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哈维斯的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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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遥远的大陆(二)

【310年前?穆亚大陆?奥莱恩小镇】  索夫从街上买来了【火之灵符】,花费了他一个礼拜的血汗钱,这让他大大心痛了一番。但是一想到每日每夜都被那只不明的小兽捣乱骚扰,并且愈演愈烈,起初只是偷点吃的喝的,到后来直接拖了个小布袋,像是贪婪的强盗在搜刮民宅,把索夫藏在柜子里的东西给抢了个精光,不能用的东西还不放过,不是砸了,就是啃了。有一次被索夫逮了个正着,索夫正欲抓起来好好瞧瞧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然后关起来一顿痛打,再折磨个十天半月。不料刚要动手,只觉得眼前三道细芒一闪,自己俊俏的小脸上瞬间涌出湿溽的温热,索夫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破了相。那似虎似猫的小兽没有逃跑的迹象,反而咧开嘴角,挥动着小爪子,吱吱地叫嚣着,还摸着毛茸茸的小肚子仰天做大笑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这简直把索夫气疯了。  索夫按照店主所说的,布置好了火之灵符,只等那小兽来犯。小兽已经胆大到了白天照偷不误的境界,不管门窗关得多严实,不管索夫是否还在。

不出索夫所料,小兽按时出现。它扛着小布袋,有模有样地撬开锁链,吱呀一声打开柜子的大门,见里面已没什么好偷的了,双手摊开做无奈状,扭身欲出,不料触动了某种机关,小兽吃了一吓,猛地跳开老远,然而为时已晚,只见地上迅速暴涨起一圈闪耀的结界,上面隐隐有熊熊火焰腾绕飞转,小兽尖叫一声,手足无措,慌忙逃窜,然而那结界像是有无形的壁垒,坚固无匹,小兽仿佛撞到了铁板之上,眼前金星直冒,脑里一片混沌。  索夫大笑着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他心意一动,结界里蹿出一小团火焰径直往小兽的身上翻滚而去,小兽厉声尖叫。索夫这下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这几天被整得鸡犬不宁、神经紧绷,现在可要加倍奉还给眼前这只罪魁祸首了。小兽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盯着索夫,浑身的茸毛被翻腾的火焰烧得焦黑了一块一块,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概是索夫玩累了,折磨够了,徒生出莫名的恻隐之心,手势一收,结界化为一道道碎裂的光芒缓缓消逝在小兽凄厉的哀嚎声里。

“好了,你走吧,下次不许再来了。”索夫说。  【310年前?穆亚大陆?奥莱恩小镇】  涯静静坐在酒馆里,望着来往不绝的客人和被黑暗吞噬的黄昏,啜了一小口香涩的红酒,发呆。他独自一人霸占着整个角落,仿佛他身上有一种不容许他人靠近的气场,排斥着周围的每一个人。他就这么一直坐着,坐着,脸上霜般的表情时刻未变。  索夫注意他已经很久了。作为这家小酒馆的小二,他见过各式各样或好或坏的客人,就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标准灵术师的打扮,只是他的目光凌厉如刀锋,仿佛眨眼间就能杀人一般。索夫还清楚地记得就在前几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涯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里,正当他准备上前招呼的时候,却被涯一个目光给震得说不出话来,讷讷地呆在原地,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涯已经坐在了角落里。他只是要了些廉价的酒水,孤独而落寞地喝着,看起来心事重重。

最近一段时间,一向平平静静的奥莱恩小镇突然涌来了无数的人潮,其中大多是灵术师打扮,好像镇里发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藏一般。索夫不在意是否真的有什么宝藏,他从小视为神人一般的灵术师大把大把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已经很满足了。能为他们服务真是自己的荣幸啊。  索夫在小镇的马戏团里当过几年学徒,对灵术的世界有所耳闻,出于表演的需要,他学会了一招半式,用来骗骗小镇上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居民。当然这并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他的初衷是要来讨女孩子欢心的,比如手里可以突然蹿起一簇火焰,比如可以隔空击穿木板等等等等。每每女孩子为此尖叫欢呼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小镇上最最了不起最最万人迷的青春美少年了。  一直濒临倒闭的小酒馆仿佛焕发了生机,酒菜和房间的价格一路上涨,这是索夫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酒馆的老板是个有着酒糟鼻的胖老头,平时邋遢懒惰,没事喜欢半眯着眼坐在柜台旁数钱,一副自得其乐的守财奴形象。偶尔也会发发慈悲,赏给索夫几个小钱,但是通常只够买两根小菜。

然而他罚起钱来可一点都不吝啬,索夫至今还记得有一次他摔坏了一摞的盘子,那不是他的错,是因为酒馆的木质阶梯年久失修,朽烂破败,胖老头又不愿意叫人来修,因为这得花好多钱。索夫一个不留神一脚踏穿了阶梯,手上的盘子哗啦啦地砸了一地,于是免不了挨了胖老头一顿臭骂,说是索夫自己走路不长眼睛,不拣着路走。索夫只得自认倒霉,反正那些盘子也值不了几个钱,都是便宜货,罚点钱算了呗,几天就能赚回来。不料胖老头罚了他半个月的工钱,其中有大部分用来做翻新楼梯的费用,原因是楼梯在被索夫踩坏之后已经严重变形,结构已经损坏,不能再上人了,也是给他一个大大的警醒,让索夫印象深刻,以后不得再犯。  这天晚上,小酒馆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吃饭住宿的客人络绎不绝,索夫也像往常一样加班加点。他一盘一盘地上着菜,疲倦而欢乐的汗水在他的脸上徜徉。当他准备喝口水歇息歇息的时候,却意外地瞥见那只熟悉的小兽,身上被火烧的痕迹已经不见,然而它并没有吃一堑长一智,正在偷偷翻弄着客人的包裹。  这时,涯的胸口里突然有某种东西悄悄跳了一下。  “它好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