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儿的这个态度,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升个官儿,完全就是为了跟林绮玉对着干,为了不落在林绮玉的后面。
要真给她一支军队,还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走进一个人,正是长公主楚月。
在门厅外面的时候,楚月就听到秦妍儿跟叶天要官儿的话。这时,楚月笑吟吟的走进正厅之内,嗔怪的瞪着秦妍儿一眼。
秦妍儿如同找到了救星,赶忙冲到楚月身旁,伸出手臂挽住楚月的胳膊,撒娇的说到:“姐姐,你看,林绮玉都是一品大员了,可我还只是个五品芝麻官,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哪。”
楚月、楚玉、秦妍儿和林绮玉,她们四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尽管楚玉和秦妍儿两个人都是蛮横脾气,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争执起来,各不相让,但多年以来的情份,却是越显浓厚的。
论起争强好胜,楚玉和秦妍儿是谁也不落后。但凡周围有人比自己强了,便一定要争出高低上下来。如今林绮玉官居一品,直接承了原军务大臣林承周的位子,秦妍儿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巡防营提督,心中又如何肯服气。
这时,眼看秦妍儿不甘心落在林绮玉的后面,楚月转过头,看着叶天,笑着说到:“依我看,妍儿做了多年的巡防营提督,你也知道,巡防营虽然是政务院的机构,但大多担着治安、防盗、缉拿、审讯的职责,说起来,其实与军队也颇有几分相似呢。”
叶天瞪着眼,说到:“你别给她说好话,带领一支军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的话,会出大事的。”
晓得叶天出于谨慎考虑,对秦妍儿这种不太靠谱的女孩儿,不敢给予足够的信任,楚月再次抿嘴一笑,说到:“你大概有所不知,妍儿担了多年的巡防营提督,在她手底下捕获的江洋大盗、流氓地痞、邪教份子,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没有慎密的心思、过人的胆略和周密的部署策划,又怎能有此成就?”
“妍儿和玉儿一样,平时是争强好胜了一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担任不了军队的将领了,依我看,妍儿若是带上一支军队,不见得比绮玉强,但比起军务院不少的将领,兴许还要更胜一筹呢。”楚月又说到。
叶天点点头,说到:“行,你说情,我没问题。但问题是现在并没有一支军队能让她带哪。”
说到这里,叶天转过头,看向秦妍儿,摊开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秦妍儿却是一脸委屈的表情,泪眼汪汪的看着叶天,那情景分明就是叶天偏心眼儿,只肯向着林绮玉,却死活不肯对秦妍儿松口。
叶天咬着牙,说到:“你别委屈,我这是为你好。你现在是我的内妻,真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痛苦的人是我。”
叶天最后这句话,倒是还颇让秦妍儿心动。晓得叶天也是出自内心,为她考虑,世间的事情,都是人尽其才,若是一个人做了不适合他做的事情,小则出些纰漏,大则祸国秧民。
而秦妍儿提出的要求,是要带领一支军队。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小纰漏,恐怕也会酿成大的祸乱。
这时,楚月来到叶天面前,说到:“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她好。但妍儿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你给她一支军队,最好人数少一些,先试试不就行了。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因为兵力较少,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叶天瞪着眼,说到:“问题是就这么一支人数少的军队,现在也没有哪。”
楚月翻了个白眼,看着叶天说到:“你不是要在京城西山之中,建立一支什么战略什么导弹什么部队吗?依我看,这部队不需要太多人,你让妍儿来负责不就行了?”
听到楚月的话,叶天半张着嘴,愣愣的没说出话来。
凭心而论,叶天倒还真是忘了建立战略火箭部队的事情,楚月这时提起来,叶天还真是得考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负责督促建设的事情了。
半晌之后,叶天看一看楚月,又看一看秦妍儿,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到:“合着你们俩,今天就是一唱一和,来寻思这个战略火箭部队指挥官的职位的。”
楚月和秦妍儿同时笑了笑,然后一起用嗔怨的表情看着叶天,秦妍儿说到:“这个指挥官的职位是我一直想寻思的,跟姐姐可没半点儿关系。”
点了点头,叶天心中暗自忖到:西大陆联军的实力一直在增加,而为了实现非接触式的超远程打击,战略导弹部队是非建立不可的。目前在上京城中,能够担任这个战略导弹部队指挥官的人选并不多,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没有一个合适的。
这样的人选,能力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对叶天忠心。战略导弹部队一旦建立起来,指挥官的手里,就相当于捏着核武器的按钮,那可是几乎能摧毁一个国家的数百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果掌握在一个不忠于叶天的人的手中,那无异于一场灾难。
如果是秦妍儿,一则她是叶天的内妻,是不折不扣的玉湖西苑的核心成员,如今林绮玉又不在上京城,交给秦妍儿,显然是非常合适的。
这时,叶天心里开始怀疑起来,这件事情说不定楚月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今天来,就是专门替秦妍儿帮衬着,来当说客的。
确认了这一点,叶天看着楚月和秦妍儿,哼哼哼的笑了笑,然后说到:“好吧,既然提起这件事了,那就刻不容缓。从明天开始,妍儿,你就与黛妮进行对接,所涉及的费用全部走皇家内务府的账。建筑材料、工人、匠师等,你一个人全部负责,怎么样?能不能胜任?”
晓得叶天也是有意考验自己的能力,秦妍儿嘿嘿一笑,伸出手指,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说到:“没有问题。”
说完话,秦妍儿略略思忖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建筑材料、工事、匠师都没有问题,这是战略导弹这种武器本身,还需要你给我提供图纸。”
叶天点了点头,说到:“明天我就给你。还有,鉴于保密、还有武器设计和制造经验的原因,我建议你尽可能的使用皇家工会的工人。阮技和曲术那边,我也会提前跟他们打招呼。”
秦妍儿笑着嗯了一声。
建立战略导弹部队的事情,就全权交给秦妍儿去负责了。一来可以看看秦妍儿到底有几斤几两,到底有几分本事,如果这件任务她完成了较好,那叶天将来就必定会把更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也将给予她更高、责任更重大的职位。
但如果这件事情秦妍儿完成的不好,或者根本无法完成,那叶天就只好将她放在玉湖西苑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了。
建立战略导弹部队,这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这里面涉及到武器设计的协调性、场地建设、工人和匠师的协作、还有财务控制和管理等等细节,以叶天的估计,就算是计彦文、段木离、胡富臻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臣,恐怕都不一定能办得完美无睱,更何况是秦妍儿这样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丫头片子。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黄金还是石头,一试便知。
定下了建立战略导弹部队的事情,叶天心里一动,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略略思忖了一下,叶天看着楚月,开口说到:“月儿,你对帝国各级行政官员权力滥用的现象,可有什么想法?”
楚月眉头一蹙,思索着说到:“官员滥用权力,自古有之,这种传统,至少也持续了上千年了。但历代帝王,绞尽脑汁,想出各种手段,却总也没有一个真正能够有效遏制的办法。结果是,官员杀了一批又一批,却是前赴后继,屡禁不止。”
听到楚月的话,叶天又问到:“难不成,就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了?”
楚月叹了一口气,说到:“历史上,曾依次出现过中书省、都察院、监察处等等机构,为的就是监视文武百官。但这些机构一经出现,由于只对皇帝负责,反而自身成为了最大的权力滥用的源头。军政两院是不敢滥用权力了,都察院和监察处,却拥有了弹劾文武百官,手握生杀予夺的最高权力。”
说到这里,楚月停了一下,看着叶天问到:“怎么?难道你对遏制权力滥用,有什么新的想法?”
叶天说到:“之所以没有很好的办法,对官员滥用权力的现象无法有效遏制,那是因为军务院、政务院,还有你说的之前存在过的都察院和监察处,它们之间,没有一个权力制衡的机制。其本质上,还是权力划分不明确。”
楚月脸上呈现出一副期待的表情,说到:“哦?详细说来听听?”
叶天却嘿嘿一笑,有些顽皮的说到:“这件事情我还没有细细思量过,等我考虑清楚之后,再写出一篇帝国行政体制改革的檄文,让你过目过后,咱们再继续商量改制的事情。”
楚月哼了一声,晓得叶天这时候还不想过早的把他的想法暴露出来。便转过头,冲着秦妍儿说到:“叶总管还想藏着掖着,不肯告诉咱们呢,也罢,咱们就先去搞那个什么战略导弹部队去。”
秦妍儿也冲着叶天赌气一般的哼了一声,便揽着楚月的胳膊,两个人一步三摇的走出了玉湖西苑的正厅。
叶天看着她们俩的背影,脑子里再次回味着刚才冒出的那个词:法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