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国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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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风流乐趣

风月场中毛女、云雨帐内将军,二人但遇就相争,不顾忘身丧命。

一个喜钻窍寻孔,一个喜啖肉吞囗。要知胜败与输赢,且听下回词咏。

诗曰:

散闷无拘不作忙,只凭谈笑度时光。

聊将大艳风流传,说与知音笑一场。

话说乌将军与毛洞主的故事。这将军生在脐下,长在腰州,姓乌名龟,表字骨轮,列号风月散人。其性有刚柔兼济之才,其身有变化多端之术,弄手段能缩能伸,显威风可小可大。喜时节似铁加钢掘上而掘下,闷来时如绵去种倒东而倒西。窃玉偷香,不亚於西厢张珙;取勇当先,胜似那江东楚王。莫道不可将凡比圣,圣凡皆赖此物而生。

忽一日,奉囗太保命令,兵前往裸人县,剿捕毛洞中女寇走一遭。唱:一边点动人和马,炮响三声离了老营。抗枪舞棒军呐喊,叉手趋脚将威风。碗子盔边生紫雾,龟背壳上蚌青囗。这一去,高山峻岭堂条路,铁壁 墙撞透明。

在路行程多风景,中间少带骨碑名。将军挂印俱人马,正马军随拗马军。兵似群鸦来噪△,将如楚汉惯争锋。

这一去揉碎梅花诚妙手,劈破莲蓬手歪断根。鳅如菱窝钻到底,双龙入海定成功。短枪刺开格子眼,双弹打破锦屏风。

只用孤红一拈香肌俏,引得我临老入花丛。过了九溪十八洞,见了些金菊到芙蓉。剑行十里人马进,不觉春分昼夜停。对对蓝旗报回玉,拍马已到黑松林。

两乳尖幽屯驷马,杜家在上扎辕营。中间揭起青衿帐,五爪将军两下分。坐下腰州囗太保,捉下能争惯战人。

话说囗太保便问:「是何人出马?」声音未竟,只见黑松林下闪出一将,生得粗粗大大,又不细细长长。要知此将住何方,腰州府成群结党。道:「末将不才,出马一遭,不 兵卒,只须二子 。」

一骑马冲出营来,但见洞门外好景:阴崖险峻,玄孔深幽;两行黑松掩映,一股清水奔流;前尖後长,犹如边城围绕;中间水发,恰似湖海汪洋。观不尽洞门好景,高叫:「红心小卒,报与你毛洞主得知,叫她强将出马,弱将休来!」

这小校不听便罢,既然听说,即到里面声言:「祸事!外边有一独目将军,甚是雄将,声声叫杀,句句不饶 。」

毛洞主听说,带 水手,身出洞来。且看来将如何排兵,怎生打扮:戴一顶紫巍巍一抹耿不呆的檐盔,披一 细毛织就的乌油龟背铠,使一根光筋缠就囗木炳的点钢枪,骑一匹追风赶日惯战竖头马。

这将军更看那女怎生模样,如何装束:她生得丹△眼,悬胆 ;一张没牙口、两片粉红唇;戴一顶前尖後长荷包样扁食盔,披一 里红外白、青边黑缝两片顽皮甲,使一条不伸不缩明伤人、暗埋伏紫金囗,骑一匹能颠惯跛赤眼清 大口无头马。

问知:「来将通名,不消问吾。」

言:「乃是威镇腰州乌将军是也!今奉腰州囗太保命令, 兵讨伐作乱淫寇。早早下马受降,免遭千戳万岛之苦。若是牙崩半个不字,凭著俺景东人马大披挂的将军,填凿洞口,杀进子宫,拿住你等,刺血饮马,取髓补精,那时悔之晚矣 !」

这女子微微冷笑,答曰:「但见你人物标致,未知你出马鏖战如何?此时休要逞罗罗,管叫你一会儿刚强性过,那时节洞门伏首,休教二子来拖。直杀你人困马乏要求和,那时方才怕我!」

这将军也不答话,两手拈定光金似铁硬的独龙枪,照著那女子分心就刺。这女子也不慌,也不忙,△点头侧身躲过,取出五采盘桓锦皮套数,及驾相还,两下皮鼓打动,怎见得好杀。

唱:你与你主争自在,我与我主助风情。你使懒汉推车法,我使驾牯去催更。倒浇蜡烛身流汗,隔山讨火洞门红。正是两家盘桓处,中间捎带果子名。

两个栗子答了话,一对枇杷大争锋。只爱平坡员眼口,金桔怀内有风菱。怠杏高时莲子放,胶枣乌梅紧皱纹。小红染污葡萄被,樱桃口内咬橙丁。柿 脸儿通红了,榄橄回味各人心。

只战得月暗秋窗嫌夜短,风吹竹径恨更钟。第一合才用机关无胜负;第二合再加手段见输赢;第三合打起精神嗷战久;第四合看看筋力不从心。当时恼了毛洞主,怒发冲冠起歹心:「我今若不显手段,乐得冤家丢精神。」

口里念动妖邪咒,款款轻轻叫了几声。金莲高峰两腿里,悠悠戏沟洞红心。

乌将不识轻生计,尽力具兵重扑门。佳人见来心内喜,放出大水要淹人。五爪将军忙来展,怎当他急浪滔滔里外生。烟漫阴崖傍岸柳,撞塌洞口正当松。

常言道:势硬难熬软。话不虚传果是真。三略六韬虽是晓,二十四解欠分明。怎当他手歪上手歪下来得快,左别右扭不饶人。翻身再摆龙翻里,拿住将军胯下存。

腰腿困难咂争,手软心忙没了神。再著一会儿不丢了跑,定死在佳人手相中。

幸亏二子多能干,倒把将军拉出洞门,虚点一枪逃了命,到底难熬久战人。

前走的厌头塌脑腰间将,後赶的跛口张牙再兴兵。一身英雄随流水,五陵豪气逐东风。好似猛风吹败叶,犹如急雨打残红。雨散云收鸳帐冷,香消风尽绣楼空。

编成毛女乌龟传,说与风流子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