蚁般的人在驻足观看,闭上眼睛,啊大叫了一声,纵身跳了下去。耳边只有凤凰传奇那首自由飞翔的几句歌词在脑海里和自己的身体一起在空中翻腾。
跳下去的那一刻起,艾晴看见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像透过磨砂玻璃看到的景物急速往后往上飞速消失,自己的身体在失重,心脏像已经快从心窝里跳出来一样,飘逸的长发就像给谁紧紧扯住似的,轻微的刺痛感从发梢直抵发根。
艾晴适应了最初的那恐惧的几秒钟后,逃脱不了地心吸力的艾晴,索性闭上眼睛,同时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耳边响起的呼呼风声也逐渐变了无声起来,似乎进入了一个虚无的境界,失重还在,但是心脏不会再有从心窝里跳出来的那种揪心感觉,飘飘的长发突然就又变得柔顺,此刻是一种无烦无恼的时间空间,能让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刻就好了,艾晴心里默默的这么想,然后便想到了再过可能只是几秒钟,最终的结果就要来临,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
艾晴的心里一慌,便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突然不再如同磨砂玻璃看过去那样模糊,而是变得清晰无比,刚才还像小草的树,像在动画片里猛然长高似的,巨人般直冲自己眼前,眼看就要插到自己脑门了,她放弃了挣扎的欲望,全身发抖,赶紧重新闭上眼,咬紧牙关,决意坦然接受这一切。
突然之间,一种巨大的力量从脚部传来,然后迅速蔓延在全身,将艾晴整个人猛然的往上扯了回去,然后这种力量又突然抛弃了艾晴,任由其自由落体般从高处掉了下去。艾晴忍不住这种大起大落的失重,大喊了出来:“我怕!我怕!”眼泪毫无征兆的就飞了出来,接着就是毫无顾忌的哭声在空中传扬,却没有人来她的帮忙。
杨洋站在高台上,看着脚下艾晴那小小的身影,嘴唇一翘:“人家安全员帅哥都说了可以不玩的,还敢跳下去!”
帅哥安全员那张黝黑的脸上面无表情:“每个女孩来玩笨猪跳都这样的啦!所以等我把她拉上来之后,你就放孟庭苇的‘谁的眼泪在飞’吧!”
杨洋往后推了两步,对帅哥安全员说:“还好我打了退堂鼓了。不然我哭得你怀疑人生。不是看在你像古天乐的份上,哼!”
帅哥安全员见多了这种情况,他边拉绳子边说:“哭呗!反正你给了钱的。”他转过来看着杨洋,“我像古天乐吗?他有我帅吗?”
杨洋撇撇嘴:“当然像啦!我说的肤色!至于样子,啧啧。不评论!”
没一会,艾晴给拽了上来。杨洋过去兴奋的问:“什么感觉什么感觉?快说来听听!”
艾晴委屈的看着杨洋:“我差点就要死了,你还问我什么感觉。快看看我的妆坏了没有?我吓哭了。”
杨洋笑了:“都说了你,你却还要试试最接近死亡的感觉。这万一绳子断了,就真的没感觉了。”
帅哥安全员皱起了眉头:“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姐,在这里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不好?”
杨洋头一扭:“我说的是万一。”
帅哥安全员说:“我们的笨猪跳绳子都是新西兰进口的,最多使用80次就要更换的,不会出问题。”
杨洋没理会帅哥,拉起艾晴就走:“你说你,尝试啥不好,非要尝试这个笨猪跳,为什么?”
艾晴说:“我妈妈住院了,切除鼻息肉,痛的她要死,手术后更是,那天她在走廊上突然拉住护栏说想跳下去,说实在忍不住鼻息肉手术的痛,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杨洋问:“那和你硬拉着我来笨猪跳有什么关系呢?”
艾晴说:“我妈妈这么痛苦的样子,她以为跳了下去就了结了,所以我想试试这种感觉是怎样的。当时我体会不到她的感受,所以来笨猪跳试试。”
杨洋说:“那也不至于玩笨猪跳啊!万一那绳子质量不好呢!”她说了一半就把声音降低了,因为看到帅哥安全员从后面投来嫌弃的目光。
艾晴说:“唉,我家里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有点烦,但是我又不能责怪我爸爸。”
杨洋安抚她说:“都一年多了,你还放在心上?你爸爸生意失败导致还不起债列为信用失信,谁愿意啊!要怪就怪那些欠你爸钱不还的人,这个不能怪你爸。”
艾晴擦擦眼睛,抹去泪痕:“我知道。还好,我有你这个好姐妹。”
杨洋调侃道:“你就不怕我们是塑料花姐妹情吗?万一哪天出现个有钱的大帅哥喜欢你,我又心动的话,我就开抢了。”
艾晴破涕为笑:“还说钱啊!我真不喜欢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