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我就否定自己这个想法。
不可能!
血鹦鹉就算被食脑虫母吞噬进去,绝对不会被食脑虫母消化掉的。
就算食脑虫母能消化石头,也不能消化血鹦鹉。
我伸手攥紧了郭泥,道:“一切都是食脑虫母的小把戏与障眼法,又怎么能吓住我们二人,咱们往前面走就是了,在这里担心,一点用都没有的。”
郭泥听到这话,倒是镇定了不少。
我们试探着往前面黑暗处走去,很快就走到往下走的台阶。
两人靠着台阶,慢慢地往下走。温度开始下降,空气越发变得浑浊起来,开始出现奇怪的气味。
这时,祝融火种散发出的光芒,照出右侧的壁画图案。
那壁画上,出现了不少人,还有一些虫类。人类与虫类交手,最后好像是人类战胜了虫类,大家欢欣鼓舞。
“这图画之上有食脑虫母的样子吗?是哪一只虫子呢?”我问。
“这是郭氏先祖的一些事迹,还有一些是风后的传奇事迹。”郭泥解释地说。
“话说,你们郭氏一门是怎么成为风后的传人,为什么会守在这里的呢?”我看了一会儿壁画,没有从中看出眉目。
郭泥摇头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郭氏先祖经历过很多事情,以前我们郭氏不是这个样子的。至少不会像这样心眼不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只食脑虫母的影响呢?”
人养虫子,最后虫子反过来影响人,这也是常有的人。
但要说郭氏族人性情如此,是受食脑虫的影响,我却不敢苟同。
食脑虫母虽然厉害,但终究是一只大虫子,能影响一两人,却不会改变整个村子人的性情。
究其原因,是郭氏一族的家风不正,传承出了叉子。
食脑虫母算不上主要原因,顶多是次要原因。
我没有直接郭泥。
我问道:“这只食脑虫母是怎么来的,来到郭氏有多少年了呢?”
郭泥依旧是摇头:“自我出生的时候,食脑虫母就在郭家村,甚至我爷爷出生的时候,就在郭家村。没有人能说出,食脑虫母是什么时候来郭家的。可能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反正我们郭氏所有人,已经习惯食脑虫母的存在。”
“这么说来,是一只有来头的大虫!”
我感慨地说。
千百年前,就在郭氏的大虫,又有了智慧,看来是有些棘手。
“萧哥,你不用拉着我,我现在好一点了。我跟着你就是了,这样你就可以一手拿着祝融火种,一手拿着魔刀。”郭泥镇定地说。
我点点头,松开了郭泥,将魔刀抽了出来,用力敲在墙壁上,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大声喊道:“食脑虫母,若是别的人,早就被你吓破胆子。可你遇到我萧昆仑了,我告诉你,我萧昆仑是杀过一只虫母的人。那可是先天虫母,比你厉害千百倍。你这次注定要命丧于此。”
食脑虫母给我们制造恐怖、惊悚、压抑的氛围。
我若是唉声叹气,失去了胆气,那就中了它的计谋。
我大声地叫喊声,魔刀敲动的声音,也格外地响亮,声音散开之后,又快速地传了回来,合在一起,愈加地铿锵。
“萧哥,前面有个平台!我最远就走到这里来,再往里面就没有去过。平台那里有一只螳螂蛊守着,你要小心一点。”郭泥提醒道。
我应了一声:“好。咱瞧一瞧守虫母的螳螂蛊,是不是个角色。”
我们小心翼翼地到了平台前,亮光照过去的前方,还有拐弯,看来这密室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在平台的边上有一个大罐子,封着油纸,还系着红线。
油纸与红线压住了罐子里的气息。
但我能感觉到,里面却有一只上等的螳螂蛊。
我停下来之后,郭泥叫道:“我是郭泥,若是你还有记忆,就把路让开。否则的话,你一只小小螳螂蛊,是没有办法挡住我们的去路。”
那大罐子没有任何反应。
郭泥擦拭额头的汗水,道:“萧哥,它不会让路的。它拒绝与我沟通!”
我用魔刀狠狠敲在地上,将小虫奴放了出去,小虫奴的煞气顺着地面散开,不断地往前蔓延,最终落到了大罐子上面。
那煞气爬上罐子的时候,煞气快速地吸收了进去。
小虫奴身子猛地失控,整个蛊身快速地飞起,重重地落到油纸上。
那油纸上开了一道口子,竟然将小虫奴吸了进去。
砰砰作响!
大罐子里面传出了剧烈的动静。
我快速奔袭上前,抡起魔刀,用力砸了过去,大罐子应声裂开,浓郁的煞气从里面散发出来,我挥动衣袖,驱散了煞气。
“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郭泥好歹是大小姐,你一只小小螳螂蛊,也敢挡住她的去路。”我怒火中烧。
一半幽绿一半漆黑的螳螂蛊,连忙往里面跳了两米,与小虫奴分开。
小虫奴煞气受损,气息大不如刚才。
我笑道:“原来你是可以吸收利用其它蛊虫的煞气,有意思。”
我右手一抖,将小火虫也放了出来,叫道:“小火虫,它喜欢吞噬其它蛊虫的煞气,你上去跟它玩玩。”
小火虫火气冲天,这螳螂蛊要是敢吸火气,一定会烧起来或者热死。
面对眼前出现的拦路虎,也没有必要跟它讲蛊门规矩。
多放几只蛊虫,在最短时间将它收拾就可以。
小火虫落地之后,蛊身通红,跃过小虫奴。
原本煞气残缺的小虫奴,眼见小火虫从自己头顶冲了过去,也跟着上前,看来是有些不乐意小虫奴上前帮忙。
郭泥走了过来,停在我身边。
“这只虫子,较之当初的金螳螂蛊如何?”我问。
郭泥想了一会儿,说道:“那还是要差一点的。金螳螂蛊乃是郭家最厉害的螳螂蛊。不过这只黑绿螳螂蛊,有些门道,可以吞噬其他蛊虫的煞气!也要慎重对待的。”
我嘴角微微翘起,道:“你就看好吧!”
小虫奴与小火虫同时上前,从左右两个方向攻向了那黑绿色的螳螂蛊。
那螳螂蛊全身煞气鼓荡起来。
就在小虫奴与小火虫要冲上来的时候。
那只鼓荡煞气的黑绿螳螂蛊,忽然转身就朝密室里面冲了过去,
逃遁的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哈哈大笑起来:“夫人,现在你该相信我这两只虫子,是可以稳操胜券了吧!”
郭泥愣了好一会儿,也笑了起来:“它会逃走。说实话我真是没有想到啊。”
其实并不是郭泥判断错误。
而是在她心中,对这个密室,对食脑虫母充满畏惧,无形之中高估了这里面出现蛊虫。这只自小形成的观念,在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改变的。
黑绿螳螂蛊逃逸之后。
小火虫与小虫奴紧紧地追在后面。
我与郭泥快速追了上前。
最终到达了密室最里面,呼呼地寒风四起,空气之中出现了微弱的尸气。
从尸气飘来的方向,并不固定,说明这里并非只有一处尸气来源!
那逃窜进来的螳螂蛊,已经彻底地隐匿起来,没有了踪影。
“先看看再说,二虫速速回来吧。”我叫做了两只蛊虫,它们颇为不甘心地回到我的身上。
四周无比地黑暗。
唯有祝融火种照耀的地方,才有亮光。
“郭泥,你好大的胆子,你既然背叛了郭家,成为叛族之人,竟然敢回来,还把外人带到郭氏一门的禁地密室之中,你真是胆大妄为,欺师灭祖啊。”幽暗处传来声音。
郭泥不由一惊:“怎么可能?”
我问道:“什么状况?”
郭泥道:“这分明是我爷爷郭雨生的声音。可我爷爷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在这里说话呢?”
我稍加思索,便道:“这不过是障眼法,你不必在乎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大声告诉它,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断定发出声音的人,应该就是食脑虫母,故意模仿郭雨生的声音,以此来扰乱郭泥的心志。
郭泥当即叫道:“我来这里,就是要杀了你这只该死的食脑虫母。你盘踞在郭家之下,疯狂地吞噬着郭家人的良知与善良,让他们变得自私自利,手足相残。我来这里,是搭救郭家人,并非欺师灭祖!”
那声音又响起:“真是笑话,良知和善良……自私自利,这与食脑虫母有什么关系呢!人性本就是丑恶的,你觉得一只大虫,就能影响一个人、一群人、一个村子的人吗?”
郭泥道:“当然,若是好虫子,人就不会向恶的。你乃是邪恶的虫子,自然会影响大家的。”
那声音大笑道:“你真是天真无邪。请问虫母是谁带回来的呢,是它自己回来的吗?不是的,是你们郭家人带回来的。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有人想着赶走这只虫母呢?你现在来赶走虫母,可你不属于郭家村的人啊。”
郭泥一下子沉默了,因为食脑虫的确是郭氏某一位先祖带回来的。
归根到底,这是郭氏族人种下来的因。
真要怪一只虫子,总是不太合适的。
郭泥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