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尘的立场很坚定,他是皇家内务府的人,他绝对的忠诚于叶天,绝对的维护皇家一系的利益。
如果整个朝堂之上,军务院、政务院、内务府三家各占一边的话,毫无疑问,南尘是属于内务府的。
至于军政两院,南尘只想着敬而远之,如此而已。
即便对于慕容世家这样的民间的大家族,南尘同样也不愿意有任何的牵扯。
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慕容奇怔怔的站在当地,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意味,直到旁边的伙计开口说到:“公子,回去吧,马车已经走远了。”
慕容奇却摇了摇头,说到:“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吧。”
小伙计不明所以,却对慕容奇如此和蔼亲切的语气有些惊讶,自己家这个公子,向来是言语难听得很呐,对待下人更是颐指气使,稍有不顺便是污言相骂。怎么今天公子突然变了性,轻声细语的,让人听到有些起鸡皮疙瘩。
看了看慕容奇,小伙计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言语,转过身返回了大门内。
慕容奇叹了一口气,顺着大路,抬起脚慢慢向前踱去。
此刻,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自从上次叶天登门拜访之后,慕容奇在见到叶天的一瞬间,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股奇怪的、异样的感觉,直到叶天离去,慕容奇一直在纳闷自己心里的某种变化。
但是,那种感觉一直是说不清、道不明,奇怪得很。
然而,此刻的慕容奇,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却有着一种由衷的欣喜,隐约间,竟有一种经过洗礼之后获得重生的感觉。
以前的那个蛮横无理、好色霸道的慕容奇,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的他,将是一个彬彬有礼、言行有节的翩翩君子。
这种浴火重生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慕容奇禁不住微微一笑,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虽然没有目标,却顺着大路,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半刻钟后,慕容奇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
微微有些回过神,从那种重生后漫无目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慕容奇看了看面前的这条幽静的小巷。
小巷的名字叫荧光胡同,远离闹市区,十分僻静。
此时的慕容奇,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呼出一口气,慕容奇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
但就在此时,慕容奇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身为初级魔导师的他,庞大的感知力,分明能感受得到,就在身后的荧光胡同里,正在传出一阵阵激烈的打骂声和惨叫声。
惨叫声分明是一个女人的,而打骂声则不止一个男人。
毫无疑问,有几个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
按着慕容奇之前的性子,女人的惨叫声最能勾起他的兴致和欲望,听到这样的声音,必定要上前悄悄窥探一番。
若是那女人姿色一般,他便从头到尾看一场活春宫。若是女子姿色过人,他必会出手赶走其它男人,然后自己享用一番。
但是此刻,女子的惨叫声,男人的打骂声,却没来由的让慕容奇感到一阵厌恶,甚至他的内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憎恨,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些男人全部撕碎了喂狗,将那个可怜的女人救出来。
微微沉吟了一下,慕容奇抬起脚步,快速向荧光胡同深处走去。
仅仅从院落里墙面、青砖和立柱上雕刻的细致程度,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有着殷实家底儿的大户人家。
此时,在院落中央,几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正围着一个素装淡雅的女子,不时的猥亵撕扯着。
那女子在羞恼惊恐中,想要夺路而逃,但这几个公子哥儿,显然都有些身手,总能在女子跑出包围圈的一瞬间,将她重新拽回来。
看这几个公子哥的面相,红潮迷眼,分明是喝醉了。
陈香衣是京城第四大家族,皇甫世家下属的一个佃户,承包着皇甫世家在流金大街的两间布店。虽然只有十六岁,但陈香衣已经生得粉面黛容,颇具姿色,在流金大街西段,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因着收租金时的数面之缘,皇甫世家的大公子皇甫岸,早就看上了陈香衣,三番几次来提亲纳妾,却被陈香衣拒绝了。
年龄并不大,但陈香衣却是个十分要强的人。地位不对等,就算嫁一个门当户对的普通人,陈香衣也不愿意去大户人家做个小妾。
尽管心中恼怒,但京城是天子脚下,皇甫岸却也不敢霸王硬上弓,明着硬抢。
就在前日,陈香衣的两家布店,突然在夜里遭遇一场大火,足足有二百两银子的存货,被烧得一干二净。
没有了货,便赚不回本,赚不回本,便付不了房租。
所以,因着主客礼仪,陈香衣专程上了皇甫世家的府门,来给皇甫老爷子说明情况,恳请老爷子能够念在多年的主客情谊的份儿,免了这几个月的房租。
但皇甫老爷子没见着,却碰到了刚刚喝得酩酊大醉的皇甫世家的公子哥,皇甫岸。
说来也巧,皇甫岸正因着得不到陈香衣,心情郁闷,便找了几个平时在一起的玩伴和死党,也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一起到四海楼喝酒。
吃喝玩乐一番之后,几个人摇晃着回到皇甫府上。起初皇甫岸还有点担心,怕老爷子见着他这么一副醉样,少不了又是一番打骂。
没想到,老爷子不在府上,正院之中居然站着一个陈香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大喜之下,皇甫岸将下人统统支走,把院门关死。几个公子哥开始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只听“撕啦”一下,陈香衣披散着头皮,裙摆再次被撕掉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的白嫩的大腿。
一见这番诱人风景,皇甫岸更加兴奋,红着眼大声说到:“哥几个,让我先来。”说着话,皇甫岸便张开双臂,冲着陈香衣扑了上去。
这时,陈香衣一脸悲容,周遭高墙竖立,院门紧闭,眼见已难逃虎穴,一阵悔恨涌上心头,恨自己轻心大意,只想着光天化日,正午时分,又是京城排得上号的大家族的府上,怎会有人欲行不轨之事。却不料此时的皇甫岸,早已醉酒迷性,难以自抑。
陈香衣脸上浮现出一副绝决的表情,伸手将头发上的一枚银钗取了下来,看着皇甫岸说到:“皇甫公子,若是你再前进一步,我便血溅当场。”
皇甫岸醉眼迷离,哪里还能听得进陈香衣的话,嘴里大叫一声:“美人儿,我来了。”便张臂扑去。
陈香衣紧蹙的眉头微微一皱,拿着银钗的手用尽了全身和气力,猛地向自己的脖颈处刺去。
就在这时,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袭了过来。
正在向前扑去的皇甫岸,猛然撞到一个无色透明的墙上,“砰”的一声,碰得头破血流。
而与此同时,陈香衣握着银钗的手,也如同被冰凉彻骨的寒意冻得失去了知觉,就在银钗的尖端微微触到脖颈的皮肤表面时,陈香衣的手,再也无法有一丝一毫的动弹。仔细感觉之下,竟是完全冻僵了。
刚才慕容奇走过的那条幽静的荧火胡同,正是皇甫世家府邸的后门所在之处。所以,慕容奇不费吹灰之力,便翻过了皇甫世家的高墙,来到了院落正中。
这时,皇甫岸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狰狞之相,抹了抹嘴边的鲜血,冲着慕容奇大声叫到:“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坏我的好事。”
对于皇甫岸,同样是京城四大家族的公子,慕容奇自然是认得的,而皇甫岸原本也认得慕容奇,两人小时候还曾经是玩了一段时间的玩伴,后来由于家族利益上的冲突,两个人才逐渐疏远。
此时,也许是喝多了酒,皇甫岸醉眼迷蒙,竟没认出来慕容奇。
慕容奇转过头,看了看陈香衣,说到:“姑娘受惊了,对于这种败类,万不可对自己如此绝决。”
皇甫岸几个哥们儿互相看了看,纷纷大叫之下,使出了魔法和武技,冲着慕容奇招呼了上来。
面对几个中级圣斗师和中级魔灵师水准的纨绔子弟,已经身为魔导师的慕容奇自然不屑一顾,轻轻挥手间,皇甫岸众人便被冻僵在原地,除了冷得瑟瑟发抖之外,再也做不出其它的动作。
很快,皇甫岸的嘴角和眼睫毛上,都结上了一层密密的白色的冰霜。
慕容奇再次挥出手,解去了陈香衣银钗上的寒意。
陈香衣原本就受了极大的惊吓,绝决中已经做了自我了断的决定。眼见慕容奇轻描淡写便制住了皇甫岸诸人,心中刚刚升起了一丝希望,但是,待她看清了慕容奇的长相之后,脸上很快再次呈现出一副绝然的神情。
手里拿着银钗,继续指着自己的脖子,陈香衣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慕容奇。
慕容奇的大名,在整个流金大街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如果谁家的姑娘的落了单,被慕容奇盯上了,少不了一番猥亵,有时候干脆就失了身子。